第50章_芙蓉帐下深宫泪:失宠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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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带回凤宫,那些人下令将凤宫锁起不准人进出,便离开了。而回去之后,我发现凤宫内已空无一人。

  嫒嫒?我想到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她去哪里了?她可知道我出事了?

  “嫒嫒。”大声地喊,我开始在凤宫内到处地找,可是始终找不到她。

  “嫒嫒,你在哪里?嫒嫒?”拼命地跑,害怕的泪水不听话地再度滑下,我只能更拼命地跑,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啊!”不知被什么绊倒,也许是累了,最后我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放声地痛哭。

  “嫒嫒……呜……”眼泪不听话地流,我完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流泪。

  直到听到脚步声进入,我才慌乱地抬起头,“嫒嫒?”

  可惜,进来的人不是嫒嫒。

  “别哭了,眼泪只会让一个人更软弱。”龚剑弯身在我的一侧蹲下,说道。

  “为什么?”我说,呆呆地抬头看他,“为什么所有太后的人都被捉走,而你却还在?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你不是早便猜出了吗?我是皇上的人。”他缓慢地说道,将我扶起。

  怔怔地看他,我神情恍惚地一笑。

  是啊!我不早便看出来了吗?

  “嫒嫒在哪里?他要将我的人怎样?”抬眸看他,我用力地捉紧他的衣袖,焦急地问。

  “现在你要在乎的不是那个婢女,而是你的家人。居将军已经带人去了司空府,相信不必多久,你的爹娘都会被从辽南押回来。”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额,轻轻地低叹。

  心一下子被提起,泪水无声而流,我的心是那么痛。

  “别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他要利用我呢?沁儿也是太后的侄女啊,他为什么不去骗沁儿,为什么要招惹我呢?”失声地痛哭,我握着他衣袖的手不肯松开。

  若不是失了心,我就不必这么痛。

  “骗你?为什么这样说?”他一怔,剑眉微锁。

  “你跟在太后和他的身边很多年了,是不是?告诉我,这么多年来太后和他各抱怎样的心态相处?你告诉我,我不要当傻子,我不要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却成为罪人了。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却被迫……

  “知道了又怎样?”他叹了口气,想走。

  我死命地拉着他,不准他走,“不,你跟我说,我要知道,我要知道当年太后是如何害死他的母妃,我要知道当年先帝是如何下令不准司空家男人回京的,我要知道,我的家人是不是真要谋反。”

  “曾经,司空家是我朝最大的家族,他们替开祖皇帝立了很多的功劳。”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抹去我眼角的泪,“后来,司空家的势力和权力越来越大,直到三代之前,司空家还出了一个皇后。那皇后当时权倾后宫,而司空家的男人权控朝野。想想,不管你的祖先曾为段氏做过什么伟大的事,皇族最恨的始终是被人占了权力。所以段氏的帝王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除去司空家势力。直至太后的时候,司空家被夺走的势力已经不少了,先帝也是一个有能耐的帝王。当年先帝设了一个陷阱,让司空家犯了一个大错,本该当诛的大错。是已经过世的太皇太后竭力保住司空家,最后司空家只是被赶出京城。可是司空家的势力并没有因此而减,最后,先帝也在太后的算计下而死。当然,先帝其实是被太后和太皇太后软禁而死的事是一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说,因为知道的都必须死。”

  我对他说的这些话并不意外,其实我也知道几分。

  哪一个朝代不是如此?功高盖主便是该死,何况是权力盖主呢?

  “那太后和皇上之间的私人恩怨呢?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他那晚跟我说得太简单,可是今天听太后跟他的对话,我知道不是如此的。

  “是太后杀死的。”

  看他们都如此轻描淡写,我不禁讽刺地失笑,问:“我想听真实的情况。”

  “当年,先帝从心里讨厌太后,就如皇上当日讨厌你一样,因为那个女人是他最大的敌人,是他必须恨的人。而太后对此更是怀恨在心,只要是皇上宠爱的女人,她都将她们当成最大的敌人,所以当年的韦妃,还有皇上的母妃缕妃都是她恨的人。太后虽然表面慈祥仁爱,却在暗地里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当年缕妃生皇上的时候先帝不在,她竟将刚生下皇子的缕妃杀死……”

  “是如何杀的?是不是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我咬牙问,其实心中想起便想吐出来。

  “是。”

  无助地后倒,我慌乱地用手撑着身子,不让自己晕过去。

  太可怕了,她是怎么办到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狠心呢?

  “后来先帝怕自己再也无力保护七王爷他们母子,所以才将七王爷和韦太妃送到封地去,还给他们兵权。”他伸手将我扶起,接着解释。

  原来,这就是七王爷会帮助段承烈的原因,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要将知道当年情况的人都杀光了,而且不准先帝跟皇上接触,她一直将皇上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是因为当年的她刚好痛失孩子,而她的孩子跟皇上只差了几天的时间。”

  “那皇上是怎样知道的?是居婉的娘告知的?”我反手握他,急问。

  “不只,还有很多人。”他摇头。

  我不解地皱眉。他不是说当年的事后太后不准皇上跟先帝接触吗?而且她还将皇上养在泰和宫里,谁敢在她的地方告知皇上?

  “皇上十岁那年,有一次与我一起单独见到先帝。那一年,我们还是孩子,当时偷偷进入先帝的寝宫,只因为皇上想见一见他的父皇,因为他每一次见先帝,太后都会在一旁,他总觉得他的父皇有很多事要跟他说,所以他说一定要单独见一次。所以那一次,我瞒着太后,跟皇上偷偷去了。”他说着,停了下来,看向我,“从那一次之后,皇上便开始对太后起了疑心,当时小小年纪的他很聪敏,在太后的面前,他还是扮演着乖儿子,而且越演越乖。所以,太后才会那么相信他。为怕帝位落在她不能控制的人手上,却又不敢直接登基称帝,于是她便决定推皇上上位,立皇上为太子。这么多年来,皇上一方面暗暗调查当年的事,一方面跟太后努力维持着关系,他也不容易……”

  “那你呢,你不是太后的人吗,怎么又会站在皇上那一边?”我听着,心更苦。

  原来,他对我的恨意是命定的。

  “我也是司空家的人,我的外婆就是过世的太皇太后的妹妹。于是我从很小的时候便被太后接进宫来,陪着皇上长大,她将我当成自己人一般放在皇上的身边。可是我跟随皇上的日子太长了,在皇上还不知道太后曾做过的事前,他当我如亲兄弟一样。”他想到他与皇上的童年,禁不住笑了。

  “也许是帮理不帮亲吧!我觉得皇上很可怜,而凭什么我要听太后的话呢?所以我也跟皇上一样,在她的身边扮演一个乖孩子,其实都在暗暗与她对抗。这两年来,当太后知道皇上并不如她所以为的那样好控制以后,便开始担忧。可是皇上都登了帝位,她要换也不容易,而且也不能随便就易国主。而同样地,我感觉到,太后对我的信任也不如以前。太后不是笨人,她心里肯定也有算计的,她又怎么可能没有防范之心呢?这半年来,她只让我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如要我教你如何夺得皇上的心等,重要的大事她都不让我去决策。”他苦笑,走到一旁的桌边为我倒茶。

  “这十七年来,你们真不容易。”

  “我知道你很恨我们,可是别怪皇上了,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自皇上得知自己的母妃是如何死的那天起,他便注定不能再当太后的那个乖儿子,他的命又能如何选择呢?就算他真的利用了你,也只能怪你有一个可怕的姑妈。安心在这里吧!皇上让人捉你回来却不将你囚进天牢去,可以看出,他还不舍得杀你。”

  “不舍得?”我冷笑,稍稍抬起眼眸。

  “何苦呢!当日我曾警告过你,你可以听太后的话去勾引皇上的心去讨好太后,可是你不能爱上这个男人啊!可是你没有听,这一切的后果你就要承担啊!”他叹。

  是啊,他说得对,他曾经劝过我的,是我自己太笨,竟然自以为是地认为那个男人会喜欢我。

  怎会喜欢我呢?皇上能在太后的面前演戏十几年顺利登上帝位,就能在我的面前演戏啊,不是吗?

  手一软,杯子滑落,我已无心去理会自己的感情,只想知道我的爹娘将会被怎样发落,“龚剑,我的家人会怎样?他们会怎样?”

  “皇上下令了,谋反之罪应是当诛。”他别开眼眸不看我,却又直接地说明。

  心被撕裂般地痛,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他们没有谋反,你们该知道的,自从被先帝赶离京城之后,他们便没有权力了,而且远在辽南,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就算皇上跟太后有仇,也与他们无关啊!”焦急地摇头,我再度想捉他的手。可是他闪得很快,几乎是立即避开。

  我失落地注视着他闪开的手,自动地将手抽回去。现在谁还会帮我呢?我已是死囚了,他还肯来看我一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也许这十多年来他们是很安分了,可是这事轮不到我来决定,一切还是要看皇上如何定夺。”他叹道,抚上我凌乱的长发。

  “为什么你那天要跟太后说居婉的爹跑了?你是皇上的人,不是该尽力地瞒着太后吗?”推开他的手,我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你没有发现自从七王爷进宫以后,皇上跟太后的关系便开始恶化吗?其实当时皇上和七王爷达成共识,他们已经决定要跟太后硬碰,可是宫中的禁军多是太后的人,想对她下手不容易。于是七王爷提议,逼太后自乱阵脚,让她明白皇上有反她的心,让她在焦急中进入他们设好的陷阱里。其实今天他们有两个计划,就是出宫后分两边走,一边是真正的马车,他们以为太后会追杀东门那队马车,想借此机会让七王爷的兵直闯皇宫。另一个计划是居婉提议的,她说担心太后不会如此冲动地在没有肯定之前追杀皇上,不会追出东门。于是提议让皇上误传消息给太后知道皇上要从西门去找七王爷,那么太后肯定会急起来的,那就肯定到西门外截杀。其实她这主意是不错的,可是她却提议要皇上借你的口告知太后,她说只有经你的口,太后才会相信。”

  “居婉?是她设计我的!”我狠狠地咬着唇,总算明白了。

  “可是你的确出卖了皇上,不然太后不会去那里的。”他看我的眼带有不认同,“若是你没有出卖皇上,也许……”

  立即摇头,我坚定地说:“不是我,我没有说,我没有出卖他。”

  “可太后是怎么知道的?皇上只跟你说过要往西门去七王爷的封地,而太后哪里都不去,却偏偏只去了西门。”他皱了皱眉,不相信地低语。

  连他也怀疑我,难怪那个男人不相信我了。

  “我没有说,你信我吗?”直视着他,我带着泪光重复着。

  “好好休息,在这里等候着皇上的决定吧!也许……也许……他真的不舍得杀你。”

  看着他转身而去,我挫败地瘫坐在凤椅上。

  回想着这一切,我禁不住认命地笑了。

  是婉妃,皇上对她真好,她要杀我,只需一个提议就足够了。

  而他,不信我……

  清和宫中皇帝的寝宫内,灯光明亮,却透着丝丝的寒意,那沉重的戾气在空气中弥漫着。

  太后谋叛,皇上一下子捉捕了朝中众多大臣,城外还有十万的军队包围着京城,没一个能逃。朝野陷于慌乱和紧张之中,这本该出面平息一切的帝王却从西城门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寝宫内,一步不出,将所有要处理的事都交给一个太医。

  晚膳的时间已过,在没有传令下,清和宫的宫婢只好小心地将膳食放下,然后又慌张地跑开。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大喜的时候皇上却冷着俊脸,可是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皇上,所有与太后有关联的大臣和将领都被捉拿了,京城里的牢房安排不下,臣打算将一部分关进宫中的牢房,皇上意下如何?”龚剑推门而入,注视着那静站在书案前一动不动的人,剑眉微皱。

  他就该知道的,当日皇后被大皇子的余党胁持的时候,皇上却意外地出手相救,那一刻他就该明白,皇上对那个女人谈不起恨来。

  而时至今日,这恨似乎是因爱而起。

  “若没有地方,那都带到西边城门外行刑。”背对着他的男人缓慢地转过身来,在微弱的烛光之中,那双若隐若现的眸子正如鹰隼般散发着锋利的冷光。

  “可是这有所不妥,臣以为可以逐一审问,相信皇上还能得到很多人才的,不必全部都杀。”龚剑皱起眉,不赞同地说。

  他想,若不在这个时候为那些人说说话,皇上的怒火绝对有可能发泄在那些人身上。

  “那你就连夜审问。”皇上眸光一动,透着隐隐的怒火。

  “那……”轻点头,龚剑动了动的唇又闭上了。

  他想问那皇后要怎么处理,可是他却不敢问下去了,怕这一问皇上金口一开,她便没有了命。

  “那臣先去处理。”门再度关上,将让人惊悚的冷意都阻在门内。

  砰,寝宫内的人立即转身,他的手一挥,书案上的一切东西全被挥于地上。

  踩在满地的粉碎中,他却感觉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压抑而减灭分毫。

  他用力地喘息着,当视线扫过挂在墙上的画时,那刺心的痛弥漫到眼中。

  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剑,当剑尖在寝宫内闪出耀眼的光芒后,那画中贴在一起的男女之间立即多了一道痕迹,将二人分开。

  他真可笑,明明那是他要对付的人,为何最后却迷失了心呢?明明那是他不能信任的人,竟然还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只为赌她的真心。

  她不知,她不知道啊!若今天太后不是从西门而出,那么他给她的所有承诺都会实现,他可以给她三千宠爱,他可以为她放过远在辽南的司空家。

  可是她太让他失望了。

  剑尖再次划破长空,那诗画直落地面,粉碎一地。

  “哈哈……”诡异的狂笑从帝王的寝宫传出,守在宫外的人对望了一眼,都不敢动。

  他们都知道皇上此时的笑并没有带着喜悦,却又不知是为了什么而不高兴,可是他们都明白,这时候的皇上是绝对惹不得的。

  暗夜,一个身影缓慢往思缕宫走去,水灵的大眼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在那个熟悉的地方找到了她想要见的人。

  那如水般娇柔的容颜正是居婉,她注视着抚着琴的女子,冷冷地弯起唇,讽刺地笑道:“现在你的心是不是很冷呢?”

  “什么意思?”抚琴的女子不悦地睁眼,只是淡淡地扫过居婉的脸。

  “若不是你,皇后现在又怎会输得这么惨呢?我就该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看来,我设出来的局并没有错。”居婉娇媚一笑,目光落在宫门外。

  她担心皇上今晚也许会到此,所以必须小心注意着,免得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只是为了皇上。”琴前的女子冷淡地低头。

  “为了皇上?若你不是担心皇上会爱上司空羽儿,你又怎会在信上直写西门呢?哪怕是南门还是北门,我们都设了同样的兵,皇上可是算好了太后会在北门出手的。”居婉不屑地轻笑,别开脸,“不过我也明白的,只是一封信,皇后便要死了,后宫就少了一个能跟你匹敌的人,是不是?只是不知道,你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你该知道的,皇上是不会相信的。”琴弦尖锐地响起,在这平日如冷宫一般的思缕宫内回响着。

  “放心,我不会笨得跟皇上揭发你,不过那宫婢呢?她会不会揭穿你?”居婉无所谓地耸肩,并不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

  她与这女人不是第一次闹不快了,不过,她能忍。

  “一个死人又能揭穿什么呢?”女子轻哼,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跳动着。

  一阵阵优美的琴声随着她的手指跳跃而响起。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抚琴啊!

  死人?居婉脸色一变,微愠地抿起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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