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_芙蓉帐下深宫泪:失宠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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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心想时间差不多了,我不敢在崔府里走得太远,怕像上一次那样迷路,便沿着原来的路快速回去。

  当看向打闹处,我才知道这里发生大事了。

  摆放着丰富菜肴的桌子几乎都被打翻了,很多客人都吓得躲在角落里。远远地,隔着人群,我看到段承烈跟几个穿着打扮很怪异的人打了起来。

  这是东昊国的人吗?崔相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弑君?

  然而情况乱得让我不能多想,我发现这样打扮的人越来越多,好像都很强悍。而他身边的人却不多,能打的也只有他、赵侍卫和龚剑。

  看来,龚剑也是刚加入战事不久。

  我不安地握紧了拳,那原本还站在我旁边的人群早已吓得散开了,能跑的都想方设法地跑离这危险之地。

  我看到了崔相和崔妃,他们都很慌,崔相还不断呼叫,“来人啊!快护皇上,快护皇上!”

  看他那慌乱的样子,倒不像是他让人杀皇上的。我担忧的视线与段承烈对上了,笑意现出在他的脸上,我这才知道他刚才总是左右转动原来是在找我。

  看我平安,他像是安心了,他的动作更迅猛。

  正在此时,又来了一群人,是禁军,情况越演越烈,而我只能被动地站在原位上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直至最后一个穿着怪异的人倒下,这里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

  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才放了下来,站在原地的我竟然也像是很累的样子。

  重重地舒了口气,我不知该不该走近他。若走近,崔妃是不是就会发现呢?我不知该不该让崔妃知道我也跟着出宫。

  “臣无能,让皇上在府上受惊了。”当情况稳定,崔相立即上前跪下。

  “皇上,这些人穿的全是东昊的衣裳,你看……”凌公公此时也走向站于众多死尸中的他,带有几分疑惑地道,却又迟疑不说下去。

  崔相脸色更难看,立即磕头,“臣有罪,臣有罪。”

  “崔相平身吧!若不是朕惹来妄徒,崔相这寿宴也不会闹成这样,该说是朕对不起崔相。”他有礼地将跟前的崔相扶起,带着几分微笑。

  我远远地站着,在对上崔妃的视线后只好缓步向他们走去。

  这下,崔妃已经发现我了。

  “羽才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果然,她很惊讶地看向我。

  我不知如何作答。

  “是朕让羽才人随行的。”他沉声低语,伸手将我拉向他,“怎样?没事吧?”

  “羽儿没事。”轻轻摇头,我淡然一笑。

  “崔相爷,这些尸体朕会让禁军处理,今晚朕深感歉意,希望你不要在意。”他向我微微点头,然后对跟前的崔相说。

  我别开头,对于他跟朝中大臣是如何相处并不感兴趣。

  余光中,我看到了什么向他的背部射来,是其中一个倒于地上的刺客射出的,也许是致命的。

  不知是何种冲动,我立即转身挡在他的背后,“皇上小心!”

  痛!那痛很细微却让我忽然一软。肩膀的痛似是一直延伸到心底,如同把一颗心放在火上煎烤,让我连力气也提不起半点。

  “羽儿!”

  他立即抱住了要倒下的我,龚剑把剑架在那个将暗器射过来的刺客的脖子上。

  “龚剑,留活口。”抱着我的男人焦急地吩咐,他手指快速地在我几个穴位上点了点。

  我缓慢地倒下,抱着我腰的他也跟着缓慢地蹲下身,任由我坐在地上,而他紧紧地抱着我,“羽儿,你怎样?”

  “我很冷。”皱了皱眉,虽然有点吃力,可是我还能清楚地说话。

  “是中毒了。”他的眉心一紧,深沉的眼神变了几变,看向龚剑,“快向他要解药。”

  “是。”只听龚剑轻应,接着便是龚剑尖锐的叫声,“皇上,他自尽了,看来是死士。”

  费力地向龚剑的方向看去,我也看到龚剑那担忧而痛苦的表情。

  “羽儿,你怎样?”抱着我的男人听到龚剑的话后抱着我的手一紧,声音充满怒气,隐含焦虑。

  抬头看他,我想摇头,却也自知此时的我不能用无事来表达。

  “皇上,羽才人的毒也许不轻,要立即医治。”龚剑跑到我们的面前,凝视着我,脸色也显苍白焦急。

  “皇上,那快抱羽才人进房间去,臣立即命人到宫中去传太医。”崔相立即反应过来,焦急地说道。

  将我抱起,段承烈只冷冷地嗯了一声。我在如火烧般的痛楚中埋头靠在他微微颤动的胸前,不想让他知道此时我的痛。

  在崔府的人带领下,很快便进入可以安置我的房间,小心地放下我,他看向一旁守候的人,对崔妃说:“爱妃受惊了,先回去休息吧!”

  咬了咬唇,崔妃微微眯眼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凌公公立即跟着上前,吩咐两个侍卫守在门外,然后才将房门关上。

  紧紧地抱着我,段承烈胸前不断起伏,他带着压抑的怒火道:“谁让你替朕挡?”

  “我也不想的,可是已经挡了。”轻轻一笑,我想让他不要担心,却忍不住痛苦地皱起眉。

  “龚剑,你快点看看她伤成怎样。”他不悦地瞪我一眼,抬头看向一旁的龚剑。

  沉着脸凝视着我的龚剑得到允许后立即上前,为我把脉。

  “皇上,若这刺客真是东昊国的人,皇上还在崔府会不会很危险,要不要立即回宫去?”赵侍卫的视线也落在我的脸上,随后转向那抱着我的男人问道。

  “以朕看来,那不是崔相的人,他不会笨得在自己的地方上动手的,而且就算是东昊国的人也不必穿上自己国的服饰。”他轻轻抚着我的脸。

  “那么说是想嫁祸了?”

  “臣只担心这事一闹,会逼急了崔相那个老头。他一定会以为那个要害他的人成功了,害怕皇上怀疑,他的心一定会慌,在这个时候若逼急了他不会是好事。”正在为我把脉的龚剑皱了皱眉。

  我听着,心如火烧,却不敢表现,只能用力地咬紧牙。

  “她怎样?”抱着我的男人又问,手已经来到我的胸前。

  那被针刺的地方并没有流出血来,这样看上去,倒像是我完全没有半点伤。

  “看来要先把毒针拔出。”龚剑神色凝重,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拔出?我心一紧,不知为何而担心。

  “你们快去拿医箱过来,要立即救人。”他握着我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命令。

  “是,奴才这就去。”凌公公立即说。

  赵侍卫却伸手阻止了凌公公,他看了我一眼,沉声说:“属下身手快,让属下去吧!”

  他才说完,不等人回话,便走了。

  我无力地闭上,那如火烧的心很难受,却又不至于让我痛死。

  “笨女人,谁要你挡?”他说,眼眸如闪着雾气。

  扬起笑,我吃力地取笑说:“皇上可不要跟羽儿说要感动得哭出来哦!刚才我只是不小心冲动地上去挡,不是有心要救你这个负心的男人的。”

  “朕何时负心?”不知是否我的话让他想笑,只见他微微一笑,反对我的形容词。

  “皇上……不相信羽儿……对你的感情,不算是负……心吗?”有点虚脱的感觉,我又想靠下几分,说话无法连续。

  “朕以后都不会怀疑,以后都不会。”他用力地抱紧我,埋在我颈间的头有点沉重。

  他的声音很沙哑,我听得不是很清晰。

  “皇上,臣要看看毒针是从哪里刺进去的。”龚剑忽然开口。

  他动了动,将埋在我的颈间的头抬起。

  转头看向龚剑,我看懂了龚剑眼中的询问,缓慢地伸手,指向左肩膀,“在这……里。”

  “凌公公,你们先出去吧!”此时赵侍卫进入了,他放下药箱后段承烈才开口。

  我无力去看他们如何回应,只在痛苦中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接着,我感觉到那修长的手缓慢地为我脱衣。

  “嗯……”痛楚一阵一阵。

  “羽儿,朕的羽儿。”他如百般不舍,抱我的手一阵激动,用力地在我的唇上重重一吻,那吻像要吻去我所有的痛。

  可是心如火在烧般,那痛太难受了,让我无法如以往一样在他的吻中沉醉。

  接着,他的手将我左边肩的衣裳拉下,那整个肩露在他们的眼前。我也看到了,肩上的一处已经变紫。

  龚剑双眸微沉,手轻轻地靠近我的肩,再看了看抱我在床上的男人,说:“这针的方向刚好向着皇上的心脏,若不是羽才人替皇上挡下,只怕皇上会当场毙命。”

  我听着,心一震,握着他的手忽然一紧。

  又是一阵痛刺来,我才想呻吟,意识却渐渐不清了,眼前忽然一暗……

  “羽儿?”感觉到握着他的手一软,段承烈心一惊,身子一僵,立即抱紧她。

  “皇上放心,羽才人还没有死。”

  “这毒怎样?朕刚刚封住了她的几个穴位,可是担心时间长还会蔓延到心脏去。”凝视着那紫黑色的伤口,段承烈眉心紧紧地蹙起。

  这个疯女人,谁要她为他挡这毒针呢?

  她明明就是那么的弱,凭什么去承担这样的痛楚呢?若可以再来一次,他宁愿伤的是他自己。

  “现在臣先为羽才人将毒针拔出来。”龚剑点头,开始拿出刀具。

  眸光落在那锋利的刀具上,段承烈心如刀割,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

  那一次她的腹部留了三处伤口,他知道每一次她看到都会难受心痛,这一次他又不能避免让她的身上多一处伤口了。

  如今想来,自从她跟了他后,几乎全身都有伤口,由手腕到脖子到腹部再到现在肩膀,她还有哪一寸肌肤是没有被伤过的呢?

  痛让他的眼都红了,她苍白的脸更让他心如刀绞。

  “皇上,这毒针臣要拿回去研究看看是什么毒,现在先要做的是将这毒血吸出来,能吸多少就吸多少。不如臣去叫……”

  “朕来。”手指掐得泛白,段承烈沉声地道。

  “不行,皇上是一国之君,怎能冒险?”龚剑立即反对。

  他就知道皇上已经爱上羽儿,却没有想到他竟会为她如此冒险。

  “若不是她,朕也许已经死了。”怒吼一声,段承烈弯下身,为她吸出毒血。

  怕他会吞下毒血,龚剑立即拿过茶水,让他每吸出一口都以茶水漱口。

  皇上参加崔相的寿宴却遇袭,京城立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当皇宫的马车载着皇上和护驾受伤的羽才人回宫时,路的两旁都站满了人,在这深夜时分,京城的街头被灯火燃亮了。

  马车上,段承烈蹲着,很小心地注视着那张睡着的脸,双手紧紧地握着她露在锦被外的手,一颗心为那沉睡的人儿揪痛着。

  龚剑说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不能断定这毒会在什么时候发作,也不能断定这毒到底是不是清除了。也就是说,也许下一刻她便会毒发身亡。

  不,他不准,他怎能接受这不确切的答案呢?他不能让他的羽儿再出事。

  紧紧握着她的手,段承烈的心一下一下揪紧,如刀绞的感觉并不比上一次她自刺三钗时好受。只要想到也许下一刻羽儿就要毒发,他的心立即疼痛,那感觉是比自己受伤更要难受。

  “羽儿,你要快点醒来,我还打算今晚带你再去大明湖看一次夜灯,我还想再看你那快乐的笑。”轻轻地抚着她发白的唇,段承烈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眸闪着悲酸的痛。

  “羽儿,我知道你一直记得我陪你出宫的那一天,哪怕再恨我,那发钗没有再别在头发上,你还是用心地收藏了起来。”苦涩地笑,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很小心地低语,怕惊醒沉睡的人儿,“你知道吗?除夕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那种幸福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牵着你的手在大街上游玩,那感觉真的很好。你知道吗?我记得你说过元宵夜也想去看夜灯,所以我才会在元宵当天想带你出宫的。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拒绝,其实元宵夜我想带去的是你,而不是婉儿。羽儿,那次在地牢里,你那么用劲地把钗刺向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在那一刻我才知道,不管我多么恨你,不管我多不想爱你,可是我都不能看着你出事啊!你不能死,我不会允许的。”

  他的泪水无声滑下,那沉睡着的人儿脸色更加苍白,他的心越来越慌。

  “羽儿,你要没事。”他喃喃低语,埋头在她的颈间,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磨心的。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着她在他的眼前倒软下去时,他几乎要疯掉。

  笨女人,谁准她为他挡那毒针呢?

  第三天了,皇上从崔府回宫后,已经在贤惠宫中待了两天,就连早朝,他都只是听听就散朝,几乎像是全部灵魂都被抽走了。而众人都隐约知道,这个抽走皇上灵魂的人竟是最不得宠的羽才人。

  听说当晚是羽才人为皇上挡下那致命的毒针的,就这一针,也让皇上给了她最多的宠爱。除了早朝,他几乎要将自己的寝宫都搬到贤惠宫去,不离不弃一直守在羽才人的寝宫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如此在意她又不让她到清和宫去养伤,只有他知道,是因为床上的人儿不喜欢清和宫的那张龙床。

  “皇兄,你总不会想把江山都交给我吧?!”段承恩走进来,当入目的是那帝王背对着他,只顾注视着床上的人儿,他真的想喊救命。

  之前他还怀疑皇兄是不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女人,此时看到皇兄为了这个女人竟连江山也不管了。而且为了这个女人,皇兄竟破例让贵为刑部尚书的龚剑搬到贤惠宫的偏殿住,为的就是方便就医。

  那是很荒唐的事,可是皇兄就是如此决定的。

  “那又怎样?”听到不想听的声音,段承烈淡漠地回头。

  “天啊!不过就是两天,皇兄你的双眸便布满了血丝,还这么憔悴,若羽儿真的出什么事,皇弟我真不敢想象你会变成怎样。”段承恩夸张地叫喊。

  “有什么事就直说。”段承恩的话让他剑眉微蹙,他不想听到她会有什么事。

  两天了,他的羽儿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该死的龚剑,竟然到现在都查不出那是什么毒。

  “那天晚上的刺客到现在还查不出什么来,不过我和龚剑都认为那不是崔相所为。而这两天崔相也显然很慌乱,他最近出府的次数频密了,我派出的探子还在跟踪着,希望能查出什么来。”眸光落在床上的羽儿脸上,段承恩的心情同样沉重。

  若可以,段承恩也想为羽儿报仇,只可惜那全是死士,一个活口也没有,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给朕查出是谁做的事,朕要立刻得到解药。”当视线回到那仍旧闭目的羽儿身上时,他几近咬牙切齿地说,“朕要那人十倍偿还。”

  “那好吧!臣弟先出去,皇兄也不要太疲劳,不要在羽儿醒来前你就病倒了。”段承恩缓慢地点头,深深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儿,重重地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开。

  他也没有想到,羽儿明明对皇兄有着那么深的恨意,却还会为他的皇兄挡那毒针。

  看来,她的爱还是那么单纯,希望她这一次没有事吧!

  看着床上的人,段承烈已对朝野的事提不起多大兴趣,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是将他们加诸她身上的痛楚十倍地讨回来。

  “羽儿,你快醒来。”伸手缓慢地探进她的发里,段承烈干涩地开口。他的心就像被撕扯粉碎般,轻轻呼吸一口,连呼吸竟也是疼痛。

  他明白,她沉睡的时间越长,她的危险便越大。

  “你给朕起来,谁让你这个笨女人挡毒针?”用力地喘息着,段承烈狠狠地咬紧了牙,心中的痛无一刻能消散。

  他舍不得她有事,为什么她总是不明白呢?那天她的血染红了他的寝宫,他便知道他不能失去这个女人,他不允许她比自己走得早。

  注视着她依旧平静的脸,内心巨大的恐惧幻化为骇人的鬼影,如有魔在他的心田,不停地搅乱他的心神。

  “羽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将她的手紧紧地贴在他脸上,他多想让自己的温度去化解她手心的冰冷。

  泪水无声滑下,原来在等候的恐惧中,时间是如此磨人。

  他的羽儿。

  他用力地闭上眼,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再度睁开眼,却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的眼很清澈,定定地注视着他,一眨也不眨,像没有睡醒一般,却足以让那跪坐在地上的男人狂喜,“羽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女人微微启唇,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声来。

  段承烈惊喜地笑了,眼泪和笑容混在一起,竟是如此协调。

  “来人,快传龚大人,告诉他羽才人醒了。”他冲着门外大叫,不难听出他的声音中那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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