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朝朝,倘若我死了你会哭吗_暴戾将军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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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朝朝,倘若我死了你会哭吗

  温热粗糙的唇覆了上来,带着男人一贯的气息,侵袭着他的领地。

  “你疯了是吗?顾知礼你再不逃命就没机会了,我太晚不回去会有宫人找过来的!”

  朝歌狠狠推开他,咬破了对方的嘴唇,自己嘴上也沾了少许鲜红的血液。

  他出来的时间也不能太长,每天做了什么都有人和那些言官和舅舅报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自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将军从未没想过逃。你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前一晚送上门来让我啃一口,真是自找的。”

  顾知礼突然收起了刚才那种戏谑又玩世不恭的神色,复杂的情绪中似乎掺杂了悲伤,痛苦,还有纠结。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少年的影子,深不见底。

  听说,外面又要打仗了。一切发展,都和卜辞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是,是我自找的,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你的性命!你可以折磨我,关着我,随意就能取我性命,我却做不到!滚,顾知礼你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你。”

  朝歌捡起地上的锁,砸向顾知礼,在他额头上砸出一个口子,大股大股地血往下流。

  他不恨顾知礼把他拖进地狱,因为他原本就已经身处地狱。

  可他恨的是,顾知礼给他看见过光是什么样的,让他有了期盼,又亲手摧毁一切。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你嘴上这么恨我,可眼睛一直盯着我的伤口,朝朝,你一直都是这么口是心非。”

  顾知礼捡起地上的锁把牢门锁上,又把朝歌手里的钥匙夺了过来扔在了牢门外,伸出胳膊撑在朝歌身后的墙上。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掌控一切的味道,仿佛此处不是牢笼,若置身将军府一般。

  他笃定对方是在担心自己,而且那伤害他过后又自责的微表情,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顾知礼,你太自信了。与我而言,你和旁人并无区别,担心你的强势不过是我过去的习惯,以后就不会了。”

  “还记得将军府的那个下人吗,吉祥。当初他帮过我,所以我可以为了他跪在人来人往的长乐坊下求你。你和他一样。”

  “我不过是在还你当初给过我的恩情,你欠我的我已经让上官泠月帮我讨回来了,你输了一场仗。”

  “从此以后,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的,我们两清。”

  朝歌清楚理智地说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这乱麻一般的感情。

  他既没有高高在上地以皇帝的口气命令什么,也没有卑微地祈求什么,只是以你我相称,语气平淡。

  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些话几乎都没经过思考,脑袋自己转了起来,那些字儿不停地从嘴里跑出来。

  实际上他在顾知礼靠近的时候,就紧张得心如擂鼓,手心冒汗。

  有多少天没见,他就有多少天夜里睡不好。

  回想起来,在宫里睡得最踏实的一次,竟然还是那次强制被顾,抱在怀里睡着了,连他走的时候都无知无觉。

  他没办法原谅对方,更没办法原谅自己,只好在惩罚顾知礼的时候,任由绝情丹在体内作祟。

  “可我不想两清,朝朝,你可以不爱我,可以爱上官泠月。但是你我之间绝不能两清,不管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要你记住我,比任何人都深刻!”

  顾知礼大力地掐住朝歌的腰肢,把他固定在身后的墙上,用膝盖顶起他的一条腿来。

  还不等朝歌喊人,嘴就被男人用温热的舌头封住,身上的热度烫得吓人。

  朝歌知道这和上次是完全不同的,顾知礼好像真的生气了,又像是孤注一掷着什么。

  “你真不要命了?顾知礼,我没跟你开玩笑,来不及了,到时候我就算是皇帝也救不了你。那群大臣,他们,他们完全不听我的!”

  朝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却也只得到片刻的喘息,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

  “朝朝,若是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像听说暮歌死了那样,像听说上官泠月死了那样,像听说小哑巴死了那样……”

  顾知礼吻着朝歌的眉眼,停留在他左眼的眼尾处。他是真的后悔了。

  要是当初不那么偏执,少一点戾气和恨意,说不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对小东西稍微好一点,小东西就会开心得找不着北。

  长安城还有很多家糖人和点心铺子,还没来得及都买给小东西尝一尝。

  “不会。顾知礼,你若死了,我一滴眼泪都不会掉。旁人欺我骗我作贱我,我都能不计较,可唯独你不行。我只会说一句,活该。”

  朝歌不停放着狠话,盼望对方赶紧松开手,放开他,趁着这个时间逃出去。

  往后,便不要再有什么纠缠了吧。过往种种,皆在此刻作废。

  不原谅,是因为他那样真诚地相信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又捧出了一颗赤诚之心。

  “那就恨我吧,恨吧,恨吧……”

  顾知礼再次堵上他的嘴,大手拉扯着衣带,隔着衣料狠狠捏了一下曾饱尝过他的味道的臀部,身子怼了上去。

  就让他最后再任性一次吧,从今往后就把他的朝朝彻底交给别人。

  他弄丢了那个少年眼神里的纯真善良,那就用自己的全部去换他余生安稳。

  疼,肋骨的地方一直在疼。

  他曾听过西方有一个传说,说女人是男人用自己的肋骨做成的。

  然后,男人和女人相爱了。

  他是那么爱他的朝朝,所以才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肋骨,换来他的重生。

  “顾知礼,一切都结束了,你我早就该结束了,何必这样折磨彼此。”

  少年失神地看着为他整理衣物的男人,身上还残留着男人的味道。

  他们贴合在一起时,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却心思各异,眼中毫无爱意。

  远处已经有狱卒在赶来,还有公公在询问陛下怎么还没出来。

  “你是皇帝,以后你可以把任何你想要的人留在身边。你喜欢上官泠月,就让人把他拘在身边日日看着,若是哪日厌烦了,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绝情丹并非真的无解,虽说服用时爱上的那个人会在你身体里留下无法消除的印象,可也不是不能消除的。”

  “取你当时爱着的那人心头之血饮下,便可以彻底解除心痛之疾,再不发作。”

  顾知礼对朝歌说完这几句话后,就一个手刀劈晕了他,等着狱卒过来。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怀里的少年,依依不舍地把他交给别人。

  被打晕之前,朝歌张嘴正准备说话,却没想到顾知礼会对他动手。

  他想说,我没有爱过上官泠月,我从始至终都只爱过一个人。你快走。

  “陛下不习惯牢里潮湿阴暗,又被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到,晕了过去。”

  顾知礼解释着朝歌晕过去的原因,和吉祥对视一眼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各自转身。

  他知道吉祥会照顾好朝歌,吉祥也知道他是想让自己赶紧把朝歌带走。

  “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还不老实一点?”

  狱卒重新给顾知礼加上镣铐,想起之前这人的恐怖之处,才没上去踹两脚。

  毕竟那位被他用树枝捅了菊花的老哥,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现在走路还不利索。

  他们这些人,都是习惯了欺软怕硬的。

  众人走后,牢门“咣当”一声再次被锁上,回归了方才的寂静。

  顾知礼闭上眼睛,隔着墙听外面的风,还有树梢的沙沙声。

  离九星连珠还有一段时辰,他便静静地等着,席地而坐,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奇怪的符文和阵法。

  终于,不久后狂风大作,乌云蔽月,外面的守卫几乎寸步难行。

  顾知礼摔了桌子上那个茶壶,捡起瓷片在自己的掌心狠狠划了下去——

  “以天为介,以地为媒,以血为引……”

  他把自己的血沿着刚才自己画的符文法阵洒下来,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

  阵眼处,放了一块玉佩,是他娘留下来的那块。

  顾家历代忠诚良将都用自己血滋养过这块玉佩,听闻玉佩有灵,可以在关键时刻扭转生机救人一命。

  可顾知礼要做的是,让这块玉佩发挥更大的价值,那就是通过吸取他的精血和魂魄,来扭转更大的时局。

  他深知卜辞是真,战事已起,却偏要逆天改命。

  那夜窥见星象有所改变,更大的凶险笼罩包围了皇宫,直指朝歌。

  血已经流干,玉佩也四分五裂。

  地上的古老符文上的鲜血已经干涸,甚是可怖。

  “朝朝,你要记得我,恨我也行。”

  顾知礼满头头发顷刻间变白,身体迅速枯败下去,从手指到四肢,再到那张脸,已经苍老得不像话。

  他本就没多少年寿命,这下,是连魂魄都献祭出去了。

  或许以后,他可以变成风,变成雨,变成长安的雪,在朝歌不知道的时候,再拥抱他一次。

  他真是个自私又矛盾的人,不允许朝歌忘记他,要朝歌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他生命里深刻地活过。

  朝朝。

  你可别忘了我。

  夜里一阵惊天巨雷,暴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长安十几年未曾下过这样大的雨了,天空像是漏了一个窟窿一样,没命地往下灌着。

  某个不知名的街道,疯疯癫癫的一名白衣男子突然看着远处刚劈下的闪电,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他缓缓转头,看去皇宫的方向——

  “不要!!!”

  承乾殿内,朝歌从噩梦中猛地惊醒,突然坐了起来。

  他梦到,顾知礼竟然变成了一堆枯骨,对他发出桀桀怪笑。有喜欢be的,就可以在最近几章停下来了,喜欢he的盆友,咱们继续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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