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上官泠月不愿意离开_暴戾将军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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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上官泠月不愿意离开

  “朝朝!听好了,你不许过来!”

  顾知礼下了死手,奈何这身体似乎见了耶律和扈后,排斥反应比平时更加剧烈。

  他一不小心,就被打落了手里的短剑,完完全全处于了下风。

  而他这样屡出差错的表现,也正好符合耶律和凌多年来不动刀枪的真实反应。

  “没关系的,我跑得快一点,我们就可以一起回祁国了。”

  朝朝开心地回应道,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不用打仗,不用挑起争端。

  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这些事情,扛过所有的痛苦。

  “路铺好了,还请陛下褪去鞋袜,以表诚意。听闻陛下体质特殊,这点小伤,想来也算不得什么。”

  耶律和扈伸手对着那火红的木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们西夏最崇敬火神,平时夜里到处都燃着火把,把火视为勇敢和美好的象征。

  “别听他的,朝朝,大不了就先不走了,丁裴很快就会带人过来,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顾知礼被缠得无法脱身,没了武器,更是应接不暇。

  这耶律和扈身边的,自然是西夏一等一的勇士。

  看到朝歌已经脱鞋了,他更加着急地想要挣脱他们的纠缠,却由于太过心焦而一时失察,被对方寻到了漏洞。

  胳膊被那壮汉拧住,从背后押解着,瞬间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耶律和陆只能看着干着急,他要是这个时候帮着顾知礼他们,估计也会被皇兄找人带走。

  于是他便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另一边,让人去皇帐中寻找上官泠月的下落。

  要是能把上官泠月救出来,那顾知礼他们也就能少了一些顾虑。

  “八殿下,对不住了。”

  几位勇士怕顾知礼再次和他们动手,用粗粗的麻绳捆住了他的双手。

  朝歌已经脱光了鞋袜,抬起了光洁如玉的脚,对着烧红的火炭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

  “停下来!我让你停下来!”

  顾知礼伸长了脖子嘶吼着,激烈挣扎下,手腕被麻绳勒出了一道道血印子。

  虽然耶律和扈看了心疼,但是为了以后八弟的终生幸福,他决定先暂时委屈八弟一下。

  等以后八弟明白了他的苦心,自然也就不会怪他。

  烧红的炭上零星的火光跳跃着,热度让周遭的雪都化了不少,稍一靠近就能感受到灼人的温度。

  “这第一步,纪念七岁那年,我在路边捡到一位浑身是血的少年。”

  朝歌一边往前走,一边握紧拳头提着袍角,忍痛说道。

  “第二步,纪念十四岁那年,遇到凯旋归来的大将军。”

  “第三步,纪念十五岁那年,我被将军带去了长安城。”

  “第四步,纪念在长安城吃到的第一串糖葫芦,真的特别甜。”

  “第五步,纪念鹦哥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它说,朝朝喜。”

  ……

  “第三十五步,纪念十六岁那年,我登基做了皇帝,却只迎来将军的枯骨。”

  一路走来,血肉模糊,皮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朝歌已经从最开始的步伐稳当,变得身形摇晃,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倒下。

  他讲述着那些,只有顾知礼能够听懂的故事。

  别人以为他讲述的只是自己的一生,却不知道,桩桩件件都和顾知礼相关。

  脚底从一开始钻心的疼痛,到逐渐麻木,其实也没过多长时间。走到最后,他只是没了力气而已。

  再疼,又怎么比得过这两年里,绝情丹发作的疼呢。

  他时常要怀疑,想起将军的时候,心里都要疼出一个洞来。

  “最后一步,纪念我的十八岁,老天让我重新遇见了你。”

  朝歌踉踉跄跄地从火炭上下来,踩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脚底下的血液立马染红了雪地,滚烫的皮肉在冰冷的雪上发出“次啦”的声音。

  “阿礼,我爱你。”

  这或许不是最好的时候,表白的话更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出口。

  可是,这是朝歌最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便够了。

  只要想表达自己的爱意,那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候。

  “你真是不要命了!”

  顾知礼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更多的是对这小傻子的心疼。

  他拼着勒掉一层皮肉,也把那粗麻绳给挣脱了,紧紧搂住朝歌,把他横着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护住他的双脚。

  “从前我最为惜命,活得再艰难,也想拼尽一切活下来。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是为了用这条命来见阿礼。”

  朝歌勾住顾知礼的脖子,发自内心地笑着。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知道在路的另一头,自己心爱的人在等着。

  “放人!”

  耶律和扈抬起手,声音十分果断地吩咐道,让人进去把上官泠月放出来。

  是他低估了这位小皇帝的毅力和决心,不过,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刚才朝歌的话他全都听见了,那句“阿礼”和“阿凌”听起来很像,他也就没过多在意。

  既然这位小皇帝当真是对八弟动了真感情,他也不是全然不讲情面的。

  “耶律和扈,要是他的脚有事,我绝对会让你下半辈子都走不了路!”

  顾知礼抱着朝歌走到耶律和扈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不想挑起争端只是为了朝歌,这不代表他是个害怕争端的人。

  “哈哈哈,八弟不用担心,那些火炭都是用上好的罕见药材烧成的,其灰有着神奇的疗伤功效。而且,圣医早就在里面候着了,还请祁国小陛下进来包扎。”

  耶律和扈没计较顾知礼此番无礼的威胁言论,满脑子只感慨着,弟弟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看来兄弟几个人中,的确是八弟和母亲最像,最重情义。更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可以不顾一切。

  “不用了,我会亲自给他包扎的。还请你信守承诺,放我们离开。不然,我们就只能硬闯了!”

  顾知礼根本没有多做停留的意思,这西夏,他是一刻也不想待。

  还没等耶律和派的人过去,上官泠月已经被人带出来的。

  正是之前耶律和陆先派进去偷偷打探的人。

  只不过,这人不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被人背在背上,奄奄一息。

  那十个手指头还在不停淌着血,没了指甲的手指看起来触目惊心。

  昔日修长匀称的手,已经是被血污覆满,扯坏的胸口处有着好几处烙铁印记,红得吓人。

  而更为可怖的是,那张原本可以令天地日月黯然失色的脸,布满了和虬龙一样恶心狰狞的伤疤。

  那些疤痕看起来已经有一些时日了,所以颜色更深,不像他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是血迹未干的新伤。

  “他怎会伤成这样?!”

  顾知礼差点没认出来那是上官泠月,要不是那熟悉的一身白袍子,他还以为这是某个不知死活的战犯。

  纵使心狠过人,甚至曾经恨不得把上官泠月千刀万剐了,可看到这一幕他心里还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上官泠月被留在这里,多半是为了自己。

  那个时候上官泠月说话时一直背对着他,说明脸上就已经有问题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耶律和陆知道这件事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上官泠月身上的伤也有他的一份,他认这个错一点也不冤。

  要是早知道事情时这样,早知道顾知礼对这位兄长竟然如此在乎,他当初怎么也不会下死手。

  “没…没有,不怪任何人,咳咳咳……阿礼,你们走吧,这都是我自己在赎罪而已。是我亏欠你们的。”

  上官泠月气息虚弱地扶着身边的人站住,虽还有些不稳,却已是攒了些力气,能说出几句话来。

  要不是他从中作梗,顾知礼也不至于和朝歌反目成仇,两个人走了那么多弯路。

  他步步为营,算计了那么多,唯独没有算计到自己对朝歌的心。

  其实他没输,只不过是自己放弃了而已。

  为了朝歌,心甘情愿地放弃前半生所有的苦心和计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知礼不解地看着这个人,他好不容易放下过去的仇恨和成见来救他一次,这个人居然还不领情。

  其他的人也都没想到,上官居然会主动放弃离开的机会。

  莫不是之前,他就已经是在一心求死了?

  听闻这位国师本事大得很,如今看来,被他们困在身边数日,说不定是别人自愿的。

  关于上官泠月曾经脑子坏了的传闻,约莫也是假的了,这个人大概只会装傻,而不是真的傻。

  “你和朝歌回祁国,我留在西夏当人质,算两国交换质子,维稳乱世,休两国之好。”

  上官泠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冷静地分析道。

  他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想怎么做才能对朝歌最好。

  “不行!你从小娇生惯养,饭菜吃得不好,就要生病难受,什么都用最好的。在这满是荒原的西夏,你怎么活得下去?”

  顾知礼想也没想就直接反驳了,他的兄长,向来金贵,是要好生养着的。

  唯有祁国皇室那样精细的吃食,穿着用度,才能把他照顾得好好的,恢复身上留下来的伤。

  “阿礼,我也曾在街头巷尾和野狗抢过馊馒头,人活着,就没有什么是过不了的日子。”

  上官泠月笑了笑,如今他已经完全能够坦然地讲出这段,原本属于他上辈子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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