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将军对不起是我害了你_暴戾将军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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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将军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在黑暗中挣扎,被身边所有的人伤害。

  却没想到,这世上出现了一个比他过得更苦的人,却满心满眼装的都是他。

  那个小傻子,自己都过得那么辛苦,还整天想着别人。

  “阿礼,你回来啦,我昨天晚上有好好跪着的,可是醒来的时候就在床上了。”

  朝歌完全没有计较昨晚将军对他的惩罚,他看起来很高兴。

  因为上官公子告诉他,顾知礼今早已经在朝堂上表明自己愿意娶公主了,解药很快就会给他。

  “你傻不傻?什么都不知道说。”

  顾知礼大步走上前去,把少年揉进怀里,久久都没有松开。

  他闻着少年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在母亲去世之后,十几年来,他再也没有哭过。

  “不…不傻啊,朝歌有什么需要说吗?”

  朝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顾知礼在说什么。

  他记得每次将军触碰他,几乎都是带着情欲的味道,要么就是在生气。

  可这次不同,他感觉到昔日伟岸的将军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儿。

  这个简单而又纯粹的拥抱,让朝歌的心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告诉我,上官泠月到底用什么威胁的你,是毒吗?”

  顾知礼牵着少年冰凉的手,用自己温暖的打手包裹着他,往将军府里面走去。

  “将军你怎么会……”

  朝歌突然吓得脸色都白了,称呼也变了回来。他没想到顾知礼居然会察觉得这么快,而且是直接问出口来的。

  按照顾知礼时而多疑的性格,这种情况应该再试探自己几次才是。

  “不用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只管告诉我,上官泠月到底是怎么威胁你的?”

  顾知礼一看朝歌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小东西有点什么心思,就全都写在了脸上,在他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是毒,上官公子说,没有他的解药,会死掉。”

  朝歌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胳膊,上头有一条不太明显的黑线。

  那条黑线不疼不痒,却让他那条手臂逐渐失去知觉,几乎感觉不到痛,而且越来越僵硬。

  若是蔓延到全身,那将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到时候张开嘴也吞不下去解药了。

  这些,都是上官泠月告诉他的。

  “你很想活下去?”

  顾知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朝歌活得这么痛苦,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死。

  若是他身上没有背负血海深仇,想必早就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了。

  在母亲死后,他对这个世界,几乎就没了丝毫的眷恋。

  “想,想活下去,想活着守在将军身边。”

  朝歌很努力地点了点头。活着多好啊,有机会看到更广阔的美景,吃没吃过的点心。

  最重要的是,能遇到将军,陪着将军,喜欢将军。

  以前他不知道自己坚持着活下来的意义,现在他知道了。

  原来他一直在等,等的那个人,就是将军。

  “朝朝,你没事的,你会一直活下去的。这世上的毒,没有一样能伤到你,你体质和旁人不同,可以自行解毒。”

  顾知礼听了这样的话后,不知为何,就这样毫无准备地把这件事告诉朝歌了。

  他怕自己不说,以后这个小傻子还会遭受到更多的伤害。

  “啊?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朝歌从未听顾知礼提起过,他对自己的身体几乎一无所知。

  小的时候摔打多,到了欢云楼更是新伤旧伤累累叠加,也没注意过自己为何好的那么快,以为只不过是受伤多了便可以愈合得快了。

  “在金陵时,张太守身边的那个术士无意之中发现的,不告诉你是怕你出事。这件事怕是已经被上官泠月知道了,你往后千万要提防他,切不可再信他。”

  顾知礼细细嘱咐着,脚步已经有些虚浮,走到门槛处还差点踉跄了一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吃了粒伤药,才定了定神坐下来。

  “将军,你不怪我了?”

  朝歌怯怯地给顾知礼倒了杯茶水,然后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旁边,小心翼翼打量着顾知礼的表情和反应。

  他感觉顾知礼的表情还是有点不妙,却不知道那不是生气,而是身体有恙。

  “过来,坐到我旁边来,近一些。”

  顾知礼招了招手,罚也罚了,他还能怪罪什么呢。

  这次让他长了记性,下次就不会随便去相信外人了。要让他知道,最值得他依靠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更何况,处罚这个小东西,备受煎熬的还是自己。

  “对不起将军,我没有想要你娶公主,对不起对不起……”

  朝歌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或许是顾知礼的语气太温柔,他走过去抱住这个男人就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他刚才真的好害怕,害怕将军会真的不要他了。

  一直紧绷的情绪就这么土崩瓦解了,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将军还在身边,那便够了,旁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傻朝朝,不哭,你放心,我不娶公主,这件事我有办法的。”

  顾知礼把胸前那颗毛绒绒小脑袋抱住,用下巴抵住,又低头吻了吻。

  他们就像这个世界上两座被遗弃的孤岛,然后有一天相遇了,从此生机勃发,万物生长。

  “可是,这样的话,抗旨不遵要杀头的!上官公子说你已经答应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朝歌哭得更凶了,抱着顾知礼的手也更用力了,生怕自己一松手这人就要被拉到法场问斩了一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有既不会抗旨又能不娶公主的法子,断不会委屈了你。”

  顾知礼被朝歌弄疼了后背的伤,几不可察地闷哼了一声。

  他怎么会不知道公主只是上官泠月布的一招棋,不接就逼着他硬接。

  只不过,他也可以将计就计,让这招棋成为废棋。

  既然上官泠月可以利用景芸对他的喜欢,那他也可以利用一下这份喜欢。

  “将军,你是不是受伤了?”

  朝歌这才注意到顾知礼的异样,刚才那声闷哼让男人的胸腔都轻轻震颤着,赶紧松开手。

  对了,既然将军知道了他和上官泠月的事情,肯定是刚才去了国师府。

  是不是国师大人或者上官公子又对付他了?

  明明是亲父子,亲兄弟,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

  “无妨,你叫两声夫君听听,就好了。”

  顾知礼突然邪笑了一下,抓着朝歌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

  他看着朝歌眼睛红红为他担心的样子,活生生一副受气包小媳妇儿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调戏一番。

  这世上虽有不少好男风之事,却也没见谁能青天白日地唤声夫君。

  “阿礼莫要取笑我,身份有别,怎么能……”

  朝歌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听到这惊世骇俗的话,都忘了眼泪怎么流。

  他怕,他怕自己一步步走进顾知礼为他描绘的盛景,便再也走不出来了。

  那是能溺死人的温柔,明知前方凶险无比,却也义无反顾地往前。

  “怎么不能?你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叫声夫君又怎么了?”

  顾知礼反问,猛地一拽朝歌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胸口前,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点点沙哑,让人沉沦。

  “要交换庚贴,合成婚书,才可…可以那样称呼。”

  朝歌有些晕晕乎乎的,脸也红得厉害,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这有何难?”

  顾知礼咬了一下少年红艳艳的嘴唇,拉着他站起来,就要往将军府的祖宗祠堂走去。

  虽然他的母亲已经嫁到了国师府,但是他自己又在将军府供奉了一块牌位。

  就算于礼不合,却也没谁敢对他多加指责。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朝歌被他拉着跑,累得气喘吁吁,手脚也热乎了起来。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我写下各自的生辰贴来交换。我请示一下母亲大人,代她为你我写一封婚书。”

  顾知礼眉飞色舞,一扫回府之前的阴郁,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颇为自得。

  这婚书虽得不到官府的承认,却是得到了列祖列宗的承认。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承认了,那便够了。

  抢在和公主的大婚前,朝歌便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正妻。

  和公主成婚的,是上官知礼,是上官二公子,不是他。

  “将军是认真的?我只是奴……”

  朝歌站在门外,不敢再上前,他一介卑贱的下人,根本没有资格走进这等祖宗祠堂圣地。

  “朝朝,进来,卖身契那种东西我早就毁了。我是真真喜欢你,离不得你,想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顾知礼站在台阶上,对着朝歌伸出手,目光诚恳。

  这世俗的目光,他什么时候怕过。报仇的路上,有了朝歌这根软肋,只会让他形成更加坚硬的铠甲,来保护这个傻傻的小东西。

  他要就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朝歌单纯的保护欲和占有欲,竟然一步步变成了喜欢,变成了——爱。

  原以为自己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却被这个小傻子一步步打动。

  “阿礼,我来了,你…莫要负我,不然我会伤心的。”

  朝歌伸出手,他是个人,乐人也是人下人也是人。

  也怕被一再抛弃,怕被伤害。感谢佛猫笑笑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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