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到底怎么了,把话说完!_暴戾将军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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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他到底怎么了,把话说完!

  “停下!”

  久未发话的顾知礼突然举起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怎么了,将军?”

  何参将赶紧过来问发生了什么情况,怕别不是前方又有什么埋伏。

  “我府上有个男宠,名唤朝歌。京城中有传言,说他与西夏皇子关系甚密。”

  顾知礼扬声道,把刚才京城密使传来的话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他用了内力喊出来的,全军上下都听着,包括此时队伍最后头的朝歌。

  众人皆是鸦雀无声,不知道将军这样到底是何用意,只好等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府上出了这等事,是我管教不当。现在,我就当着众人的面管教一番,算是对京城那边有个交代!杜九,把人带过来——”

  顾知礼勒住烦躁不安的马匹,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此时此刻,与他而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朝歌立刻五花大绑送往京城,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然,回去后,难免会有流言说,顾将军不过是为了争夺军功,故意串通西夏演了这么一场戏。

  说不定,当初逆贼华殷,就是他故意放走的。

  “杜大哥,将军他不相信我,是吗?”

  朝歌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明明,之前他们还亲密得就像一家人一样,甚至还会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开玩笑。

  而此时此刻,不仅将军不愿意见他,连杜大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小朝歌,多有得罪了。”

  杜九无奈地叹了口气,抓起朝歌的领子,提着他飞到前面去。

  这世上的人与事,原本就充满了阴差阳错,很多时候,根本来不及有任何思考,就得做下决定。

  “无妨。”

  朝歌闭着眼睛,他想着那人,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会愤怒吗?

  还是很失望?

  “站过来,抬起头,看着本将军。”

  顾知礼手上拿着马鞭,手背上青筋隐隐浮现。

  他看着那地面上仰着头的少年,一双眸子干净未蒙尘。

  个头比他离开的时候要高了些,人却清减了不少。

  那些日子好吃好喝地养着,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二两肉,竟然又都还了回去。

  “我没有背叛大祁。”

  朝歌安安静静地说道,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一刻竟然会如此平静。

  原以为见到将军的面,他会无比兴奋激动,甚至会忍不住蹦跳着走过去。

  然而被晾了多日后,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下,两两相望。

  “本将军只问你,是否认识暮戈这个人?”

  顾知礼微微错开了眼神,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

  有些话,必须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

  “认识。”

  朝歌从来就没有想过否认,这种事情,也是他否认不了的。

  只要别人一查,就会知道,两个人几乎是在欢云楼一起长大的。

  “那从今往后,你便不认识了。”

  顾知礼嘴里吐出的话无比冰冷,不是和他商量,而是命令。

  众人听出来了,将军这意思,是想保下这少年人。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朝歌刚说完,狠狠一马鞭就抽了下来,让他半条胳膊皮开肉绽。

  疼,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可更疼的地方是,心脏的位置。

  “你只是一个下人,一个男侍,怎么会有朋友?”

  顾知礼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手里的鞭子也没闲着。

  这一套的确高明,所有人都看着他对这少年没有手下留情,看起来不像是念任何情分的样子。

  他心狠手辣之名在外,要是这少年真的通敌卖国了,为了手底下将士们的英魂,也会毫不犹豫地就地处决了这少年。

  “是,我是很卑贱,不配认识这么多的大人物。可是,无论怎么样,暮戈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朝歌咬着牙,他曾经为了避免挨打,低过很多次头,说过很多软话。

  可是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和往常一样服软,反而有点对抗到底的意思。

  “还敢还嘴?”

  顾知礼手下的鞭子猎猎生风,就是不小心挨到,恐怕也要刮下一层油皮。

  他发了狠,一下比一下重,偏那少年不肯松口。

  最后,杜九怕他在这里把人活活打死,到底是给拦了下来。

  这件事,到这里算是揭过了。人也当众罚了,朝廷总不会过于为难他一个有功之臣。

  再怎么样,上战场是拿命厮杀。此时这尊杀神,还要用来震慑四方。

  大祁有如此猛将,他国若想来犯,还得躲掂量掂量。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一点点小动作也可能引起轩然大波,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握好那个度。

  顾知礼就恰好拿捏住了那个分寸,狂傲之余,又不至于让别人抓住机会置他于死地。

  “将军,今日这错,我认了。可我仍想跟将军讨个公道,你我往日说过的话,可还作数?若将军心上有了别人,还请,把生辰贴还给朝歌。”

  朝歌遍体鳞伤地跟在马后不肯离去,脚步踉跄。

  瘦弱的身影,在一群汉子中显得小的可怜。

  他眼中一滴泪也没有,可这长长的队伍中有似乎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种伤心。

  “那种东西,本将军早就扔了。”

  顾知礼驾着马,头也不回地说道。胸口的那张纸滚烫发热,烫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该死的,说出这种话本该是很痛快的,可他为什么却这么难受。

  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让这种感觉尽快消失。

  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复仇吗?

  此时此刻,最大的仇人就在他面前,而且是他动手最好的时机。

  只要这个时候把朝歌杀了,纵使死后他的真实身份被人知道了,也已经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死不足惜。

  可是……

  要是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不行,他要朝歌活着,活下去看到景氏江山是如何覆灭的。

  到时候,再告诉他,他是前朝唯一的一位皇子,原本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那一个。

  “扔了吗……”

  朝歌喃喃说道,终于是追不上那跑在前头的骏马,气喘吁吁地落在了后方。

  他不过是像一张废纸,需要的时候可以拿过来写两个字,不高兴便能让人随便揉成一团扔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肯真正的相信。明明那天,他还看见将军胸口放着那张生辰贴,怎么会是早早就扔了呢。

  所以将军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他可以等,等到将军真的愿意说的那一天。

  归程总比去程短,有了来时的经验,回去的路也好走了许多。

  京城似乎有些回春的迹象,杨柳梢头,翻出了极小极小的嫩绿芽儿,远看几乎都看不清。

  风仍是冷冽的,却已经不似年前那般摧人。

  “告诉陈伯,今晚不回去了,我和何参将,还有许副统领,一道在长乐坊歇下。”

  顾知礼把马鞭扔给了杜九,朝着旁边早就安排好了的马车走去。

  他不想回到府上,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少年。

  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要杀了他,却又有无数个念头在劝说自己。

  两种声音在脑子里不断交战,谁也没能说服谁。

  一路在后面追赶上来的朝歌,只看到一个淡漠的背影。

  “你说,这世间的情爱,是不是原本就靠不住的?”

  朝歌一个人蹲坐在墙角,看着那只啃着菜叶和草根的兔子,自言自语地说着。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来,跑到床边,趴下来朝里面够着什么。

  那个小罐子里,装的是将军头一次给他的蜜饯。

  这蜜饯都是风干了的果肉,通常放上大半年也不会坏。

  每次他觉得难受了,觉得自己熬不下去了,就拿出来,吃一颗。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吃到嘴里,觉得好酸好酸。

  他不信,咽下去后又拿出来了一颗,竟然是苦的。

  苦到他喉头发紧。

  一定是放坏了,肯定是放得太久了。

  ※

  “将军,这要不,别喝了吧,我老婆等着我回家呢!”

  何参将一顿酒吃得也不是个滋味儿,他一介粗人,欣赏不来这长乐坊的琴乐,觉得和街边乞丐敲破碗底子没什么两样。

  “怕了?这算什么,我府上还住着一位公主呢,你看本将军不照样在这里喝酒!”

  顾知礼把桌子一拍,眼睛一瞪,其余几位准备附和的人也都赶紧闭了嘴。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家这点事,娶个公主,两边都不情不愿的,像仇人似的。

  公主喜欢那位上官公子,而顾小将军却是位好男风的,嘿,这公主管得着他么?

  “是是是,那也要注意身体呀,毕竟将军这大伤初愈的。当初要不是朝歌公子他……”

  何参将端着酒杯赔罪,却在桌子底下被许飞踢了一脚。

  他正准备说你踢我作什么,却抬头看见顾知礼迅速阴沉下来的脸色,猛地止住了话头。

  这一下,那点酒意也吓得全醒了。

  亲娘嘞,这下回去不怕那婆娘说他喝得满脸通红揪他耳朵了,一张脸全吓白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见最近将军和那位闹别扭吗?”

  许飞低声说道,他能从那天的情形看出来顾知礼对着这位朝歌小公子有意回护,却也不甚清楚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矛盾。

  “他怎么了,把话说完。”

  顾知礼慢条斯理地把停在空中的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刚才的停顿,似乎只是在等着何参将说话而已。感谢北大炀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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