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内情不简单
苗璐两人都没有拖延症，决定下来之后，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常新华的手机上，邀请他第二天早晨一起喝个茶。
她当然知道，燕京卫视的人，尤其是《未来大咖秀》栏目组的，对苏彤这个名字，感觉可能会有些复杂。但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把“苏彤事件”的前前后后有个更加透彻的了解，就贸然上门找苏彤，出现反效果的可能性，恐怕会更大。
果不其然，当赵菲儿的嘴里提到“苏彤”这个名字，常新华表情一下子变的复杂起来。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方便问一下，你们找苏彤……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常新华的反应，两人早有心理准备，赵菲儿语带歉意的把龙一的意思讲了一遍，“常导，之所以找到您，因为这次我们双方的合作非常愉快，我们是把您当做朋友的。我们当然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您有些为难，如果您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再通过其他渠道去了解，不会对我们双方未来的合作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龙一这个做法，对《未来大咖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苏彤事件’是《未来大咖秀》的一根刺不假，但如果苏彤能够借助龙一的作品回到乐坛，甚至通过你们新版《未来大咖秀》的舞台，正式宣告她的回归，这才是让《未来大咖秀》真正走出当年《巨星起跑线》阴霾的最佳途径。否则，这个事件，也许永远会是你们的一个包袱、一个负担……”
说句实在话，也就是面前坐的是赵菲儿和苗璐，如果换一个人在他面前提起“苏彤”俩字，可能常新华都直接掀桌子走人了。
昨晚的《未来大咖秀》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在节目最后的半个小时，实时收视率甚至已经回到了去年节目最火爆时候的水平。可以说栏目组上上下下已经把音乐工坊一干人当成了自己的恩主，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激烈反应，但也准备随便敷衍两句就闪人的。
可是赵菲儿后面的这番话，却一下子让常新华愣住了。他本能的想反对——苏彤再上《未来大咖秀》宣告回归？燕京卫视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当他真的把自己换成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很显然，该丢的脸，燕京卫视早已经丢干净了。如果自己没错，你停播整改算怎么回事？你开除原来的导演、甚至主动报警是怎么个意思？可是栏目组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如何把丢掉的面子，再重新找回来！
现在的燕京卫视和《未来大咖秀》栏目组，就像屁股上长了个疔疮的人，反正也不致命，甚至长那地方，别人也看不到，大家索性就当它不存在，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玩意有多难受……
可是如果动一刀，把疔疮挖掉呢？
也许当时会很疼，可疼过之后……会很爽！
常新华必须承认，赵菲儿提出的思路，中间虽然存在不少困难，但操作性确实是存在的。那么现在他就剩下一个问题了——“龙一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赵菲儿苦笑了一下，“不管您信不信，不论龙一本人，还是我们音乐工坊，在这个事情上不存在任何直接间接的好处。这纯粹就是龙一自己的恻隐之心，他不想一颗曾经的希望之星就此陨落，仅此而已。甚至可以说，龙一为苏彤写歌都是义务的，就算未来苏彤复出成功，龙一又能得到什么？或者您觉得……龙一的作品，写出来会没有人要吗？”
“让苏彤签约音乐工坊？老实说，现在音乐工坊已经有了龙一和玉麒麟，还需要其他歌手来帮忙挣钱吗？或者说您觉得就凭我们几个人过家家似的胡闹，能忙的过来吗？可以给您说个情况，‘集装箱乐队’，您应该知道的，华/夏第一支走上前台的摇滚乐队，也是龙一一手带起来的，上个星期他们刚刚和鸿瑾签了经纪约，牵线的，其实也是龙一……”
赵菲儿话音刚落，苗璐接着就补充道，“事实上，苏彤这件事情，我们不仅没好处，对龙一自己的风险却很大，成功了没有什么利益，反而如果苏彤复出失败，您觉得，媒体和网上那些闲人，能饶的了龙一？少不得会骂他吃人血馒头之类的……”
“我……很难理解！”
常新华毫不讳言，他自己就是一个纯粹利益导向的人，他没见过、甚至没想过，会有龙一这样的人存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吧。我说几个歌和歌手的名字，《明天会更好》、《天亮了》、《感恩的心》……这些歌到目前为止，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是龙一写的，虽然它们早已经被唱遍了大江南北；程思佳、龙儿……龙一之前跟她们毫无交集，可是龙一却毫不犹豫的为她们写歌，您觉得龙一又贪图她们什么呢？”
随着赵菲儿嘴里蹦出的一个个歌名，对音乐圈子有相当了解的常新华终于服了——这些歌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公益歌曲，而且都在诞生后相当长的时间内，挂着“词曲：佚名”的名头在流传。面对着这样一个淡泊到根本不在乎名利的年轻人，他还能说什么？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苦笑着说道，“好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高尚’这种东西存在的。但是，我要告诉二位，苏彤这件事情，并不像外界传言，或者表面上看那么简单。当初的事件，我们栏目组，责任确实有，但如果说全是我们的责任，并不公平，我们只是个逃不掉的背锅侠！”，P酷r=匠+网h首发(g0
“所以我必须先提醒你们，苏彤复出这件事……很难！嗯，至少比你们想象中，要难得多！”
“哦？怎么说？”
常新华的话里有话啊！难道当初苏彤事件还另有隐情？
赵菲儿和苗璐并不觉得，在现在的情境之下，常新华有什么理由砌词狡辩。毕竟法院该判的都判了，燕京卫视该背的锅也都背上了，他对自己两个喊冤不仅毫无用处，也毫无必要。
“当时我是栏目组负责指挥现场摄像的副导演，不是事件的直接当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听其他负责各个环节的同事说的，但我相信，他们没有理由骗我。”
“之前我们栏目的总策划和总导演姓刘，那家伙很有想法，水平也确实很高，但性格有些……独断专行、好大喜功。节目当时很成功，他有些膨胀，总想搞些其他的花头，让收视更上层楼。最终脑子动的有些歪了。传言当中台本出问题、跟嘉宾串通难为歌手，这些都是事实。但这里我要说一句公道话，这种做法，在综艺圈子里，不是特例而是常规，区别无非是程度轻重罢了。”
“事实上，当初来参加我们节目的艺人，都对挨骂挨喷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另外一个负责与艺人沟通的副导演事后告诉我，在直播开始前，他还专门一个个单独给艺人们打了招呼的，说嘉宾会比较严厉，但都是为了节目效果，让大家担待一二。当时苏彤的表现非常正常，精神也很放松，还有心思跟我那个同事开了两句玩笑……”
“他告诉我，节目彩排阶段（当时是直播，所以彩排是必要的），他和苏彤本人交流过几次，照他的印象，相比其他人，苏彤心理素质不算太好，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很玻璃心的人。当时彩排时出过些篓子，被刘导和经纪人骂过几句难听的，也都是撇撇嘴一笑而过，心里承受能力没那么脆弱……所以她在台上精神崩溃，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我要强调的另外一点就是，栏目组是绝对不可能故意向歌手提供坏的耳返！这么做毫无必要，节目追求戏剧性效果，这里面并不包括故意坑害歌手。别人以后是要吃这碗饭的，砸人饭碗就太没底线了。”
“尤其有一点，被很多人忽略了，很多歌手都是自带耳返的。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算新人一般也有配备。我们准备耳返的目的，只是有备无患，有需要的歌手提出要求，我们才会提供，而且耳返的取用，也都是随机的；”
“再一个，我们这个栏目，虽然当时是直播，但毕竟不是竞演比赛，稍有经验的歌手，如果发现耳返坏了，是可以直接叫停重新唱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连直播事故都算不上。苏彤没这么做，无非是个舞台经验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么整简直就是拿节目的生死在开玩笑。刘导再怎么膨胀，再怎么利欲熏心，基本的底线，他还是有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更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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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燕京卫视的人，尤其是《未来大咖秀》栏目组的，对苏彤这个名字，感觉可能会有些复杂。但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把“苏彤事件”的前前后后有个更加透彻的了解，就贸然上门找苏彤，出现反效果的可能性，恐怕会更大。
果不其然，当赵菲儿的嘴里提到“苏彤”这个名字，常新华表情一下子变的复杂起来。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说道，“方便问一下，你们找苏彤……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常新华的反应，两人早有心理准备，赵菲儿语带歉意的把龙一的意思讲了一遍，“常导，之所以找到您，因为这次我们双方的合作非常愉快，我们是把您当做朋友的。我们当然知道，这样可能会让您有些为难，如果您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我们再通过其他渠道去了解，不会对我们双方未来的合作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龙一这个做法，对《未来大咖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苏彤事件’是《未来大咖秀》的一根刺不假，但如果苏彤能够借助龙一的作品回到乐坛，甚至通过你们新版《未来大咖秀》的舞台，正式宣告她的回归，这才是让《未来大咖秀》真正走出当年《巨星起跑线》阴霾的最佳途径。否则，这个事件，也许永远会是你们的一个包袱、一个负担……”
说句实在话，也就是面前坐的是赵菲儿和苗璐，如果换一个人在他面前提起“苏彤”俩字，可能常新华都直接掀桌子走人了。
昨晚的《未来大咖秀》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在节目最后的半个小时，实时收视率甚至已经回到了去年节目最火爆时候的水平。可以说栏目组上上下下已经把音乐工坊一干人当成了自己的恩主，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激烈反应，但也准备随便敷衍两句就闪人的。
可是赵菲儿后面的这番话，却一下子让常新华愣住了。他本能的想反对——苏彤再上《未来大咖秀》宣告回归？燕京卫视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当他真的把自己换成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很显然，该丢的脸，燕京卫视早已经丢干净了。如果自己没错，你停播整改算怎么回事？你开除原来的导演、甚至主动报警是怎么个意思？可是栏目组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如何把丢掉的面子，再重新找回来！
现在的燕京卫视和《未来大咖秀》栏目组，就像屁股上长了个疔疮的人，反正也不致命，甚至长那地方，别人也看不到，大家索性就当它不存在，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玩意有多难受……
可是如果动一刀，把疔疮挖掉呢？
也许当时会很疼，可疼过之后……会很爽！
常新华必须承认，赵菲儿提出的思路，中间虽然存在不少困难，但操作性确实是存在的。那么现在他就剩下一个问题了——“龙一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赵菲儿苦笑了一下，“不管您信不信，不论龙一本人，还是我们音乐工坊，在这个事情上不存在任何直接间接的好处。这纯粹就是龙一自己的恻隐之心，他不想一颗曾经的希望之星就此陨落，仅此而已。甚至可以说，龙一为苏彤写歌都是义务的，就算未来苏彤复出成功，龙一又能得到什么？或者您觉得……龙一的作品，写出来会没有人要吗？”
“让苏彤签约音乐工坊？老实说，现在音乐工坊已经有了龙一和玉麒麟，还需要其他歌手来帮忙挣钱吗？或者说您觉得就凭我们几个人过家家似的胡闹，能忙的过来吗？可以给您说个情况，‘集装箱乐队’，您应该知道的，华/夏第一支走上前台的摇滚乐队，也是龙一一手带起来的，上个星期他们刚刚和鸿瑾签了经纪约，牵线的，其实也是龙一……”
赵菲儿话音刚落，苗璐接着就补充道，“事实上，苏彤这件事情，我们不仅没好处，对龙一自己的风险却很大，成功了没有什么利益，反而如果苏彤复出失败，您觉得，媒体和网上那些闲人，能饶的了龙一？少不得会骂他吃人血馒头之类的……”
“我……很难理解！”
常新华毫不讳言，他自己就是一个纯粹利益导向的人，他没见过、甚至没想过，会有龙一这样的人存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吧。我说几个歌和歌手的名字，《明天会更好》、《天亮了》、《感恩的心》……这些歌到目前为止，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是龙一写的，虽然它们早已经被唱遍了大江南北；程思佳、龙儿……龙一之前跟她们毫无交集，可是龙一却毫不犹豫的为她们写歌，您觉得龙一又贪图她们什么呢？”
随着赵菲儿嘴里蹦出的一个个歌名，对音乐圈子有相当了解的常新华终于服了——这些歌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公益歌曲，而且都在诞生后相当长的时间内，挂着“词曲：佚名”的名头在流传。面对着这样一个淡泊到根本不在乎名利的年轻人，他还能说什么？
他喝了一口茶，然后苦笑着说道，“好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高尚’这种东西存在的。但是，我要告诉二位，苏彤这件事情，并不像外界传言，或者表面上看那么简单。当初的事件，我们栏目组，责任确实有，但如果说全是我们的责任，并不公平，我们只是个逃不掉的背锅侠！”，P酷r=匠+网h首发(g0
“所以我必须先提醒你们，苏彤复出这件事……很难！嗯，至少比你们想象中，要难得多！”
“哦？怎么说？”
常新华的话里有话啊！难道当初苏彤事件还另有隐情？
赵菲儿和苗璐并不觉得，在现在的情境之下，常新华有什么理由砌词狡辩。毕竟法院该判的都判了，燕京卫视该背的锅也都背上了，他对自己两个喊冤不仅毫无用处，也毫无必要。
“当时我是栏目组负责指挥现场摄像的副导演，不是事件的直接当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听其他负责各个环节的同事说的，但我相信，他们没有理由骗我。”
“之前我们栏目的总策划和总导演姓刘，那家伙很有想法，水平也确实很高，但性格有些……独断专行、好大喜功。节目当时很成功，他有些膨胀，总想搞些其他的花头，让收视更上层楼。最终脑子动的有些歪了。传言当中台本出问题、跟嘉宾串通难为歌手，这些都是事实。但这里我要说一句公道话，这种做法，在综艺圈子里，不是特例而是常规，区别无非是程度轻重罢了。”
“事实上，当初来参加我们节目的艺人，都对挨骂挨喷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另外一个负责与艺人沟通的副导演事后告诉我，在直播开始前，他还专门一个个单独给艺人们打了招呼的，说嘉宾会比较严厉，但都是为了节目效果，让大家担待一二。当时苏彤的表现非常正常，精神也很放松，还有心思跟我那个同事开了两句玩笑……”
“他告诉我，节目彩排阶段（当时是直播，所以彩排是必要的），他和苏彤本人交流过几次，照他的印象，相比其他人，苏彤心理素质不算太好，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很玻璃心的人。当时彩排时出过些篓子，被刘导和经纪人骂过几句难听的，也都是撇撇嘴一笑而过，心里承受能力没那么脆弱……所以她在台上精神崩溃，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我要强调的另外一点就是，栏目组是绝对不可能故意向歌手提供坏的耳返！这么做毫无必要，节目追求戏剧性效果，这里面并不包括故意坑害歌手。别人以后是要吃这碗饭的，砸人饭碗就太没底线了。”
“尤其有一点，被很多人忽略了，很多歌手都是自带耳返的。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就算新人一般也有配备。我们准备耳返的目的，只是有备无患，有需要的歌手提出要求，我们才会提供，而且耳返的取用，也都是随机的；”
“再一个，我们这个栏目，虽然当时是直播，但毕竟不是竞演比赛，稍有经验的歌手，如果发现耳返坏了，是可以直接叫停重新唱的。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连直播事故都算不上。苏彤没这么做，无非是个舞台经验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么整简直就是拿节目的生死在开玩笑。刘导再怎么膨胀，再怎么利欲熏心，基本的底线，他还是有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更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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