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_七十年代奇葩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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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周桂气得七窍生烟,放下背篓,进屋去看闪到腰的卫良峰,问了两句,得知没啥大碍,然后一撸袖子,就准备去凤平庄找陈丽。

  隔壁钱二媳妇,见周桂终于发飙了,眼睛一亮,顺手从檐槛下拿起捞树叶子用的竹抓耙,冲屋里钱老二叫一句:“钱老二,你还坐着干啥,赶紧的,带上家伙,咱们和二婶子一起去凤平庄。陈丽那疯婆娘当我石滩子的人好欺负,给人家清清白白的小伙头扣了顶帽子不算,还她特么敢推我们老叔,走,今儿不弄那婆娘一顿,老娘这口气,咽不下去。”

  钱二媳妇吼得凶得很,搞得好像受欺负是他们老钱家似的。

  那又跳又唱的模样,楞是看呆了卫家这边坐的几个人。偏屋子里没吱声的钱老二还配合的很,一听到媳妇的喊声,扛着把锄头就急吼吼来了。

  “来了,来了,走走走,老子早就想扇这个婆娘了,这下子,终于能打到了。”

  周桂现在心里窝火着呢,看着隔壁耍猴的两口子,也懒得说他们啥。

  她虽然才刚回来,可先前黄角树那儿,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老卫家儿子头顶绿的事,现在整个沟子怕都知道了,要是消息传快点,不定吴家平那边,都已经听到了点啥。

  这事,谁传出去的,她心里清楚的很。

  就钱二媳妇那张憋不住话的嘴,能这么久才传出去,已经是辛苦她了。

  传出去就传出去吧,陈丽这死婆娘她是不要了,卫永民那乌龟王八蛋,要是这次听话,好好的去高考,那她就还认他是儿子,要是还拎不清,继续陷在那女人身上起不来,那他们就真不管他了。

  这次,她说不管,就真不管,爱咋咋得。

  “等等我们,一起去,婶子,走,咱们今儿说啥都不给让陈丽好过。”

  钱二两口子一人拿个东西,要去帮忙,滩上好几户人家的媳妇也都出来了,郑娟更是把儿媳妇都带了上,她儿媳妇手上,还和钱二媳妇一样拿了个抓耙。

  成吧,这么多人,也不用再喊谁帮忙了。

  “成,一起去吧,等回来了,我请大家吃蜂糖水。”周桂也没和他们客气,挽起袖子,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往凤平庄跑去。

  农村,一个沟子就算有点小矛盾,但对外心也是齐的。

  左河湾的人在听说是陈丽算计,让卫永民当了乌龟王八,都觉得,下乡知青欺负到他们头上了,这才走到沟子里呢,钱大媳妇看周桂要去找陈丽算账,又喊上几个人,跟着一起去了。

  这其中,卫永治也去了,连周大红这个没少被周桂怼的,都气呼呼拿了根扁担,吼着非锤死陈丽不可。

  卫子英也想去凤平庄给她爷讨公道,但耐何小胳膊小腿,跟不上怒气冲冲的奶,她小嘴巴一抿,跺了跺脚,只能回家陪她爷。

  她爷虽然平时活蹦乱跳的,但身体却一直不是很好,毕竟断腿伤过身,她得回去关心关心。

  事发时,卫子英和周桂都不在,卫永民和陈丽是因啥闹起来的,两祖孙其实都还不清楚,只知道男人儿子、爷爷叔叔,都被陈丽那个死婆娘给搞了。卫子英年纪小,回了家也没从大人嘴里面打听出点啥,周桂那边情况就不一样了。

  去凤平庄的路上,钱二媳妇和郑娟两个,一人几句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钱家和冯家都是住在石滩上的,这边发生的事,她们比谁都清楚。

  据钱二媳妇说,昨儿下午的时候,卫永民去公社拿了高考报名表,准备去参加高考,这事他好像没和陈丽商量,今儿早上,陈丽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了报名表,于是就问卫永民,是不是要去参加高考。

  两人因为高考的事,发生了争执。

  外边听到动静的时候,就是

  陈丽在歇斯底里地吼,说卫永民没良心,谈的时候,对她掏心掏肺,进了门,却和老房子这边一起欺负她……

  有些事,一旦揭开,情绪会压抑不住本能的爆发。

  虽然陈丽的事,一开始爆发出来时,卫永民心软的不追究了,但一个屋檐下,一个被窝里,身边女人曾经的算计和不堪,总会徘徊在脑子中,午夜梦回,都是妻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画面。

  再加上,他们分家出来这段时间,他发现,陈丽竟还和江省那边在通信。

  她和江省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彻底断开……

  他无数次给她找借口,但所有的借口,都说服不了他自己。

  所以,他,只能冷漠以待。

  还有便是,昨儿他隐隐听到几个媳妇谈话,发现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卫永民当了王八的事,本来心情就烦闷着,陈丽这一声吼,可算是把卫永民压抑的情绪给挑拨起来了。

  卫永民说陈丽算计他,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头上是绿的。

  陈丽说,她没算计他,是他自己凑上去,刚好她又需要找个人为她即将大起来的肚子打掩护,所以就选了他。

  卫家男人没有打女人的爱好和习惯,陈丽这话,让卫永民气得眼睛发红,忍不住,用力推了一下陈丽。

  这一推,陈丽的火被点燃了,提起身边的锤衣棒子,就要打他。

  卫良峰看新房子那边闹得着实不像样子,便拄着拐杖去看情况,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他那窝囊儿子,竟被陈丽拿洗衣棒子锤。

  当爹的,哪能看自己儿子被人打啊。

  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儿子不是。

  卫良峰气得不行,一瘸一瘸上去拉架,却被陈丽泄愤地推了一下。

  一条腿的人,哪能经得住别人推,这一推,卫良峰身子一个不稳,就往后面倒了去。很不巧,他倒下去的那地方,刚好就有把锄头。

  被陈丽用棒子追着跑的卫永民,眼见着卫良峰要摔了,也顾不得陈丽手上的锤衣棒了,忙不迭就去拉卫良峰。卫良峰也因着他这一拉,没有真的摔下去,倒是把腰给闪了一下,而卫永民就倒霉了,担心老爹真摔着,没看脚下情况,很不巧地踩到锄头。

  踩上去时,又急又用力。

  这不,锄头把子一落下,就把他的额头给敲了好大一个包,还出血了。

  卫永民这人吧,就算忤逆爹娘,要继续跟陈丽过下去,但心里,爹娘还是他爹娘,哪怕爹娘对他态度冷淡了,他从始至终都没像有些人那样,去埋怨他们。

  他很清楚,爹娘对他冷淡,原因全在他的选择上,而并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说来说去,卫永民也就这点好,要是他干脆一点,跟陈丽过了,就冷了两老的,周桂和卫良峰就不会时不时闹心了。

  陈丽推卫良峰,这可是真的触怒到了卫永民。

  被陈丽追了这么久,都没说还手打人的卫永民,盛怒之下,竟在拉住卫良峰后,反手甩了陈丽一巴掌。

  这一巴掌,也不知道卫永民用了多大力气,一甩过去,陈丽的脸就肿了。

  陈丽似乎从来就没想过,卫永民会打她,她红着眼,控诉地盯着卫永民,最后哭着抱起孩子,跑去了凤平庄。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说完了事,钱二媳妇还呸了一声,追加了一句:“老娘活了几十岁,就没见过比陈丽这婆娘脸皮更厚的,她哪来的脸呢,她算计永民,还不准永民计较了。永民不过计较一回,她就委屈上了。受委屈的,不该是永民吗?”

  钱二媳妇这话,可算是说到了大伙的心窝子里。

  可不就是,她咋就那么理所当然,认为永民会不在意头上那顶帽子呢。

  其实带帽子也没啥,毕竟卫永民认

  ,但太恶心人,老房子这边不喜欢她是什么原因,她心里最清楚,结果她不说缓和双方关系,反而还隐隐记恨上了这边。

  上次,甚至都还想朝苏若楠动手了。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

  说起来,也就陈丽运气好,落到了卫永民这儿,这要落到其他男人头上,早就爆发,不锤掉她陈丽半条命,绝不会罢休。

  郑娟:“可不就是,我看啊,她怕是打心底,就瞧不上永民。”

  钱二媳妇:“她瞧不上永民,那当初干嘛还算计着嫁给永民。呸,要不是永民眼珠子瞎子看上她,就她陈丽那贱货,打着灯笼都甭想找个永民这样的,哎,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被这死婆娘给糟蹋了。”

  “……??”

  急着去收拾人的周桂,听到钱二媳妇的感慨,窝火的不行。

  可不就是,她好好一个儿子,要谈个啥样的媳妇谈不到啊,却眼瞎的瞧上了陈丽这种,这下好了,糟蹋了,以后就算再谈,怕也只能别人挑他了。

  一行人翻了一座山,风风火火的到了凤平庄,半个小时的路程,楞是只被他们走了二十分钟。

  来的人有点多,手上还都拿了家伙,左河湾的人还没进庄子呢,就把凤平庄的村民惊动了。

  没办法,来这么多婆娘,还个个都怒气冲冲,一看就是找茬的。

  好在两个庄子离得不远,又七拐八拐的,多少带点亲戚关系,至少卫永红在见到周桂时,就没管她娘是不是找茬,丢下手上的活,忙不迭地跑上去,亲亲热热喊娘。

  “永红,陈丽在知青院吗?”周桂看到自己的闺女,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问。

  “陈丽?”卫永红脸上笑容一楞,撇撇嘴:“没看到,她有来凤平庄吗?”

  卫永红是卫家人,只要是卫家人,就没一个待见陈丽的。

  她是清楚陈丽那孩子是怎么回事的,更知道,她老娘有多看不惯陈丽,要不是老娘和爹都没发飙,她早就撕了陈丽。

  所以,这会儿听周桂提到陈丽,她都没有任何掩饰,把不喜明明白白给放到了脸上。

  说完话,卫永红又撒眼,看向跟周桂一起来凤平庄的人,问:“娘,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是干啥呢?”

  周桂袖子一撸,唬着脸:“干啥,当然是找陈丽那个臭婆娘算账,那个女人,打你三弟,还推你爹,你爹老腰都闪出毛病了,她个狗日的,打了人就跑回了知青院,以为躲到知青院,老娘就揪不住她了。”

  卫良峰闪了腰,这已经触到了周桂的底线。

  这会儿,她已经管不得啥面子不面子的了,她既然都打到凤平庄这边来了,就做了和陈丽撕破脸的心思。

  面子是重要,但要再让这死女人呆在卫家,还不知道最后会祸害到哪个。

  今儿,她一定要把陈丽给赶出卫家,并且,断了她回来的路。

  “啥,她推我爹……”卫永红惊了,反应几乎和周桂一模一样,撸了把袖子,顺手在地上捡了根棍子,气势汹汹就往知青院跑去。

  甘华镇山多耕地少,整个镇子,唯一算得上盆地的地方,就只有凤平庄。因着凤平庄的地多,当初接到上头任务,让甘华镇接收知青时,公社就把下放的知青都给弄来了良山大队这边的凤平庄,还在这里建了个知青院。

  这知青院并没有在村子里,而是在村子左边几百米外的一片竹山下面。

  那里有个很大的院子,里面一共住了十六个知青,原本里面住的知青应该更多的,但这些年,有好些知青都和本地人组建了家庭,凡是结了婚的,几乎都从知青院搬了出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知青院门口,这会儿,凤平庄这边的队员,也知道了周桂他们过来是干啥了。

  大伙惊得不行,想都没想到,嫁到左河湾的陈丽竟会这么横,不担打了男人,还把公公给弄伤了,好多人心里好奇,纷纷跟了过来看热闹,而作为凤平庄生产队队长的刘平阳,也在接到消息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刘平阳这会儿头大的很。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但因着知青院落在凤平庄,自然的,知青院里面的知青就归他管。

  城里下来的,又都是文化人,不服管教的很,没少在庄子里生事,这些年,为了平衡队员和知青之间的矛盾,他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这都掉秃了。

  以前吧,再怎么闹,也只是他们凤平庄本庄的人和知青院小打小闹,这次……嫁出去的知青,竟还把别的生产队给招惹了,简直是愁死他了。

  “卫家二嫂子,有啥话好好说,带这么多人,这万一真出点事,咱们可担不起。”刘平阳一瞧左河湾竟过来这么多媳妇,赶忙劝阻,就怕真闹出点什么不能收场的事,到时候上头一追究起来,他这个生队队长肯定第一个遭殃。

  “刘家兄弟,这事和你们没关系,我是来找那个狗日的陈丽的,我男人和儿子都被陈丽给打了,没得我们本地的,被个外来的小娘们欺负成这样子,还要忍气吞声的。”周桂也不为难刘平阳,在和刘平阳说话的时候,虽然在骂,但骂的也只是陈丽。

  刘平阳愁着眉:“二嫂子,这陈丽是怎么了,她不是嫁进你们家了吗,虽然她的户口还在我们这边,但也算是你们卫家人,一家人上牙还有磕到下牙的时候,有啥事,好好说就成,你们这……我为难啊。”

  周桂脸一丧,一副比刘平阳更为难的样子,道:“刘家兄弟,我比你更难啊。陈丽他妈的不是人,当初她一检查出怀孕,就指着说孩子是我家永民的,我信以为真,想着这事,怎么着都是她吃亏,不能怪她,好好的把人娶进了门,还给她和永民建了新房子,让他们小俩口好生过日子。”

  说到这里,周桂委屈上头,红着眼道:“结果,那个死女人,竟打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我家永民。她肚子里的野种根本就不是永民的,是她去年冬天回江省,和一个野男人弄出来的,这事,是我那大媳妇的姐夫,帮忙调查出来的。她和别人搞大了肚子,却让我家永民当那乌龟王八。咱永民缺心眼,想着都结婚了,便也认了,不计较她以前的事。”

  “可她倒好,咱们不追究,她却欺负起人来了。我昨儿不过是去了一趟城里,回来,她就把咱永民脑袋开了瓢,还把良峰给推的闪了腰,咱家良峰可是为了大家用水,才断了腿的,七灾八难熬到现在,却让陈丽这么个破鞋给欺负了去,刘家兄弟,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周桂虽然在气头上,但说话也是很有艺术的。

  反正说来说去,卫家没有错,今儿之所以打到知青院来,全是陈丽不做人……

  “这事,我能做证,二婶子他们分家那会儿就知道陈丽肚子揣的不是永民的了,但为了永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谁知道,陈丽欺负老实人,得寸进尺,因为点小事和永民闹,还把良峰叔给牵扯了进去。”

  钱二媳妇也是个会说话,她这话一出,左河湾过来的人全都开了嘴,反正就一句话,今儿说啥都得让她陈丽出来,给卫家一个交待。

  “四叔,我娘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大山,陈丽事情爆出来那天,大山在我娘那边建房子,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那个缺心眼的弟弟认准了陈丽,我娘让他离婚,他却要当乌龟王八,我弟心眼太实在,陈丽就是看中他这点,才敢这么欺负他的。”卫永红也跟着说起了自家的事。

  既然老娘不给永民那臭小子打掩护了,那是到了她出气的时候了。

  她陈丽不就仗着大家都不知道她干的破事,才敢在家这么欺负永民吗,呸,今天,

  她一定要把她和那个野种一起赶出卫家。

  “啥,孩子不是永民的?”

  “卫永民怎么想着,还是男人不,竟心甘情愿当王八?”

  “这太拎不清了,难怪周桂这么生气,这要换做我,看我不锤死陈丽。”

  “这,这,二嫂子,这是真的?”刘平阳震惊了,眼睛瞪得凸大,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难怪周桂带这么多人打上知青院,敢情陈丽在左河湾是这么欺负老卫家啊。

  陈丽胆子也太大了点,她一个下乡知青,竟敢这么欺负本地人,她这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着?

  “知青院的,开门,开门……”刘平阳回神,转声就去敲知青院的门。

  昨儿高考消息下来,刘平阳知道这些知青都想靠高考回城,也得了公社社长的话,所以,今儿就没给知青们安排活,让他们抓紧时间复习,能考回城,最好全回城,免得在这里浪费他们的粮食,所以,这会儿知青们几乎都在院子里。

  院里的知青早在周桂他们停在知青院门口时,就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不但知道情况,甚至门外的谈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院子里,一个年纪看着比较小的女知青,害怕地盯着大门,道:“王姐姐,他们不会真的打进来吧?”

  这个知青应该是这一两年才下乡的,面嫩得很,其他知青稳如老狗,都没咋把这事放在心上,唯在她,在害怕担心。

  姓王的知青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经给知青办举报,说卫永民耍流氓的女知青,这女知青一开始慌乱后,便也稳了下来。

  “打进来就打进来了,干那恶心事是陈丽,又不是我们,怕什么怕。”

  年纪小的知青,怯怯道:“但,但陈丽早上,有来过知青院啊。”

  不但来过,还找他们借了钱。

  她和另一个男知青,看她哭得伤心,一副受了不少委屈的样子,便同情的都借了钱给她,让她去城里找知青办给她出头。

  可现在……

  他们好像都误会了,真正受委屈的是人是卫永民,而不是陈丽。要是事情真像外面那帮人说的那样,就算是知青办的人下来了,也不会给她出头,不但不会出头,陈丽自己不定还要遭殃。

  陈丽,她,她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来,太丢他们知青的脸了。

  “没事,她是从知青院出去的,回来很正常,去开门,反正陈丽不在知青院,我们又没犯啥事,外面的人不会为难我们。”

  “开,开门啊。”小知青有些怕,不敢开门。

  外面,刘平阳拍门声越来越重,里面十几个知青对视了一眼,一个年纪大点的知青,蹙了蹙眉头,步伐一迈,上去把门打了开。

  “何涛,陈丽在知青院没?”

  门刚打开一个缝,刘平阳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开门的知青。

  这个知青,是整个知青院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三十几岁了,也没想着在乡下安家,一心想着回城,如今管着这知青院的就是他。

  何涛看了眼院子外围着的人,慢慢把门拉开:“她早上来过,不过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后面,卫永红眼睛一厉,声音陡然拔高,她不相信何涛的话,跨脚就要进知青院去找人。

  “说是卫家欺负她,她去城里找知青办,给自己和孩子讨公道去了。”何涛没阻止她,还给她让了个身。

  卫永红见知青院没人拦她,便知陈丽真不在这里,她狠狠的呸了一口,没再往前走,道:“我卫家欺负她,到底是谁欺负谁了,我老子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我弟这会儿还在镇上卫生所看伤,她陈丽屁事都没有,反而跑到知青院这边来了,这特么到底谁欺负谁。”

  “等等,你说她去知青办

  ?”卫永红骂了一句,似想到了什么,忽地道。

  何涛点头。

  “就她干的那事,她敢去知青办吗,别不是看出事了,就跑了吧?”后面,钱二媳妇也想到了,接嘴道。

  “永治,永治,快,快,下午还有一趟去西口市的车,你快去城里知青办瞧瞧,要是陈丽在知青办,你给知青办说清楚怎么回事,把陈丽弄回来。她要走,我老卫家不留她,但她得把我老卫家花在她身上的钱,和伤你叔你弟的医药费给赔了来,还有,必须和永民离婚。”

  周桂听到陈丽去了知青办,忙不迭叫跟着过来的卫永治。

  “我这就去。”卫永治点头:“婶,要是她不在知青办,怎么办?”

  “不在知青办,那你去火车站看看,她一个下乡知青能去的地方不多,就算是想回江省,没我们大队开的证明,也不好坐车,这会儿,不定还在火车站找机会上车呢。”一旁,刘平阳开口。

  “成,我现在就去西口市。”卫永治一听,当即便知道该怎么办了,转身就往镇上跑去,准备去把陈丽找回来。

  一群人来找陈丽算账,结果却落了个空,周桂心里面不得劲得很,喘了几口气才压住火气。而刘平阳也在卫永治走后,转身看着来给众人开门的何涛。

  他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何涛,你们回城的机会来了,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个机会,这节骨眼上,你们要是想回城,可别起什么幺蛾子,陈丽这事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到时候牵联到你们,可就麻烦了。”

  何涛闻言,眸子紧紧皱了一皱:“刘叔,你放心,我会约束好知青院的人。”

  刘平阳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回头看着左河湾过来的一群人:“二嫂子,陈丽不在这边,不若你们先回去,你放心,这边我会盯着,她要是回来了,我让大山把她带回去。”

  人不在这里,周桂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干等着,她沉沉点了点头,跟钱二媳妇他们说了一声,一群人准备打道回府。

  “娘,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去看看咱爹。”卫永红担心卫良峰,拔腿就想和周桂一起回去。

  就在周桂点头,准备带着闺女一起回去的时候,知青院外,一个脸上长了皱纹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周桂说了一句:“卫家亲家,你可真会教女儿,这都嫁进咱刘家两三年了,心啊,还挂在娘家呢。”

  周桂看着这个系着围裙,头发不知多久没有洗过,都油得发光的女人,张嘴就道:“合着你小时候是靠着墙壁长大的,嫁进男人家,就不认娘家爹娘了。是不是你老子和娘死了,你也不用回去披麻戴孝了,养你这种女儿,那比养条狗还不如,我家永红要像你这样,老娘打断她的腿。”

  周桂这辈子,说句不好听的,堵心的事,也就在卫永民和陈丽身上有过,这还是因为卫永民是她儿子,她愿意让着忍着才堵的心,其他人,她就没怵过谁。

  当然,苏若楠例外。

  这个说话的女人,敢阴阳怪气说卫永红,周桂就敢当众撕她的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出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大山的大娘。

  周桂当初为了让卫永红和刘大山分出来过,可是把刘家除了刘寡妇以外的人,全给得罪了的,这不,刘大山大娘一找到机会,就想踩周桂。

  结果机会是找到了,但时间却没挑好,周桂正在气头上呢,一开口跟打炮仗似的,直接把这女人给怼的脸红脖子粗。

  “我不过就说一句,你凶什么凶呢,要发气,找陈丽发去。”

  “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走开,老娘没功夫搭理你。”周桂除了她正儿八经的亲家,其他刘家人,她一个都不待见,去年就撕破了脸皮,现在,她更是不会给她脸,怼了一句,拉上卫永红,就往左河

  湾去。

  刘家大媳妇瞅着离开的一群人,狠狠剁了两下:“呸,就她那德性,儿子活该当那乌龟王八。”

  “得了吧,人家正在气头上呢,自己往上凑,怪谁呢。”

  “这陈丽在咱们这儿呆了十年,以前倒是没看出她竟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端凭眼睛,谁又能看得清谁,卫家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把陈丽娶进门。”

  左河湾的人离开,凤平庄这边就议论开了。有看卫家笑话的,也有同情卫永民的,更有刘家这种幸灾乐祸,觉得该的……但最多的,还是骂陈丽的。

  陈丽这作风,要换前些年,百分百会被拉去游街,也就这会儿她不在,她若还在,不定身上都挂多少烂菜叶子了。

  另一边,空跑了一趟的周桂,带着左河湾这边的人回到家,闹了一场,周桂是又饿又口渴,兑了点糖水给今儿帮忙的人,自己跟着喝了一碗。

  在等消息的卫老太,知道周桂还没吃午饭,见她回来了,自己跑去厨房,烧火给周桂下了点面。

  “你说说你,平时多横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栽在陈丽这种人身上了,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让那个小娼妇进门。”堂屋里,看着大口吃饭的周桂,卫老太叹着气,不爽得很。

  卫老太也是今儿才知道,原来陈丽生的那个孩子,竟不是他们老卫家的。

  陈丽未婚先孕,虽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她就是不喜欢她。这种不喜欢,老太太明明白白放在脸上,从来不踏那边新房子的门,她还以为,周桂分家分得这么利索,甚至都不给永民家底,也是和她一样,不喜陈丽未婚先孕来着,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这种丢人的事。

  周桂叹了口气:“那会儿,咱哪能不让她进门啊,她未婚先孕是不检点,但最多也就是作风问题,可若她万一乱指永民,那永民可就得背上一个流氓罪。这罪名一下来,永民这辈子就完了。”

  “不过现在也好,今儿咱们家虽然没脸了,但陈丽更没脸,以后也甭想再回咱老卫家了。早上永民动手打她,想必也是气急了,我得趁这把火,快刀斩乱麻,让永民对她彻底死了心。不然那死女人回来一哭,不定他耳朵就又软了。”

  卫老太点点头:“哎,也是难为你了。当娘的,是没几个犟得过儿子的。这几天,让良峰多在床上躺躺,永民虽然在陈丽这事上拎不清,但良心还没被狗吃,良峰躺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愧疚,陈丽真回来哭,也不顶事。”

  “嗯,等会儿和良峰说说。”周桂生了一场气,这会儿回神来,反而暗戳戳地有点高兴了。

  因为事情已经爆出来,反正面子都丢了,她也不需要顾忌啥了。

  以前压着的气都能明目张胆的发了,不但如此,她还从昨晚和苏若楠的一场谈话中,开发出了别的弄走陈丽的办法。

  若楠说,把两人隔开,永民对陈丽的心就能慢慢谈下去,这隔开嘛,法子多的是,等会永民回来了,他就让三弟送他去大姑子家。她借口都找好了,就说现在村里闲话太多,听着耳朵疼,让他去他姑家避避风头,等过段时间,大伙不说他闲话了就回来。

  哦,对了,还有高考。

  她现在就把他以前读的书找出来,让他背着一起去他姑家,在那静心读书,等高考完了再回来。

  这两人刚闹过矛盾呢,陈丽又那么不堪,不定分开两个月,事就能成了。

  周桂想到这,就真的行动起来,翻箱倒柜把卫永民高中读过的书找出来,然后整整齐齐给装到背篓里,完了,还把自己家米缸里的米,全倒进一个袋子里,准备让卫永民一起背去他姑家,当这两个月的口粮。

  等她忙完这些,又进屋和卫良峰通了下口气,让他等会儿装得像样点,可别露馅了。

  卫良峰闪到腰,没什么大碍,要不是拐杖被卫子英搁到了门口边,他现在都能下地走路了。

  卫子英一直就是个贴心的系统来着,那张小嘴哄人一套一套的,这才一下午呢,就把生气的卫良峰给哄得啥气都没了。

  其实卫良峰生气,气的是卫永民太软,被个臭婆娘追着打,竟还不还手这事。不过后来卫永民看他要摔,打了陈丽一巴掌后,他就没啥气了。

  屋子里,老两口刚通完气,院子里,卫良海就带着卫永民回来了。

  回来的卫永民,头上贴了块纱布,纱布边还浸着丝血迹,他神情很不好,整个人看着都很阴郁。

  他一回来,就坐到了堂屋里,闷着头,一声不吭。

  “永民啊,你进去看看你爹吧,你爹受伤还念叨着你呢。进去看看,让他安安心。”周桂瞅着儿子那模样,有点心酸,但再心酸,大戏也得她来演。

  这个儿子吃软不吃硬,以前看到陈丽,她就来气,也懒得和儿子耍心眼,但现在……

  都这个时候,不耍耍心眼,怎么拉得回这头犟牛。

  “爹怎么样,严重吗?”卫永民听到周桂提卫良峰,埋着的头终于抬起来了。

  周桂一脸伤心地道:“怎么不严重,你爹那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闪到了腰,下床都难了。”

  卫永民:“我去看看爹。”

  “看啥看,你有什么脸看。你说说,你都二十好几了,还让爹娘这么担心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屋子里,卫永红瞅着卫永民,唬着脸,唱起了黑脸。

  周桂:“永红,少说两句,永民心情不好。”

  卫永红:“他心情不好,难道我们心情就好了,丢脸都丢到家了,现在好了,整个良山大队都在说我们家,娘,你就不堵心啊。你不堵心,我堵心……卫永民,陈丽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说着,卫永红眼睛一瞪,不给卫永民开口的机会,又道:“你和陈丽是好是坏,我这个出嫁女都管不着,但她陈丽敢伤我爹,我就有资格管,我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还和她勾勾缠缠,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以后,你也别上我家门。”

  一旁,听到闺女话的周桂,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吼了一声卫永红:“永红……”

  旁边,看着周桂那明显在顾忌自己的卫永民,眼一红,咬着牙,道:“离,离婚,等她回来,我就和她离婚。”

  纠缠了大半年,卫永民累了。

  卫良峰那一摔,几乎压倒了卫永民对陈丽最后的念想。

  他怎么都没想到,陈丽竟会伸手推他爹,还是当着他的面,别的他都能为她找借口,甚至自我麻痹自己,但唯独她推他爹这事,他不想给她找一点借口。

  卫良峰闪到腰,没什么大碍,要不是拐杖被卫子英搁到了门口边,他现在都能下地走路了。

  卫子英一直就是个贴心的系统来着,那张小嘴哄人一套一套的,这才一下午呢,就把生气的卫良峰给哄得啥气都没了。

  其实卫良峰生气,气的是卫永民太软,被个臭婆娘追着打,竟还不还手这事。不过后来卫永民看他要摔,打了陈丽一巴掌后,他就没啥气了。

  屋子里,老两口刚通完气,院子里,卫良海就带着卫永民回来了。

  回来的卫永民,头上贴了块纱布,纱布边还浸着丝血迹,他神情很不好,整个人看着都很阴郁。

  他一回来,就坐到了堂屋里,闷着头,一声不吭。

  “永民啊,你进去看看你爹吧,你爹受伤还念叨着你呢。进去看看,让他安安心。”周桂瞅着儿子那模样,有点心酸,但再心酸,大戏也得她来演。

  这个儿子吃软不吃硬,以前看到陈丽,她就来气,也懒得和儿子耍心眼,但现在……

  都这个时候,不耍耍心眼,怎么拉得回这头犟牛。

  “爹怎么样,严重吗?”卫永民听到周桂提卫良峰,埋着的头终于抬起来了。

  周桂一脸伤心地道:“怎么不严重,你爹那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闪到了腰,下床都难了。”

  卫永民:“我去看看爹。”

  “看啥看,你有什么脸看。你说说,你都二十好几了,还让爹娘这么担心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屋子里,卫永红瞅着卫永民,唬着脸,唱起了黑脸。

  周桂:“永红,少说两句,永民心情不好。”

  卫永红:“他心情不好,难道我们心情就好了,丢脸都丢到家了,现在好了,整个良山大队都在说我们家,娘,你就不堵心啊。你不堵心,我堵心……卫永民,陈丽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说着,卫永红眼睛一瞪,不给卫永民开口的机会,又道:“你和陈丽是好是坏,我这个出嫁女都管不着,但她陈丽敢伤我爹,我就有资格管,我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还和她勾勾缠缠,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以后,你也别上我家门。”

  一旁,听到闺女话的周桂,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吼了一声卫永红:“永红……”

  旁边,看着周桂那明显在顾忌自己的卫永民,眼一红,咬着牙,道:“离,离婚,等她回来,我就和她离婚。”

  纠缠了大半年,卫永民累了。

  卫良峰那一摔,几乎压倒了卫永民对陈丽最后的念想。

  他怎么都没想到,陈丽竟会伸手推他爹,还是当着他的面,别的他都能为她找借口,甚至自我麻痹自己,但唯独她推他爹这事,他不想给她找一点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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