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是儿子不是孙子
157。“你在哪的？”听筒里的人问。
这声音有点陌生，但又觉得在那里听过。
“喂，你是谁？”我问。
“你听不出来吗？我是周合全。”
周合全，怪不得有点熟悉，不过，在手机里还真没听出来。
“你现在在哪的？”
“我在公共汽车上。唉，表哥，我对不起你啊！”这萍水相逢的表哥可比真的表哥还要亲，我从心里就认定了。
“什么对不起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我忽地问。
“我已经来重庆了。没见着你人。听到酒店里的人说你和那个客房部经理的事，所以，我就打听到了那个叫上官优黛的电话号码，从她的嘴里知道了你的电话号码，才给你打了过来。哦，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我还能到哪的去。”我话刚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妥，周合全帮了我那么多，我不能再让他为我担心了。“我到我刚认识的一个亲戚家去。也在重庆，没多远。”
“你在重庆还有亲戚？”
对呀，我原来跟他打交道的时候，跟他说起过我的一些事，那时我说我在这里是举目无亲的，现在猛的冒出个亲戚来，有点无稽之谈。“刚认识的，是远房的远房，以前知道，才找到没多久。哦，对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什么为难我？”
“他们还要你在那里上班吗？”
“我已经在上班了。”
我到意外，我才两天没到酒店，而且，我刚从她的出租房里出来没多久，他怎么就回来去上了班？管他的，只要他们没为难他就好，我也免得背一身愧疚。“他们没为难你就好了。谢谢你照顾我，表哥。”
“都是出门在外，没什么好谢的，不知你现在找到了工作了没有。”
“工作到时候再讲。”我道。“先到亲戚家后看情况。”
“要是你没有找到工作的话，我这里到有一份工作，不知你愿不愿意？”
“你那里有工作？”
“是的，我早就给你找好了的。你刚来重庆，我可在这里呆了快十来年了。这里朋友多，找个工作没什么难的。你在酒店里只是顶我的班，我一回来，你就得另外找工作，所以我早就给你把工作找好了。”
我听得心头一阵惊喜，这萍水相逢的表哥还真顶事，对我帮了又帮。
“怎么，你不愿意去？”
“我愿意去。”我忙说。“不过，我得到我亲戚家去一趟，我们说好了的。”
“好，你到你亲戚家玩几天都可以，到时你到我租的房子里来找我就是。”
“那这样说定了。”
“好，到时，你到我这里来找我就是，再见。”周合全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骗周合全，我有好久没去看那个老头了，当时说好我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他的，他一个人在那里过生活，我认识他也算是有缘份，去看他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刚才还无家可归要到他里去遮风避露，不可能一有着落就撂开他探望一下他都不去。这真是好事来的太快了，刚才还阴云密布，现在就云开雾散，出过门打过工的人都知道，这没工作就意味着没饭吃了，衣食住行中，其他的都可以做做表面文章，唯独这吃，一顿不吃饿得慌。
妈那个屁的，我不知道我是进步了还是颓废了，以前我从来不为我下一顿考虑，可现在不得不捉襟见肘，数着兜里的钱过日子。
一路来到双碑，来到那个破落的房子，里面没人，从灶台上的灰尘看，那个老头已经是好几天没在那上面做过饭吃。
说不定是他的亲戚把他接走了。我想，他不可能一个亲戚没有，不过这样也好，他免得一个人孤孤单单。
出得门来，已经是到吃中午饭的时间，我白吃周合全的实在是太多，不可能马上就又回身去向他要饭吃，而且，身上虽然就几十块钱，但工作有着落，也无须担心以后碗里锅里有没有。先吃了饭再到周合全家，正当我四处物色适合我兜里几十块的餐馆时，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开始我还以为就是一个过路的，不过她到我身边时站住了，还朝着我说话；“小伙子，你是要找那个眼睛不好使的老头？”
老太太也是六十好几的人，看样子不像是个江湖骗子。“嗯，他不在家里。”我说。
老太太没直接回答我的话。“你是他亲戚？”
“不是。”
“那你找他干吗？”老太太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是呀，我找他干吗？找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老头，是不是图谋不轨，老太太肯定这样想，可他什么都没有，图他什么，又谋他什么？不过这事总有些不合理由，得有个好解释，干脆实话实说，于是，我就把我来到重庆时的遭遇，偶遇这个老头的事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我的讲述。脸上的怀疑不知去向，“小伙子，看来刚才我是多虑了。那个老头也怪可怜的，你三不两时的来看他一下，也是他的福。”
“他没有亲人？”我问。
老太太听了我说的话，蹙着眉头，好一会没说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说完叹了一口气。“那个老头，感冒了，现在在红星医院。你要去看他就到那里去看他吧。”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走了。
老太太说他对那个老头也不太清楚，鬼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假话，她是不想说给我听。不想说就不想说，反正我现在是光棍一条，还怕被老太太和老头合伙坑老子不成。
红星医院是个中型医院，翻来找去的才找到了老头。
老头一见到我，惊喜万分，管娃子长管娃子短的就叫个不停，我也顺着他的意，任由他叫过过干瘾。
他挂着药水，不过听他讲，没多大的事，就是个严重感冒，夏秋交接班，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热一会冷的也是正常。得个感冒就像大陆接管港澳一样顺理成章。
这时，一个护士进来，看着老子就是一阵呵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看你爸爸都病成什么样子了！”护士刚一说完，定定地看着我，“不对，你应该是他的孙子吧。”
“我不是他的孙子。”我说。
“他不是我孙子。”老头一下接过话头。“他是我儿子，叫管娃子。”
“管娃子？”护士觉得这名字有点怪兮兮的，脸泛不解之色，“他真是你儿子？”她说完，看着我，又看看老头，再转过来看着我，那眼神犹如分辨一件文物的真伪，多半怀疑我是赝品。
见那护士持怀疑的态度，老头有些发火了，“他就是儿子，你看你还不信！”
“老大爷，我怕你被他骗了。”护士道。
“我一个穷老头，他能骗我啥子！你出去，别在这里烦我们两爷子。”
护士翘着嘴走了。随后老头就问起我最近的情况，我把我在酒店里工作的事跟他说了，当然，没跟他说我跟冰美人上官优黛的事，也没说我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上班的事。
老头听了很开心。直觉告诉我，老头是真心真意的关心起我的事情，之后他又叫我好好干，老老实实干，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将来一定有出息之类的话。
我也听得连连点头，大有受益非浅之状。不管老头说的是否与现实社会情投意合，他总归是一片好心，就得承领。
“你有纸笔没有。”
他这无厘头的话，我有些不得其解。“我哪有什么纸笔。你要这些干吗？”
“我都叫你管娃子了，你也没反对，说明你就是我的儿子，这口说无凭，我们还得立个字据。”
“什么？”我听着站了起来。
“管娃子，你坐下。”老头语重心长，“我人虽老，但也不糊涂，你当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不过，我真的想你给我当儿子，你看我造孽巴兮的。你就给我当个儿子行不？”
“你就没有儿女，没有亲人？”我问。
“我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真的，我没骗你。”老头说，“管娃子，你可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干儿子啊。以前你也承认过的啊。”
我以前是承认过，嘴巴上说说，碰到时叫叫，也没什么，可立字据，那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凭空多了一个老汉出来。不像话不说，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麻烦事。
“管娃子，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绝不会为难你的，在经济上我不会让你付出多少钱。精神上，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压力，我死后，国家自会来安葬我，因为我有房子给国家。这些你都不必担心。”老头说。
“那你要我立字据做什么，你说你没有亲人，平时随你叫叫不就行了吗，非要搞的黑白分明？”
“你也知道，如今社会，什么都有虚的。平时叫叫，总不踏实，立了字据，心里就安稳多了。跟你说实话，叫你给我做儿子，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是在我死后有人给我烧钱化纸。我知道这也很为难你，你和我从不认识，凭什么要你给我烧钱化纸，看我可怜，你就答应我吧。那烧钱化纸也花不了几个钱。
听了他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他老是要我做他的儿子的目的。恍然听到有点搞笑，早知道怕没人给你“寄钱”，为什么不找个老婆生个一儿半女的，他可是城里人，找个农村的，别人挑剩的还不马到成功。一只脚踏进棺材了，才想亡羊补牢。但世事皆有阴差阳错，无巧不巧，他就落了个孤孤单单。
这事看起来也不费事，农村习惯，一年烧上一次也就过得去，看老头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而他又偏偏注重死后的生活标准，帮帮他也无妨，不过我还是没敢立马答应，唯恐其中有诈。
老头见我还没点头应声，又说：“我不希望多久，你就给我烧十年，刚过去，人生地不熟，手头肯定紧，你只要给我烧十年，我想我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照现在的价，一年二十块钱烧一次应该有了，我给欠两百块钱，你给我烧上十年的钱纸。好不好？”
看着老头凄然无助之态，我的良心叫嚣着要我帮了这个忙，我答应了，也没有要他的两百块钱，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他帮了我，比两百块钱多了去。人做事总得有点良心。
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一天，我用我那八十几块钱买了些吃的喝的到医院，算是和老头一起吃了午饭。到了晚上，老头就要催我走了，说工作要紧，我说明天上班不要紧，可他说我得睡好觉，明天得有精神上班，像这样的一个老头，我还要怀疑他个什么，我自己都认为我不是个人了。
出得医院，我先给周合全打了电话，说要去他那里。
周合全听到了很高兴，说做好了饭菜，就等我过去。
一路无话，由于心情不错，还煞有介事地欣赏了一下重庆的夜景。到了周合全的家，已经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上了桌，鸡鸭鱼虾，一应俱全，我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不是表哥胜似表哥的表哥。
“坐坐。”周合全热情地招呼着我坐下。
我坐了下来，大谢不多言，以后我一定得好好感谢他，要是有上刀上下火海的活，我也帮他一手揽了。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我顺势看去，不由肚里“咕噜”地抽了一下，酸水顿冒，食欲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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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有点陌生，但又觉得在那里听过。
“喂，你是谁？”我问。
“你听不出来吗？我是周合全。”
周合全，怪不得有点熟悉，不过，在手机里还真没听出来。
“你现在在哪的？”
“我在公共汽车上。唉，表哥，我对不起你啊！”这萍水相逢的表哥可比真的表哥还要亲，我从心里就认定了。
“什么对不起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我忽地问。
“我已经来重庆了。没见着你人。听到酒店里的人说你和那个客房部经理的事，所以，我就打听到了那个叫上官优黛的电话号码，从她的嘴里知道了你的电话号码，才给你打了过来。哦，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我还能到哪的去。”我话刚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妥，周合全帮了我那么多，我不能再让他为我担心了。“我到我刚认识的一个亲戚家去。也在重庆，没多远。”
“你在重庆还有亲戚？”
对呀，我原来跟他打交道的时候，跟他说起过我的一些事，那时我说我在这里是举目无亲的，现在猛的冒出个亲戚来，有点无稽之谈。“刚认识的，是远房的远房，以前知道，才找到没多久。哦，对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什么为难我？”
“他们还要你在那里上班吗？”
“我已经在上班了。”
我到意外，我才两天没到酒店，而且，我刚从她的出租房里出来没多久，他怎么就回来去上了班？管他的，只要他们没为难他就好，我也免得背一身愧疚。“他们没为难你就好了。谢谢你照顾我，表哥。”
“都是出门在外，没什么好谢的，不知你现在找到了工作了没有。”
“工作到时候再讲。”我道。“先到亲戚家后看情况。”
“要是你没有找到工作的话，我这里到有一份工作，不知你愿不愿意？”
“你那里有工作？”
“是的，我早就给你找好了的。你刚来重庆，我可在这里呆了快十来年了。这里朋友多，找个工作没什么难的。你在酒店里只是顶我的班，我一回来，你就得另外找工作，所以我早就给你把工作找好了。”
我听得心头一阵惊喜，这萍水相逢的表哥还真顶事，对我帮了又帮。
“怎么，你不愿意去？”
“我愿意去。”我忙说。“不过，我得到我亲戚家去一趟，我们说好了的。”
“好，你到你亲戚家玩几天都可以，到时你到我租的房子里来找我就是。”
“那这样说定了。”
“好，到时，你到我这里来找我就是，再见。”周合全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骗周合全，我有好久没去看那个老头了，当时说好我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他的，他一个人在那里过生活，我认识他也算是有缘份，去看他一下也是应该的，我刚才还无家可归要到他里去遮风避露，不可能一有着落就撂开他探望一下他都不去。这真是好事来的太快了，刚才还阴云密布，现在就云开雾散，出过门打过工的人都知道，这没工作就意味着没饭吃了，衣食住行中，其他的都可以做做表面文章，唯独这吃，一顿不吃饿得慌。
妈那个屁的，我不知道我是进步了还是颓废了，以前我从来不为我下一顿考虑，可现在不得不捉襟见肘，数着兜里的钱过日子。
一路来到双碑，来到那个破落的房子，里面没人，从灶台上的灰尘看，那个老头已经是好几天没在那上面做过饭吃。
说不定是他的亲戚把他接走了。我想，他不可能一个亲戚没有，不过这样也好，他免得一个人孤孤单单。
出得门来，已经是到吃中午饭的时间，我白吃周合全的实在是太多，不可能马上就又回身去向他要饭吃，而且，身上虽然就几十块钱，但工作有着落，也无须担心以后碗里锅里有没有。先吃了饭再到周合全家，正当我四处物色适合我兜里几十块的餐馆时，迎面走来一个老太太。开始我还以为就是一个过路的，不过她到我身边时站住了，还朝着我说话；“小伙子，你是要找那个眼睛不好使的老头？”
老太太也是六十好几的人，看样子不像是个江湖骗子。“嗯，他不在家里。”我说。
老太太没直接回答我的话。“你是他亲戚？”
“不是。”
“那你找他干吗？”老太太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是呀，我找他干吗？找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老头，是不是图谋不轨，老太太肯定这样想，可他什么都没有，图他什么，又谋他什么？不过这事总有些不合理由，得有个好解释，干脆实话实说，于是，我就把我来到重庆时的遭遇，偶遇这个老头的事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我的讲述。脸上的怀疑不知去向，“小伙子，看来刚才我是多虑了。那个老头也怪可怜的，你三不两时的来看他一下，也是他的福。”
“他没有亲人？”我问。
老太太听了我说的话，蹙着眉头，好一会没说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说完叹了一口气。“那个老头，感冒了，现在在红星医院。你要去看他就到那里去看他吧。”说完，老太太转身就走了。
老太太说他对那个老头也不太清楚，鬼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假话，她是不想说给我听。不想说就不想说，反正我现在是光棍一条，还怕被老太太和老头合伙坑老子不成。
红星医院是个中型医院，翻来找去的才找到了老头。
老头一见到我，惊喜万分，管娃子长管娃子短的就叫个不停，我也顺着他的意，任由他叫过过干瘾。
他挂着药水，不过听他讲，没多大的事，就是个严重感冒，夏秋交接班，天气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热一会冷的也是正常。得个感冒就像大陆接管港澳一样顺理成章。
这时，一个护士进来，看着老子就是一阵呵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看你爸爸都病成什么样子了！”护士刚一说完，定定地看着我，“不对，你应该是他的孙子吧。”
“我不是他的孙子。”我说。
“他不是我孙子。”老头一下接过话头。“他是我儿子，叫管娃子。”
“管娃子？”护士觉得这名字有点怪兮兮的，脸泛不解之色，“他真是你儿子？”她说完，看着我，又看看老头，再转过来看着我，那眼神犹如分辨一件文物的真伪，多半怀疑我是赝品。
见那护士持怀疑的态度，老头有些发火了，“他就是儿子，你看你还不信！”
“老大爷，我怕你被他骗了。”护士道。
“我一个穷老头，他能骗我啥子！你出去，别在这里烦我们两爷子。”
护士翘着嘴走了。随后老头就问起我最近的情况，我把我在酒店里工作的事跟他说了，当然，没跟他说我跟冰美人上官优黛的事，也没说我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上班的事。
老头听了很开心。直觉告诉我，老头是真心真意的关心起我的事情，之后他又叫我好好干，老老实实干，持之以恒百折不挠，将来一定有出息之类的话。
我也听得连连点头，大有受益非浅之状。不管老头说的是否与现实社会情投意合，他总归是一片好心，就得承领。
“你有纸笔没有。”
他这无厘头的话，我有些不得其解。“我哪有什么纸笔。你要这些干吗？”
“我都叫你管娃子了，你也没反对，说明你就是我的儿子，这口说无凭，我们还得立个字据。”
“什么？”我听着站了起来。
“管娃子，你坐下。”老头语重心长，“我人虽老，但也不糊涂，你当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不过，我真的想你给我当儿子，你看我造孽巴兮的。你就给我当个儿子行不？”
“你就没有儿女，没有亲人？”我问。
“我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真的，我没骗你。”老头说，“管娃子，你可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干儿子啊。以前你也承认过的啊。”
我以前是承认过，嘴巴上说说，碰到时叫叫，也没什么，可立字据，那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凭空多了一个老汉出来。不像话不说，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麻烦事。
“管娃子，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我绝不会为难你的，在经济上我不会让你付出多少钱。精神上，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压力，我死后，国家自会来安葬我，因为我有房子给国家。这些你都不必担心。”老头说。
“那你要我立字据做什么，你说你没有亲人，平时随你叫叫不就行了吗，非要搞的黑白分明？”
“你也知道，如今社会，什么都有虚的。平时叫叫，总不踏实，立了字据，心里就安稳多了。跟你说实话，叫你给我做儿子，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是在我死后有人给我烧钱化纸。我知道这也很为难你，你和我从不认识，凭什么要你给我烧钱化纸，看我可怜，你就答应我吧。那烧钱化纸也花不了几个钱。
听了他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他老是要我做他的儿子的目的。恍然听到有点搞笑，早知道怕没人给你“寄钱”，为什么不找个老婆生个一儿半女的，他可是城里人，找个农村的，别人挑剩的还不马到成功。一只脚踏进棺材了，才想亡羊补牢。但世事皆有阴差阳错，无巧不巧，他就落了个孤孤单单。
这事看起来也不费事，农村习惯，一年烧上一次也就过得去，看老头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而他又偏偏注重死后的生活标准，帮帮他也无妨，不过我还是没敢立马答应，唯恐其中有诈。
老头见我还没点头应声，又说：“我不希望多久，你就给我烧十年，刚过去，人生地不熟，手头肯定紧，你只要给我烧十年，我想我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照现在的价，一年二十块钱烧一次应该有了，我给欠两百块钱，你给我烧上十年的钱纸。好不好？”
看着老头凄然无助之态，我的良心叫嚣着要我帮了这个忙，我答应了，也没有要他的两百块钱，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他帮了我，比两百块钱多了去。人做事总得有点良心。
我在医院里照顾了一天，我用我那八十几块钱买了些吃的喝的到医院，算是和老头一起吃了午饭。到了晚上，老头就要催我走了，说工作要紧，我说明天上班不要紧，可他说我得睡好觉，明天得有精神上班，像这样的一个老头，我还要怀疑他个什么，我自己都认为我不是个人了。
出得医院，我先给周合全打了电话，说要去他那里。
周合全听到了很高兴，说做好了饭菜，就等我过去。
一路无话，由于心情不错，还煞有介事地欣赏了一下重庆的夜景。到了周合全的家，已经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上了桌，鸡鸭鱼虾，一应俱全，我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不是表哥胜似表哥的表哥。
“坐坐。”周合全热情地招呼着我坐下。
我坐了下来，大谢不多言，以后我一定得好好感谢他，要是有上刀上下火海的活，我也帮他一手揽了。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我顺势看去，不由肚里“咕噜”地抽了一下，酸水顿冒，食欲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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