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头
037，我顿住了脚步。是有人扔三百块钱让我捡的，难道不是掉包计，也不是某个粗心大意的人掉的吗？
男人赶了几步过来，“你还以为钱是人家无意中掉的，其实，那是有人故意丢在地上让你捡。”
“还不就是你丢的那三百元钱。”我突然搞了个脑筋急转弯。
“我丢的三百元钱？”男人反问道。“那当口我还不知道你是好是坏，我还要丢三百块钱给你，也亏你想得出来。”
“管他狗日的是谁，区区三百元钱就打瞎我的眼睛，还算什么鸟蛋个男人。”我又激越昂扬起来。
“算了，差不多死到临头了，嘴壳子还硬。”男人又气又好笑地说，“不过你这个人到是不错的，从刚才老头那事看得出。你虽然外表像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你的内心却是有良心的。但我就不懂，在你这么危难的时候，看见了那三百块钱，你却无动于衷，让人搞不懂。”
搞不懂你个头，老子怕是有人搞掉包计呢。虽然我一毛钱也没有，可我还有这把嫩骨头。面对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其它反驳的话我就不想说了，适得其反，越反驳越把自己懦弱的本性暴露无余，得了，还是少说为好，谁叫我遇到了这么一个人呢，天下傻瓜那么多，独端端碰到个胆大心细、还爱管闲事的人。只有自认倒霉。
我这样想着，一点不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喂！”男人在后面叫，“我只知道那个丢钱的人长得还不错，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我虽然没停下来，但一听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我的心情就有些动荡不止，我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一幅色心，还是审美细胞在我的身体里座无虚席，盈盈沸沸，一提到美女，我就全神贯注地把所有的精力，毫无任何意义地投资到她们身上去。就在前两天，我还上过美女的大当。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现在又想入非非：是不是有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一直在跟踪我，隔着空气和我心心相印。
这样想我又有些后怕，就今晚的事，被那两爷子打，还可以让那位大美女更加愤恨他们，更显我的正直善良，唯独那捡一毛钱的事，实在是玷辱了我的英雄气概。
天真正的亮了。我走在凉丝丝的街上，还在为那个美女看见我捡一毛钱的事耿耿于怀，唉，实在是没有缘分呐。
人家是饱暖思淫欲，而我此时却是安全了思饱暖，看见人家早起的做早点生意的，把个油条馒头的搞得香气杀人，我肚子里的饥饿死灰复燃，呐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罢了，罢了，管他什么美女不美女，先解决好肚子里面的事再说。这才是当前的身家大事。美女又如何，像储奇门那个小乖小乖的美女，帮了他，倒还要整老子。突然，我脑子里面，两根一个范畴的神经瞬间接通：那钱是不是那个小乖乖美女扔在地上帮我的？
我立时有些失望，因为那个小乖乖，和我刚才设想的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差了一截，不过话一说回来，储奇门那个小乖乖在我心里，还是有足够的号召力。要不然，我当时就不会站出来，虽然事与愿违，但也足以说明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老天保佑，我这等人和美女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就别让她看见我捡那一毛一毛钱的事，最好安排她去上厕所撒泡尿什么的，错过那段不光彩的时间。
我朝周围张望了一下，看看到了什么地方，就在我左侧不远一幢房子外面。写着“双碑物资贸易公司”几个字，我对省城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个双碑在省城版图上的位置，不过看房子，这肯定不是中心地带。
解放碑是省城的客厅，要不到钱，我就到省城的柴房猪圈去求吃的。我想。我这号人，登不了大雅之堂，就在旮旮角角弄点残羹剩饭裹裹肚子。
这次得换一下方法。看来在大街上公开要钱是不切实际的，不如深入群众，挨家挨户访问。并且专挑困难户。
为了肚皮，有了既定的目标，这路就好走了。我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拣了条脏乱差都冒头的小巷子，走了进去。
我一路昂首阔步地行走，不到关键时刻，也不会表现出叫花子的样子。那样白费功夫不说，还浪费感情。
这里的房子破破烂烂，许多墙都没有粉刷过，光秃秃的红砖就露在外面，天长日久，水渍斑斑，木质窗户霉污块块，终于有一扇门得到了我的悉心关注。
这道大门都要成古迹了。门没锁，还开了个小门缝，可我站在门前不敢进去，看这门上的灰尘，已是好久没有人打扫。我止步不前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怕这里面根本没人做，二是怕这门年久失修，我一推，说不定倒下来砸着了老子，那还不亏惨。
我在门前徘徊了一阵，还是准备进去，如果里面有人住，像这样的人家，像这样的究人家，同情心肯定远远超过国际道德指标。
“吱”地一声，我推门进去。那门晃了晃，终于站住“脚跟”，不过门上的灰尘撒了我全身。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拍了两下，我就停止了，身上沾点儿尘土，更像个要饭的，这大门免费为我化了一道妆，何尝不可。
进得院子，也是什么声音也没有，这是一层的低矮瓦房，一道房门，和外面的大门一样表里如一，般破烂不堪。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进去看看再说，我又推开了那道同样灰尘扑扑的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连忙捂住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吸了霉气进去，呛咳了几声。
正准备抬起右脚跨进去，一个幽幽弱弱，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把老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这个着刀砍脑壳的，怎么……怎么……现在才来啊。”
038。我一听这话，赶忙把跨过去的右脚收了回来，倒退了两步，大清早的，这声音还真是有点儿吓人。
“你这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现在才来啊。”里面又响起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看看四周，明晃晃的就是大白天，要真是有鬼的话，也早该收工了，这天都亮了好长的时间，而且这城里人多，阳气旺，按理说这鬼是不可能加班的。
一这样想，我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我又向前走了两步，从我刚才推开的门缝看进去，但见里面破落不堪，没一件东西是像样的，可就是看不见那个说话的人。我想：他大概是在这门背对着的那个方向。
这样的地方还能搞到吃的东西吗？我有些怀疑地问自己。
“你个狗日的，怎么还不进来。”屋里的人又发话了，从声音判断，那应该是个老年人。
怕什么怕，既来之则安之，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这屋里是什么状况，我还搞不清楚，不得不小心。
进得屋来，那霉臭气更加浓烈难闻，我捂紧鼻子，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东西，这里到处都是灰尘，除了那个破旧得让人看了都不太适应的灶台，稍微像是有人弄过的地方。
“管娃子！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猛地转过身，由于刚才我那颗富有同情的心，正在为这个地方悲悲戚戚，竟忘了这个屋里还有一个人。
“管娃子！”声音又起，“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这才看清楚对方，一个老年人躺在一张黑黢黢的、摇摇晃晃的床上，此时正慢慢起身，很不利索地抓起床边的一根木棒，用手拄着缓缓的下床来。
“我不是你的管娃子。”我说，我不能欺瞒这样的一个老年人。
“你这个娃儿。”老年人站了起来。有些生气，“好长时间不来，连自己的老汉都不认了。”
这下我完全看清了这个老年人，一头乱蓬蓬的花白的头发，连着下面乱糟糟的花白的胡子，也许两年没剪了，无神的眼神，此时夹了点儿惊喜，偏向一边的鹰嘴巴一样的鼻子，枯叶般细长的嘴唇，鱼网一样的黑黄色的脸皮上，要想找到一点儿肉，恐怕得找个放大镜了。
“我真的不是你的管娃子。”我提高了声音，怕老年人年纪大，耳背。
老头并没有正面对着我，而是侧着头，像是在用耳朵注意着我的一言一行。而后他转过来面对着我，拄着木杖，慢腾腾的走过来。
我不由紧张地后退一步，从没有看到过如此糟糕怪异的老年人，心理一时承受不了。不过我又一想，这样一个可能蚂蚁都踩不死的老年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定了定脚跟，等着老年人。
老年人走近我，使劲眨了眨眼皮，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盯了我好一阵。我现在明白，这个老年人的视力有点儿问题。
“我不是你的那个管娃子。”我大声叫，就像是对着屋外的人叫一样，“你听听声音，我不是你的管娃子。”
老年人偏着头，用耳朵接收着我大分贝的声音，一会，老年人正了正脸，我想这下他应该听清楚了吧。他叫什么管娃子，那个管娃子肯定就是他的儿子什么的。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受这个冤枉，不要说这个老年人一贫如洗，就说他家财万贯，给这样一个我要叫爷爷的老年人做儿子，也是不可能的事。等老年人弄清我不是他的儿子后，我就去访问另一户人家，这里算是白跑了。
“你明明就是我的管娃子，”老年人说，“这声音也是我的管娃子的声音啊。”
咦，我惊讶不已，这老头硬是要把我认成是他的儿子，莫不是他的神经有点儿不对。
正待我不解之际，那个老年人又说话了，“我们两爷子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我们得好好的喝两杯。”老头说。
糟了，这下我算明白了，他要和我喝两杯，硬要认我作他的儿子，这不是要我这个当儿子的请他喝两杯吗？也就是说，要我掏钱孝敬他老人家。搞来搞去的，我倒被这个老头算计了，我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这个老年人，我没有愤恨之意，他确实可怜，要是我身上有一块钱的话，在我内心深处良心的严厉监督下，我愿意给他五毛钱的，不过，老大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我不是你的管娃子，”我对老年人说，“你认错人了。”说完，我转过身，悲悲切切的向门口走去，我不为一大早没能搞到吃的东西悲伤，而是老头的处境实在是无以复加。而我又心余力绌，爱莫能助。
“管娃子。”后面的老年人叫了一声，声音里明显有些颤音，我知道，老年人哭了。也许，他并没有要骗我两杯酒的意图。好不容易见到多时没来看他的儿子，儿子却不认他，我的心情一落千丈，孤苦伶丁的老大爷，我也没办法啊。
“管娃子，你就陪我喝两杯吗。我也是大半节钻土的人呐，你就陪我喝两杯。行不？”老头央求道。
我甩甩脑壳，右脚抬起，跨出门去，这世间，空有一腔仁慈屁用没有，得要钱来支持啊。
“你是不是没钱。”老年人说。
这还用说吗，我没答话，把左脚也抽到门外。
“管娃子。”老头继续央求说，“你没钱算了，我有钱，你拿去买点酒菜回来，陪老爸喝两杯，要得不？”
我惊疑，我不相信老年人说的话，他还有钱，我转过身，他手上红红的两张百元钞票，顿时让我感觉这屋里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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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狗日的是谁，区区三百元钱就打瞎我的眼睛，还算什么鸟蛋个男人。”我又激越昂扬起来。
“算了，差不多死到临头了，嘴壳子还硬。”男人又气又好笑地说，“不过你这个人到是不错的，从刚才老头那事看得出。你虽然外表像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你的内心却是有良心的。但我就不懂，在你这么危难的时候，看见了那三百块钱，你却无动于衷，让人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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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停下来，但一听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我的心情就有些动荡不止，我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一幅色心，还是审美细胞在我的身体里座无虚席，盈盈沸沸，一提到美女，我就全神贯注地把所有的精力，毫无任何意义地投资到她们身上去。就在前两天，我还上过美女的大当。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现在又想入非非：是不是有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一直在跟踪我，隔着空气和我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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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正的亮了。我走在凉丝丝的街上，还在为那个美女看见我捡一毛钱的事耿耿于怀，唉，实在是没有缘分呐。
人家是饱暖思淫欲，而我此时却是安全了思饱暖，看见人家早起的做早点生意的，把个油条馒头的搞得香气杀人，我肚子里的饥饿死灰复燃，呐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
罢了，罢了，管他什么美女不美女，先解决好肚子里面的事再说。这才是当前的身家大事。美女又如何，像储奇门那个小乖小乖的美女，帮了他，倒还要整老子。突然，我脑子里面，两根一个范畴的神经瞬间接通：那钱是不是那个小乖乖美女扔在地上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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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碑是省城的客厅，要不到钱，我就到省城的柴房猪圈去求吃的。我想。我这号人，登不了大雅之堂，就在旮旮角角弄点残羹剩饭裹裹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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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大门都要成古迹了。门没锁，还开了个小门缝，可我站在门前不敢进去，看这门上的灰尘，已是好久没有人打扫。我止步不前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怕这里面根本没人做，二是怕这门年久失修，我一推，说不定倒下来砸着了老子，那还不亏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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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进去看看再说，我又推开了那道同样灰尘扑扑的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连忙捂住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吸了霉气进去，呛咳了几声。
正准备抬起右脚跨进去，一个幽幽弱弱，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把老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这个着刀砍脑壳的，怎么……怎么……现在才来啊。”
038。我一听这话，赶忙把跨过去的右脚收了回来，倒退了两步，大清早的，这声音还真是有点儿吓人。
“你这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现在才来啊。”里面又响起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看看四周，明晃晃的就是大白天，要真是有鬼的话，也早该收工了，这天都亮了好长的时间，而且这城里人多，阳气旺，按理说这鬼是不可能加班的。
一这样想，我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我又向前走了两步，从我刚才推开的门缝看进去，但见里面破落不堪，没一件东西是像样的，可就是看不见那个说话的人。我想：他大概是在这门背对着的那个方向。
这样的地方还能搞到吃的东西吗？我有些怀疑地问自己。
“你个狗日的，怎么还不进来。”屋里的人又发话了，从声音判断，那应该是个老年人。
怕什么怕，既来之则安之，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这屋里是什么状况，我还搞不清楚，不得不小心。
进得屋来，那霉臭气更加浓烈难闻，我捂紧鼻子，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东西，这里到处都是灰尘，除了那个破旧得让人看了都不太适应的灶台，稍微像是有人弄过的地方。
“管娃子！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猛地转过身，由于刚才我那颗富有同情的心，正在为这个地方悲悲戚戚，竟忘了这个屋里还有一个人。
“管娃子！”声音又起，“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这才看清楚对方，一个老年人躺在一张黑黢黢的、摇摇晃晃的床上，此时正慢慢起身，很不利索地抓起床边的一根木棒，用手拄着缓缓的下床来。
“我不是你的管娃子。”我说，我不能欺瞒这样的一个老年人。
“你这个娃儿。”老年人站了起来。有些生气，“好长时间不来，连自己的老汉都不认了。”
这下我完全看清了这个老年人，一头乱蓬蓬的花白的头发，连着下面乱糟糟的花白的胡子，也许两年没剪了，无神的眼神，此时夹了点儿惊喜，偏向一边的鹰嘴巴一样的鼻子，枯叶般细长的嘴唇，鱼网一样的黑黄色的脸皮上，要想找到一点儿肉，恐怕得找个放大镜了。
“我真的不是你的管娃子。”我提高了声音，怕老年人年纪大，耳背。
老头并没有正面对着我，而是侧着头，像是在用耳朵注意着我的一言一行。而后他转过来面对着我，拄着木杖，慢腾腾的走过来。
我不由紧张地后退一步，从没有看到过如此糟糕怪异的老年人，心理一时承受不了。不过我又一想，这样一个可能蚂蚁都踩不死的老年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定了定脚跟，等着老年人。
老年人走近我，使劲眨了眨眼皮，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盯了我好一阵。我现在明白，这个老年人的视力有点儿问题。
“我不是你的那个管娃子。”我大声叫，就像是对着屋外的人叫一样，“你听听声音，我不是你的管娃子。”
老年人偏着头，用耳朵接收着我大分贝的声音，一会，老年人正了正脸，我想这下他应该听清楚了吧。他叫什么管娃子，那个管娃子肯定就是他的儿子什么的。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受这个冤枉，不要说这个老年人一贫如洗，就说他家财万贯，给这样一个我要叫爷爷的老年人做儿子，也是不可能的事。等老年人弄清我不是他的儿子后，我就去访问另一户人家，这里算是白跑了。
“你明明就是我的管娃子，”老年人说，“这声音也是我的管娃子的声音啊。”
咦，我惊讶不已，这老头硬是要把我认成是他的儿子，莫不是他的神经有点儿不对。
正待我不解之际，那个老年人又说话了，“我们两爷子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我们得好好的喝两杯。”老头说。
糟了，这下我算明白了，他要和我喝两杯，硬要认我作他的儿子，这不是要我这个当儿子的请他喝两杯吗？也就是说，要我掏钱孝敬他老人家。搞来搞去的，我倒被这个老头算计了，我哭笑不得，不过看着这个老年人，我没有愤恨之意，他确实可怜，要是我身上有一块钱的话，在我内心深处良心的严厉监督下，我愿意给他五毛钱的，不过，老大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我不是你的管娃子，”我对老年人说，“你认错人了。”说完，我转过身，悲悲切切的向门口走去，我不为一大早没能搞到吃的东西悲伤，而是老头的处境实在是无以复加。而我又心余力绌，爱莫能助。
“管娃子。”后面的老年人叫了一声，声音里明显有些颤音，我知道，老年人哭了。也许，他并没有要骗我两杯酒的意图。好不容易见到多时没来看他的儿子，儿子却不认他，我的心情一落千丈，孤苦伶丁的老大爷，我也没办法啊。
“管娃子，你就陪我喝两杯吗。我也是大半节钻土的人呐，你就陪我喝两杯。行不？”老头央求道。
我甩甩脑壳，右脚抬起，跨出门去，这世间，空有一腔仁慈屁用没有，得要钱来支持啊。
“你是不是没钱。”老年人说。
这还用说吗，我没答话，把左脚也抽到门外。
“管娃子。”老头继续央求说，“你没钱算了，我有钱，你拿去买点酒菜回来，陪老爸喝两杯，要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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