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怀抱_春逃(古言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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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怀抱

  几年不见,六皇子倒也是愈发出挑了,身段都挺拔健硕不少,但依旧还是副无害的娃娃脸长相。

  越春将人打量了个来回,好半晌才开口:“好久不见。”

  赵逾和笑起来,两弯酒窝更加明显,“儿臣近日事忙,没来看望母妃,还请不要见怪。”

  男主杀回来了,可不得忙上一忙?

  越春摇了摇头,视线收回,直视前方,“无碍。你向来事忙。”

  她这话分明说得平淡,却叫人听出一股娇嗔。

  赵逾和浅笑一声,慢她半步,跟在后面慢慢走,“说来这近三年来未曾得到母妃只言片语的消息,竟不知晓母妃竟是去了江南。”

  越春信口胡诌:“那日大火,慌乱出逃,受了很重的伤,记忆一时不分明,在江南养了许久才好起来的。”

  赵逾和点点头,似是怜惜:“竟不知母妃还有此番遭遇。若是儿臣早些得知了,定早日将母妃接回来。”

  越春像是被提起了什么伤心事,偏过头不再开口。赵逾和连忙逗趣儿哄了半天,才让她破涕为笑。

  二人一路闲聊,大多是赵逾和问些江南那边的事,她挑些作答,实在不能说的便含糊过去。

  说到底,她只不过一个看客,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联系,是以对赵逾和,也没有任何瞋痴怨怒。

  这一路走到了越春的宫殿门前。赵逾和嘴甜会来事,越春被他逗得掩嘴浅笑,正要客套一句让他进去坐坐,赵逾和却直直看向殿门。

  越春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戚廉隅竟等在了门口,目光沉沉看着他俩,想来是看着他们这一路说说笑笑走来的。

  赵逾和挑了挑眉,笑意不减:“今日便不再叨扰母妃了。以后还是要时常走动才是,若是无聊了,只管去找儿臣解闷儿。”

  不得不说,若是没有利益牵扯,跟这人相处倒是轻松自在许多。越春含笑点了点头。

  赵逾和也回了个礼,再唤了一声“廉隅弟”算是招呼,便转身走了。

  戚廉隅收回了盯着赵逾和的目光,不着痕迹松开袖子里的拳头,声音都放缓了些:“都与堂兄聊了些什么?这么开心。”

  越春摆摆手,提裙跨过门槛,“没什么,无聊逗闷罢了。”

  她态度明显敷衍得很。明明一向温和可亲,但在他面前鲜少露出那样发自内心的笑意,大多是亲和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像是代为照看邻家的孩子,看客心态,温和有余,亲近不足。

  越春见他发愣,伸手挥了挥,“想什么呢?可用过晚膳了?没有的话就留下一起罢。”

  戚廉隅道:“今日荣绵公主生辰,宫中有大宴。”

  “啊……”越春沉吟一瞬,想起来这么个事,“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去了几次没找见的人,这下倒是能见着了,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越春习惯性转身要交代几句,却发现戚廉隅早已着了正装。茶白的蟒袍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他还未及冠,是以只是用同色的发带高高扎了个马尾,显得人愈发精神。

  越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赞道:“好看。”

  戚廉隅偏开了头,仅仅是这样简单随口的夸奖,都让他耳尖有些发热。像是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他低低开口:“时间不早了,快换衣服罢。”

  宫装本就繁复,她点点头,兀自带了侍女进屋梳妆,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出来。

  浪费了许久时间,越春赴宴的时候步伐明显快了许多,胭脂色的宫装和戚廉隅茶白的衣服对比明显,甫一进场,就热烈映入了座上许多人的眼,均起身拜了拜。越春挥了挥手,示意平身。宫里就她一个高位妃嫔,她理所当然坐在了左侧下首第一个,戚廉隅分开坐了斜对面,赵逾和就坐在她正对面,是戚廉隅上面一位。

  宾客大多到齐,越春搜寻了几番,还没看到想见的人。这个公主架子倒是不小,竟比她来得还晚。

  她身边还空着个位置,大约也是留给荣绵公主的。隔着一个空位,坐着荣颐。那公主向来看她不顺眼,没少找茬,越春也懒得搭理。此刻她形单影只,也没人叙话,只能斟几杯果酒喝。

  等她抿完一杯,才听内侍高唱“陛下驾到”,接着老态龙钟的皇帝就被一男一女两个人扶进来,而内侍却坠在后头跟着。

  能跟在皇帝身边近侍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那男子却是穿着一身袈裟,明显是个佛教中人。这倒是匪夷所思。

  越春咂了咂嘴,忽然觉得这男子有些许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思,又看到皇帝右手边的宫装女子。

  这这这!这不是小羊又是谁?

  如此她再看向那男子,果然就是扪拮。

  越春吃了一惊,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不知作何反应。

  等人到了近前,跨上台阶到了首座,她才回过神来,偏头看向戚廉隅,后者倒是一点不意外的样子,对视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越春匪夷所思,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小台上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她,不过愣了一瞬就恢复寻常。

  “下去做什么,你俩就坐在这边罢。”老皇帝开口,声音里像是含着一口浓痰在嗓口。“来人,把那两个桌子搬上来。”

  既然皇帝开了这个口,荣绵只能将踏出一小步的脚收回来。

  越春旁边的小桌子被搬走,空出了一块地,她扫了几眼,有些心不在焉。

  宴席正盛的时候,皇帝喊停了乐师舞娘,正式介绍了一番,旁边扶着的果真就是养在寺院的二公主,自小赐了封号荣绵。

  而旁边那位大师,正是洗华寺的得道高僧扪拮,往常也是照应着公主的。此番回来,还担了个国师的名头,很得帝心。

  说到这处,他似乎猜想来自己还有个才回来的,养在宫里的世子,“筠心如今多大了?”

  戚廉隅起身行礼,道:“回皇伯父,今年过了生辰,便十八了。”

  皇帝点点头,沉吟道:“都这么大了?那是该出宫立府了……”

  这一番言论若深究起来,也能有那么些意思。其实他本就不是皇子,早就可以给他赐府邸了,但偏偏前几年避而不谈,在这当口将人放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将他送出权力中心了。

  现在他尚住在越春的偏殿里,还时常见不到人,此番出宫立府了,想来若非宫宴或传召,三五个月见不着也是常事儿。

  越春想东想西,心思发散得很,酒过半巡,抬起头来才发现戚廉隅位子早就空了。倒是赵逾和见她望来,还笑着颔首。

  越春招了招手,问道:“可曾留意戚廉隅去了何处?”

  漱石弯下腰来,附在她耳边道:“像是不胜酒力,去偏殿醒酒了。”

  越春点点头,不甚放在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菜送到嘴里。

  上头的皇帝完全忽略了她这唯一的宫妃,同身边两人聊得很是开心,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笑声朗朗传来,难得带了丝中气。

  “来人,把桂花酿分下去。”皇帝挥了挥手,“荣绵秋日新酿,朕道甜美有余,甘冽不足,她还不服气!众卿家来帮忙评评理。”

  荣绵不依:“父皇!”

  皇帝被惹得哈哈大笑,但到底没收回成命。两排侍女端着佳酿挨个倒酒。

  越春见侍女小步踱过来,玉指把着纤瓶,半透的玉壶还能依稀看到水波晃动,真起了两分品尝的心思,主动拿起杯子递上去。出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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