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内务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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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内务

  计划执行了五日以后,丧心病狂的大魔头终于良心发现,给柳岐放了两日休沐假。

  休沐日可以睡懒觉,也不用读书,但跑步还是得跑的。

  不过柳岐依然很满足。

  他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裘自华的拜帖,这是他成亲后见过的第一个外人,一时间看裘自华觉得像个宝贝。

  他本是很高兴的,裘自华却一脸哀色,似是怜悯又似是难过,问他为何又不说,不多时柳岐的兴致便降了下来。

  他语气也随之淡了些:“你来找我,却只是这样干坐着,到底想做什么?”

  裘自华意识到柳岐有点不高兴了,连忙说:“我是担心您在这里过得不好,又怕您无聊,想陪陪您。表兄莫怪,刚才只是想起前些日子递了许多天帖子,好不容易才见到您一次,有些怅然罢了。”

  这么一听,柳岐便知道裘自华误会了。

  柳岐本想安慰他说自己没有过得不好,可要说自己过得好吧,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读书真的太苦了!

  于是他也没多说,只是让人临时去请了戏班子来解解闷,唱到第三出戏时,柳岐有些昏昏欲睡了,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一串咳嗽。

  这声咳嗽太耳熟了,每当柳岐在学堂上昏昏欲睡时都会听见,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果真看见杨知行杨大学士正好整以暇打量自己。

  柳岐赶紧起来行了礼,又疑惑又忐忑:“老师……今日、今日该是休息……”

  杨知行笑眯眯地说:“莫紧张,我不是来考你学问的,你是休息了,王爷却没有,我等他回来呢。”

  说着又语气一转:“王妃前几日总叫苦叫累的,难得休沐,当静心养神最好,这样太过吵闹了。”

  杨大人官至吏部尚书,外人谈起他来,总说他在官场是“成也运气、败也运气”。

  早年承兴帝起用了不少“乡下诸葛”,上来就给不小的官职和大笔的赏赐,譬如如今的右相李凭瑞,□□年前尚且是个被南晋的乱局逼至边关隐居的山野书生,其子初到京城时受人欺辱,是杨府公子书秀伸出援手,乃至后来皇帝亲口褒奖杨公子,提携其父杨知行大人为

  近臣,此后杨大人一直受李相扶持,在朝中颇有实权。

  本来一切算是顺遂,谁知道这时家中老母病逝,杨大人需守孝三年,吏部尚书职位重,等不得他,便换了人顶上。

  褚琰入住王府后,再来往东宫学习便不方便了,于是承兴帝便想起了闲在家中的杨知行,让他过来做褚琰的老师。

  别看杨大人一副笑模样,罚起人来可丝毫不手软,他倒是也不严厉,说着让你“抄书十遍”就跟说着玩似的,但是杨大人不管,褚琰却是管的。

  柳岐连忙让戏班子停下来,扯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听杨知行一边“臣也不想多说”,一边“臣不得不说”……

  幸好有人来报褚琰回来了,杨大人这才撇下柳岐去了前厅。

  前脚杨大人一走,后脚管家便拿着账簿和名簿来找柳岐:“王爷特地交代老奴,等王妃有空闲时,再把府内事物拿来给您过目。”

  柳岐瞪大了眼睛:“我好不容易休沐……”

  管家陈肃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正是因您休息,才有空打理内务……”

  说着又为难地看了裘自华一眼,裘自华嘴角一抽,也不好意思再留下去,只好告辞。

  管家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唐嬷嬷,唐嬷嬷是王爷的乳娘,安王当年遭挟持,身边伺候的人都被发落,唐嬷嬷因是乳娘,被皇后保了下来,送到娘家。

  柳岐身边陪嫁的只有两个小厮和两个侍卫,倒不是柳家刻意亏待他,而是本朝历来王妃陪嫁的仆从都是这个规格,当然,别的王妃还会有贴身丫鬟,但柳岐一个男子,总不好配丫鬟伺候。

  可以说柳岐身边没什么能担事的,于是褚琰就把唐嬷嬷派到了西正院。

  王爷乳娘亲自来照顾王妃本应是荣宠的,柳岐却觉得唐嬷嬷是奉命来监督自己的,对她有些小小的惧畏,因此只能耐着性子听管家说府上的事。

  府里有两个管家,大管家陈肃也是皇后母家培养出来的,而且是靳老太君亲自点的。

  沛国公府靳氏,两朝从龙之功,荣宠数十载而不衰。靳老太君便是褚琰的外祖母,是他那浑噩幼年里唯一算得上还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据说当年老太君向皇帝请命,请求将外孙接

  到靳府,但承兴帝一口回绝,只觉得即便这傻儿子我不要了,那也是皇子之身,没有叫国丈家领养的道理。

  陈肃入府第一日便表明忠心,直言自己虽是国公府出身,但往后就是王府的人,只认王爷王妃两个主子,绝对不会吃里扒外,哪怕是帝后亲临,没有褚琰的许可他也绝对不会乱多嘴。

  如今陈肃主要管采办、门房、待客、送帖、车马、出面议事、王府名下庄铺等一应事务等。

  二管家便是愁生了,他主要负责内务及人丁,打点宫中事务,兼掌印。

  东正院一等宫女消凝、相萦二人,兼东正院领事。新晴作为王爷的贴身近侍,虽无具体事务,却是府中唯一地位与奶娘并列的奴仆,西正院奶娘唐嬷嬷做领事,柳岐的两个小厮也一并被升为一等近侍。

  府里需要柳岐认的人其实也不多,就连褚琰自己也是认不全人的,陈肃只是把负责采买、车马、厨房、书阁的几位掌事带来让柳岐认了个脸熟,免得柳岐有事想交代人去办时不知该找谁。

  末了陈肃又问:“王妃陪嫁的庄子、田地和铺子上的账簿已经送到王府,不知王妃可要自己做主?”

  柳家也知道柳岐的德行,让他来经营这些不太现实,所以一应人手都一同当做嫁妆备好了,柳岐只需躺着收租拿利润便好。只是柳岐不看账的话,下面的人便有可能耍小心思。

  柳岐皱了皱眉,问:“我该做什么主啊?”

  陈肃一听:得,这新王妃怕是连基本的经营常识都没有。

  只好从头解释:“王府的内账平日里由老奴管着,每隔五日要交给唐嬷嬷和愁生公公审核一遍,查其中是否有问题,王府名下庄铺上的账也要每隔五日交到府上一回,亦是由唐嬷嬷、愁生公公以及老奴各审一遍。但若是在其他府上,这些账簿都是直接交到夫人手上审查,无需经过下人再三审看。想来是王爷体恤王妃苦累,才分到我们三人手里。只是您手下的庄铺毕竟是您的嫁妆,我们也不太好插手……”

  柳岐听出了这位大管家说话客气,其实哪里是体恤他辛苦,完全是他根本不会看账簿罢了。

  但是柳岐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揽事,现在这样三个人各查

  一遍就挺好,既不用麻烦自己,也能保证不出问题。

  他一甩袖子:“有什么不好插手的,你们帮我看看就好了。”

  陈肃仍觉得不靠谱,便把账簿留下,道是让唐嬷嬷先行过目,顺便与王妃讲讲这其中的门道。

  谁知唐嬷嬷翻了一会儿,便发现有些问题,问题不大,只是把进价虚抬了一些,最大的出入也只有五两银子,不仔细看都找不出来。但唐嬷嬷深知柳夫人把这铺子当作陪嫁,肯定是事先对过账的,没问题了才给柳岐。如今铺子刚转手便出了问题,岂不是在欺负新主人不懂看账?倘若王妃不管,那往后这些铺子就敢一点点往上增,最后昧下几百两的银子也不无可能。

  唐嬷嬷就怕王妃纨绔成性不在意这五两银子便以为是小事,正琢磨着该怎么往大了说,就见王妃一拍桌子,愤怒地站起来:“岂有此理!这些掌柜看人下菜碟,欺负我不懂行不是?”

  唐嬷嬷一喜,连忙称“是”。

  柳岐愤愤道:“明日我就要去这些铺子上巡视,看他们怎么在小爷面前耍花招。”

  用膳的时候,柳岐便故作愤慨地把这事情一说。

  褚琰收回筷子的空闲里抬眼,就见他家王妃谄笑地搓了搓手,心思一目了然:“所以我觉得明天我得亲自去看看,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糊弄的……”

  褚琰早有准备地接道:“不许去青楼赌坊,不许闹市骑马,不许欺霸百姓,不许甩开侍卫。”

  柳岐一愣,正想辩驳自己没那个想法。

  褚琰:“就算你不拿这个当借口,我也不会把你困在后院,想出门直接叫陈肃备人就是了。”

  柳岐笑起来:“早说嘛~”

  恰好次日大朝会,褚琰得了父皇口谕,叫他去上朝。

  北齐朝会卯时便要在午门前等着,安王府离皇宫不算近,路上得花半个时辰,这意味着褚琰寅时便要起床。

  他站在大殿最前方,接连打哈欠,承兴帝时不时瞪他一眼都没有用,因为他那双眼睛根本没怎么睁开过。

  于是下朝后,他就被承兴帝逮着训了一顿,一旁的褚锐笑容里的幸灾乐祸都要溢出来了。

  上朝的皇子不止褚琰一个,老二老三也在其中。

  褚赫见承兴帝训够了,才

  替他说两句话:“父皇息怒,太医前些日子不还说大皇兄的身体需要多多歇息,想来大皇兄即便有心为父皇分忧,也有些无力啊。”褚琰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位二弟可不是在关心他,而是在说“以后就不要让大皇兄来上朝了”。

  褚琰本来也不太想上朝,时间早不说,路上马车还颠得不行,到了殿上又要站两个时辰听一帮老头子翻来覆去地打太极就是不说重点,又没他自己什么事,纯属浪费时间。

  他今早也不是真的就有那么困,只是想借机躲掉上朝。

  但是褚赫这么一说话倒是提醒他了,他不上朝,那岂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都不清楚?以前皇子们都不上朝,只看折子,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现在褚赫和褚锐都要上朝,他不去可就消息落后了。

  褚琰想了想,道:“父皇,这上朝时间太早了,儿臣实在是没有精神。”

  褚赫眼神一亮。

  “但两位弟弟都上朝,我这个做长兄的不去,倒显得不合规矩了,要不您给儿臣安一把椅子?据说南晋那头有位王爷腿上残疾,便是天天坐着轮椅上朝的。”

  承兴帝眉头一竖:“胡说,人家是腿脚不便,你呢?你也有残疾不成?”

  褚琰脱口而出:“我脑残啊。”

  承兴帝:“……”

  褚琰轻咳一声,假装没说过刚才那话,循循善诱道:“这椅子儿臣也不白坐,您设一书案,儿臣照实记下朝会上所议之事,如此父皇退朝后也不必费力气去回想事情,只需看一眼记录便可。日后若哪位大臣的进谏起了作用,还方便论功行赏,能防着有人冒领功劳。”

  “你就是想偷懒吧。”承兴帝冷笑一声,却暗暗觉得这法子可行。

  褚赫嘴角一僵:“大皇兄,这种法子才更不合规矩,这岂不是显得父皇偏心于你,叫大臣们如何想呢?”

  褚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弟刚才怕是没听全,我也并非完全闲着,是要做记录的,我自知才学不如两位弟弟,这朝上的议事也插不上话,但写两个字还是能行的,这比我白白站在那里听天书总要好一些吧?再说,父皇仁厚,偏心自己儿子岂非再正常不过,哪家的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大臣们

  知道了,也只会赞叹一句父子真情,又怎会有别的感想?”

  褚赫被噎了一下,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承兴帝知道褚琰是专挑好话说,但不得不说这些话恰好说在了他心坎上。

  可不是,老子疼小子天经地义,还轮得到外人多嘴不成?

  当即就拍了板:“好了,这倒也不是难事,下次朝会就让梁冶给你抬个座吧。”

  “谢父皇。”褚琰说完,瞥了眼被这一波操作弄得目瞪口呆的褚锐,“不过二弟方才也提醒了儿臣,上朝的皇子有三个,却只有儿臣得座,这样确实显得有些偏心儿臣了……”

  “就你事多。”承兴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是责怪之意,他沉吟片刻,又说:“那就给褚锐也抬个座,你们二人是嫡皇子,这样安排也合理。”

  梁冶立刻领命道一声“是”。

  褚赫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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