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打赌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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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赌

  褚锐一晚上都没能从震惊中缓过来,直到大早上都清醒得很,到南书房的时候,比以往还早了一刻钟。

  然而褚琰竟然比他还早。

  褚锐在肚子里憋了一晚上的疑问总算问得出口,但他还是压着语气,让自己显得并没有那么惊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褚琰正临摹字帖,头也不抬:“什么?”

  “你将棋子复原了!”

  褚琰:“天赋异禀,过目不忘。”

  这语气乍一听很是敷衍,可褚锐也想不到别的解释,可心里总有一些不确定。

  明明……明明前不久褚琰还傻不兮兮的……

  他夺过褚琰的毛笔,扯住他袖子:“走,你再试一次,我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做到的。”

  毛笔被丢下的时候,笔尖沾到了褚琰的袖口,划出了长长一道,褚琰反手抓住褚锐的胳膊,往桌上一拽,后者猝不及防,整个胳膊压在了砚台上。

  还没等褚锐叫出声,褚琰就叫来外面候着的愁生:“叫人给三皇子取套衣服来。”

  紧接着转过头:“三弟怎么这么不小心。”

  褚锐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褚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是我复原的棋盘,难道还是你院里的宫人复原的不成?”

  褚锐咳了半天才缓下来,他当然清楚自己的下人不可能有这本事,所以才会震惊到不能入眠。

  换个人有如此天赋,他一定很佩服,可之前对褚琰的印象还没扭转过来,再加上这个哥哥恢复后实在太讨厌了,他就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褚琰终于得了清净,提笔继续练字。

  他描完一个字,就在另一张白纸上自己写一遍,描得倒是分毫不差,自己写出来则其貌不扬。

  褚锐看了一会儿,又十分讨嫌地发出嘲讽的笑声,可褚琰丝毫不受干扰,好像他存不存在都无所谓一般。

  过了一会儿,褚锐又坐不住了:“你会下棋吗?”

  “不会。”

  “那你还说我下得差!”

  褚琰一哂:“就你这心眼,想也知道下不出什么好棋。”

  他跟褚锐虽只相处了两天,却已经摸透了这小屁孩的性格。

  这人何止是没心

  机,简直就是脑子没长全,换做其他这个年龄的皇子,都没他这般单纯好懂。

  难怪太子之位空了这么多年,褚锐作为嫡子,年龄和二皇子也相差不远,却始终没封太子,单是承兴帝昨天那一番简短的训斥里,褚琰就听出了十足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褚锐不满:“我心眼怎么了,好不好也轮不到你说。”

  褚琰这才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打个赌?”

  褚锐:“什么赌?”

  褚琰:“我若是多记几个棋谱,想必即便是不会,也能从中发现些精妙。咱们以七天为限,七天内我去学棋理背棋谱,七天后咱俩对弈一局,论论输赢。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

  褚锐有些心动,他未必稀罕那个要求,但是他这个年纪这个性格,对这样的赌局兴趣是极大的。而且他实在也很好奇褚琰夸下海口的“七天之期”究竟能不能做到。

  “那我输了呢?”直觉告诉他褚琰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褚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纸面,语气淡淡的:“承兴八年,你看中了我一件大衣的花样,叫太监抢了去,那是我那年唯一的一件棉大衣。”

  也就是那年,他的六叔为他雪中送炭,叫那傻子至死还念念不忘。

  气氛有些凝固,即便褚琰十分平静,褚锐还是感到了一丝冷意。

  “十一年,世家公子来宫中挑选伴读,你们合伙扯了我的腰带,把我推进水里。”

  褚锐偏过头去,神色不太自然,小声嗫嚅:“我……我不记得了。”

  “十二年……”褚琰顿了顿,“算了,我不是要跟你算账。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磕个头认个错,从此我不再捉弄你,从前结的仇也就了了。”

  褚锐抬高声音:“我给你?”

  他话音一顿,对上褚琰的眼神,说不下去了。

  这人面色如常冷淡,眼睛里却仿佛流露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像是沉痛,又像是不忍。

  沉痛于曾经被亲人伤害过,不忍于从此过不去这道仇怨,假如能够有一个契机让他放下,那便是万事大吉。

  褚锐无措地避开那道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再也逃不出那眼神的纠缠了:“成、成交。给长兄磕头不、不算丢人…

  …不过你先赢了我再说吧。”

  褚琰淡淡一笑,方才令褚锐险些生出愧疚的眼神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莫测且幽深。

  接下来的几天,不止褚琰,连褚锐也在提升棋技。

  七日后的赌约他们谁也没告诉,褚琰只带了新晴一个人到庆居宫,还是那个白玉棋盘,只不过是在屋内下的。

  褚锐棋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在他这个年龄里,属于中肯的程度,他能感觉到褚琰的技艺也并不是特别好,出手很慢,路子也大多是棋谱上有的,看起来并不难拆,但就是能堪堪胜他一筹,最后以两个子赢了他。

  褚琰赢了也没露出喜色,面色如常地让新晴取了手炉来,自顾自地取暖。

  末了,让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退了下去。

  褚锐多少还是有些顾面子,褚琰则只是想给原身找场子,没有把兄弟关系闹太僵的意思,也同样顾着他的面子。

  所以内侍们不太清楚他们的赌注,只能压着好奇心退下,顺手带上了门。

  褚琰也不催,任褚锐在原地低着头琢磨,自个儿则好好享受了一把“冬天的暖意”。

  不愧是帝后的心头肉,他三弟的屋子里,比他用上好炭以后的凤仪宫偏殿还要暖和。

  可能是因为这屋里头烧着地龙,也可能是因为窗户多糊了好几层,还装上了厚厚的窗帘,地上铺了一层毯子,挡住了从地底窜上来的凉意……

  褚琰暗自冷笑:帝后对于爱子还真是用心呢。

  过了一会儿,褚锐带着视死如归的扭曲表情,跪在了他面前。

  “大哥,我……我以前不懂事,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我给你道歉,咱们是亲兄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也别记仇了。”

  漂亮的套话说完,闭着眼睛咬着牙,还真就磕了头。

  褚琰险些被他“管你记不记仇反正我记仇了”的表情逗乐,暗戳戳地想,这个时候就应该不说话,让他就这么不情不愿地跪着。

  但转念,还是起身把褚锐拉了起来。

  褚琰一句话也没能说,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他都说不出来,没资格说,也没必要说。

  只是他自己的日子还要过下去,所以就让一切都从明日重新开始吧。

  他拍了拍褚锐的肩膀,离

  开了这个温暖的屋子。

  之后褚琰就闭门过起了低调日子,除了请安和上学外哪也不去。

  为此新晴还有些不平:“殿下你这么好的天赋,怎么不在陛下面前展露一下呢。”

  褚琰被念叨得心烦,终于压不住脾气:“再吵就滚出去。”

  新晴一哆嗦,讪讪地闭了嘴。

  他不是皇后最喜欢的儿子,也不是兄弟们都看得起的哥哥,他要是因为身上的本领被皇帝重视,褚锐一定会嫉妒不满,皇后也未必会高兴,原本指向别处的各种明枪暗箭都会转到他身上。

  他要是想打破这个局面,只能从别的方面做起,一点一点地蚕食众人心间那一亩三分地,而不是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时候瞎争宠。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能清闲得太久。

  现在承兴帝对他有愧意,又不对他抱有希望,所以既不过问他的功课,也不对他有别的要求,但等时间长了,承兴帝就该觉得这个儿子不是可怜,而是废物了。

  翌日,承兴帝照例来看褚琰。

  他每次来的时候总要带点什么好东西,这次也不例外,带了一坛子酒来。

  大太监梁冶有眼力见儿,将屋子里的宫人都遣出去,独自守着给两人倒上了酒。

  褚琰伤势大体痊愈,可身子骨还是弱,承兴帝不至于这点分寸也没有,拿来的已是最淡的青梅酒。

  但褚琰毕竟从未喝过酒,入口的时候小心翼翼,谁知没用,依然被呛了个半死。

  承兴帝大笑起来:“这可是平时妃嫔宫里备的酒。”

  褚琰丝毫没被他激道,淡定地说:“不过是不习惯罢了,儿臣天天饮上几杯,总有一天千杯不醉。”

  承兴帝笑着摇了摇头:“哎,这可不能多喝,还想十几个太医对着你啰嗦不成?顾着点你自己的身子。”

  “儿臣明白。”褚琰也淡淡一笑,转头就给梁冶使眼色,偷偷摸摸喝了第二杯酒。

  这酒清甜,少饮几杯不碍什么事。承兴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头见一侧桌案上摆着一叠宣纸,不禁过去看了眼。

  只见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不由笑了起来:“你这大字写的,还不如七岁的小六。”

  七岁的小六,说的不是六皇子,而是六公主。>褚琰

  把酒杯从唇边挪开,面露尴尬,逗得承兴帝开怀。

  “来。”承兴帝兴致上来,朝他一招手,回头取笔蘸墨,才塞到他手里。褚琰以为这是要指点他写字,没想到承兴帝竟把住了他的手,像指导幼儿那般,缓缓写了一个“琰”字。

  承兴帝感受到儿子的僵硬,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由得感怀:“你刚学字那会儿,缠着朕教你写自己的名字,可这‘琰’字不好写,只要朕一松开你的手,你就要缺笔少画。”

  褚琰在承兴帝面前,总是能接话就接话:“想必那时儿臣年纪太小,不太记得了。”

  “是你三岁的时候。”承兴帝握着他的手,又写了一个“弘”字,“朕便试着教你写‘弘’,你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

  褚琰愣了一瞬。

  “褚弘”是承兴帝的名字,一个皇帝当年究竟是多么宠儿子,才会手把手教他写自己的名讳。

  可笑仅仅一个“痴症”,就又把这些磨得什么都不剩了。

  如此练字练了快半个时辰,承兴帝手都有些麻了,才松开了手。

  褚琰为他倒了酒:“父皇歇歇吧。”

  “不必,朕精神着呢。”承兴帝喝了口,叫褚琰坐下,亲自查了褚琰启蒙三件套的背诵,又挑了《尚书》里的一篇,亲自为他讲解,始终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期间梁冶都不由得频频转头望向两人,诧异大皇子一病醒来竟能如此得宠。

  褚琰没打算刻意展露天赋,但是也不敢藏拙,万一现在藏了,将来露出来,还指不定承兴帝怎么想。

  如此,承兴帝便发现,他讲完了一篇文章,再问褚琰时,但凡他所讲过的内容,褚琰都能分毫不差地叙述出来,竟比小时候还聪慧许多!

  第二日,承兴帝便传口谕,让褚琰搬到御书房读书,如此荣宠在后宫又掀起了一阵浪。

  褚锐听说以后,发了一通脾气,挨了一通不痛不痒的板子。于是第三天,御书房又多了一个褚锐。

  以往承兴帝不忙的时候,也时常免了褚锐一天的课,叫他到御书房来亲自教。

  就算忙起来,也每隔七日就让褚锐来一次,专门回答褚锐的疑问。

  但天天待在御书房的情况,还不曾有过。

  一想到这个殊荣是沾了褚

  琰的光,褚锐的心情就不太美妙,趁着承兴帝出去的功夫,他在褚琰的宣纸上画了好几条道道。

  这回褚琰竟然没反击,换了张纸重新写字:“锐三岁,我空了十三年的时间,所以父皇叫我天天来这里,为得是快些把该学的学完,你学了十多年了,还要他操心吗?”

  褚锐一想,确实是这样:“好吧,对不住。”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别给我取绰号。”

  褚琰不跟他见识,心说这孩子恐怕是有些自虐倾向。

  御书房气氛这么沉闷,亏他还上赶着要来,要是褚琰有权力不来,早就回去享受人生了!

  不多时,承兴帝终于回了书房,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朝中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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