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淮北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笔趣阁 > 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 53、淮北
字体:      护眼 关灯

53、淮北

  褚琰到徽州的半个月,潭岳百姓闹事一事已出现数次变故。

  本是几个地方的百姓闹事、官府镇压,打伤人以后,反倒激起了更深的反抗,不知哪里冒出来那么多潭岳人,当街与衙役对抗,砸烂府衙的门匾,捉了各地县官州官鞭挞,哪怕伤得更重的往往都是百姓自己,他们也拼了命的闹。

  再后来,已经不是几个地方的事了,凡是驻兵不多的地方,都迅速沸腾了起来,原本势弱的百姓仗着人多,抢了兵器与粮食,隐隐有造反之势。

  这下别说朝廷,就连无关此事的百姓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潭岳人哪来那么多、那么大的力量?各地灾民闹事的消息哪能传得那么快?怕是有人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的私兵扮成难民,再趁机给普通民众洗脑造反吧!

  刚开始只是几个地方的小乱时,南晋朝廷自然是立刻想到了北齐细作,各自心中大骇:北齐细作竟然已经渗透至此,遍地都是了?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褚琰则是怀疑是邢亦那边的手笔。

  这些闹事的人应该是早就埋下的,但开始闹事的时间,算一算,应该正好是邢亦到金陵不久之后,那个时候也正是盗粮之后、“北齐细作”暴露之时。

  邢亦背后的主人还真是不客气,他应该不难猜到北齐细作是褚琰安排的,竟然直接就利用上了,而自己这边非但没见着好处,反而让人占了回便宜。

  再后来,事情闹得太大,朝廷众臣们又转变了怀疑。

  就算有北齐细作在南晋谋划,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吧?边境再怎么不严格,也不至于让上万个北齐人混进来啊。再说北齐又不缺兵,至于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晋百姓都要挖过去壮声势吗?

  该不会民乱是虚,实则是想调开朝廷兵力吧。

  丞相一脉不由得怀疑上了淮北王,大家对淮北王有私兵一事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养了多少,也不敢揭穿。

  如果是淮北王干的,那这事就说得通了。民间一乱,只能由丞相派人去镇压,这样一来,丞相把持的兵就会被分散,淮北王或许可以趁虚而入。

  凭着这样的怀疑,乱民之事竟然一

  时被搁置了,丞相不愿意“上套”,淮北王更是不会管,各地民乱竟出现没有官府镇压的局面。

  而此时褚琰领悟出了一点别的。

  他立刻修书一封,连着事先绘制好的永城地图和永定仓布防图,派人快马加鞭送回荆州。

  让荆州那边的严家军立刻伪装成乱民,削弱永定仓驻军的力量。

  同时他又推翻了先前对邢亦背后主人的猜测。

  原本他以为邢亦背后的人可能是淮北王,假如说是李崇意是南晋丞相的人,他派人来北齐说动睿王和平城郡王造反是想挑起北齐内乱,而淮北王想让他谋划落空,最好能让他们两败俱伤地斗一斗,自己拥兵淮北自成一国坐收渔翁之利……这是说得通的。

  可现在民乱这件事的手笔,太容易让人怀疑到淮北王身上了,如果真是淮北王做的,他为什么要把怀疑往自己身上引?

  就在褚琰犹疑之时,接连三道密信都在递往徽州的路上,最先一封乃是从北齐来的。

  那是在他上一次传信回北齐,交代自己全部的计划和进展以后,父皇给他的回信:符在尔手,可尽其用。

  短短一句话,几乎是将整个北齐边境的兵马交到他手里了。

  褚琰望着这八个字愣了许久,他几乎体会到了一种天塌下来也会有人替他担着的感觉。

  有点陌生,不可思议,但是……不赖。

  而就像是约好的,次日早晨,他刚要出门,便有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肩膀射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院子里的严家军中有人反应过来,大喝一声追上去,狗娃额头上冒出细汗,大惊地跑过来:“老大,您没事吧。”

  褚琰摇了摇头,将那支箭取下来,只用了三根指头,便轻易将那铁箭折断。

  狗娃吓了一跳,觉得老大比这箭还吓人。

  定睛一瞧,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箭矢中间略粗,且有精妙机关,只要打开,便会露出一个内藏的空间,刚好装得下一小卷纸条。

  褚琰一面打开信,一边道:“把人叫回来,不必追了。”

  狗娃应了一声,连忙去传话。

  褚琰却皱着眉头、握着信纸在原地站了许久。

  这机关与字迹,一看就是出自邢亦之手,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徽州的?难

  道他背后真的是淮北王不成?

  如果是淮北王,那有意在自己的地盘上查探他们的下落确实不难。

  可褚琰却忽然想起了邢亦的一句话:每三百里有一情报使,伪装平民,驴车跋涉,口口相传。

  那是他主人在北齐设下的情报使,若在这南晋也是呢……

  褚琰不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应当不至于吧,邢亦身后的人再不济也应当是南晋有权有势的人,哪能那么寒酸。

  不过这也说明这个人默认了合作,暂且没有恶意,否则早就暴露褚琰等人的住处和身份了。

  只不过这人头一次给他传信,既不是提醒,也不是情报,竟是句吩咐。

  真是不客气,张口就让他发兵,就不怕自己手中根本没这个权利吗?

  幸好这人与自己也算是不谋而合,褚琰本就是打算让边境发兵的,故可将计就计,他倒也想看看这个藏在迷雾中的人要做些什么。

  又过半个月,边境传来北齐发兵的消息时,褚琰在等的最后一个消息也终于到了——前往淮北之人探到了粮仓所在。

  ——

  柳岐在淮北城已经待了三日。

  他此次来是绘制地图的,平常背书的时候他死记硬背也背不下去,反倒是这些路线,走一遍便能记个大概。

  淮北不比永城,这里处处有重兵,想要打探粮仓的布防和大小痴人说梦,严家军没能亲眼看到那粮仓的真貌,又不敢打听太多引人起疑,耗费了许多时间,才跟着运货的农夫找到了这个被重兵把守的地方。

  淮北周围道路多是一马平川,唯独这地方弯弯绕绕,没人带路还真找不到,这帮连字的不会写的严家军们画不明白地图,只好让柳岐亲自上阵。

  柳岐远远见到士兵的影子,便立刻返回,他对照着路上画的草稿和记忆,在客栈里绘制完图。

  毕竟只走了一遍,他没有褚琰那样的记性,若是不及时记下来,恐怕等回去就忘干净了。

  确认没什么差错后,他将地图装进匣子里,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程。

  他带来的人并不多,他们只需要来画个图就走,人多反而太过显眼,倘若邢亦的主子是淮北王,那淮北王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在淮南,若是引起他们的注意,就不

  方便行事了。

  然而楼下忽然传来了些吵闹的动静,似乎有官兵来抓人。柳岐第一反应是自己暴露了,他在袖子里藏好了袖箭,打开门,从二楼楼梯口往下头一看,才知道不是什么官兵,而是家丁。

  也不知是哪家的家丁如此嚣张,竟然当街举着棍子打人,被打之人正是这个店的小二,年轻不大,柳岐记得昨夜他还给自己倒过热水。
  同在二楼的围观者顿时看向他,常乐连忙捂住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谁知竟有人答了:“那是淮北王家的仆从。”

  常乐更觉自己说错了话,无助地看向柳岐。

  柳岐淡淡扫了眼答话的那人,一身宝蓝锦袍,容冠昳丽,与这简陋的客栈格格不入,他特地挑了这样不起眼的小客栈,按说该不会碰上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

  柳岐朝着蓝袍略一颔首,便继续做出一副看戏状,谁知那人竟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柳岐身边,热情讲解:“那小二在赌坊里挥霍,欠了淮北王世子一大笔钱,把自己四肢都抵了出去,前些日子世子便来放过话,说择日要来取债,可谁叫这掌柜舍不得把自己侄儿赶出去,还留他在这客栈里,这下可好,连累得住客也一起受惊,这般败家成性之人,保他做什么?”

  柳岐也不好刻意不理他,于是问:“淮北王世子?”

  蓝袍笑了:“你是外地来的吧,淮北王元妻生的儿子,亦是独子,王爷人在东京金陵,世子却是留在淮北的。”

  柳岐暗暗想到:这么说只要这位独子死了,淮北王这头就后继无人了,妙啊。

  他刚在心里妙完,就听这位自说自话的仁兄说道:“这小二虽混,倒是个讲情义的,否则把他那位长得不错的堂兄交出来,这账也不是不能一笔勾销。淮北王世子对待貌美的男子,一向是宽容的。”

  柳岐忍不住看向他。

  蓝袍见他瞪大眼睛盯着自己,有些心动,目光稍微迷离了一些,刚想说点什么,楼下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地低吼。

  柳岐循声望去,不由眉心一条,那些棍棒此时正落在一个自己的人身上,那人

  下意识想抵抗,却仗不住家丁人多势众,很快便被制服了。

  原本想去救他的人这才按捺了下来,眼睁睁看着那兄弟被一帮家丁押着上楼。

  柳岐听见身边的人问了句:“这又是何事。”

  家丁站在阶上,恭敬屈身:“世子,此人替那小赌鬼说话,还出言不逊。”

  “怎么个出言不逊法?”

  家丁支支吾吾一阵,显然那话不是什么好听的。

  被押着的人心中正怒,很想硬骨头地再骂一声“狗贼”,然而他对上柳岐的视线,又生生忍住了。

  便是自己不要命,也不可让严老板沾上麻烦……

  那人低下头,假装与柳岐并不认识。

  然而蓝袍公子却已经注意到了先前那一眼中的异样,他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柳岐说:“也是巧了,我刚说过,我对待美貌男子一向宽容。”

  柳岐冷冷地回视他。

  这不止是保不保这个人的问题,这位世子显然有纠缠之意,如今更是让他找到了借口,此事若不想个办法解决,恐怕自己的人都走不出客栈的门。

  良久,柳岐唇边绽开一笑:“那便请世子开恩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吐血,才知道一键感谢自定义范围只能一个星期内,我一直以为自定义范围就是从开文到结束都可以,还打算完结以后再一起弄来着orz感谢在2020-01-0722:08:59~2020-01-1320:5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阿阿,阿箐吖。2个;阿沭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衍白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92.com。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92.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