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册立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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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册立

  尚未等到十日,那边裘自珍早产血崩,裘自华撞墙自尽的消息就传来了。

  柳岐连仔细过问一下都不想,只叫常喜去确认一眼尸体,给他们安排后事。

  ——也不过廉价的棺材随便葬了。

  又过几日,便是皇太子的册封大典。

  文武百官着朝服齐聚太庙,那日柳岐也换上一身和太子身上那套极似的礼服,后宫妃嫔、众皇子,乃至百姓皆来观礼,从阶上望下去便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头。

  褚琰由人引上阶,几步一唱词,众臣便要一拜,繁琐至极。

  此后又要宣诏、读册,授玺,授带,褚琰三拜后,承兴帝便按例宣大赦天下,在场人一并跪呼。

  呼完还不算完,满朝文武还要随皇帝和太子游街一圈,昭告全京城百姓。

  这回柳岐倒是可以随褚琰一同乘辇,他刚被人扶上来,褚琰便低声问:“可累了?膝盖疼不疼?”

  柳岐哭笑不得,觉得殿下也太小题大做了:“这才跪了多久?不累也不疼,你就别担心了。”

  游街的时候柳岐还看到柳家的人在街边,柳岐见了后,倒没有表现得太激动,只是冲他们颔首一笑。

  柳夫人站在人群里,欣慰地感慨:“咱们老三也长大了,愈发懂得礼仪分寸、人□□故了,当初还怕他应付不了皇家的那些弯弯道道,哪想到是这样呢。”

  柳临笑道:“其实还是殿下保护得好,寻常嫁到皇家的人要面临的那些,小岐通通没有顾虑。”

  礼毕,他们直接回到宫中,承兴帝本来还有事情想嘱咐两句,想起褚琰还发热着,便放他回去休息了。

  褚琰这也是第一回见翻新后的东宫是什么样子,外墙和屋子的墙都被重新粉刷了一遍,道路也重新铺得均匀好看,屋檐重新修缮过,窗户纸换了新的。

  主殿的家具已经都放进了屋中,一应摆设和王府里的见鸣居没什么区别,看着就很亲切。

  柳岐道:“后面还有好几个院子,一部分给下人们住,另一部分做仓库用,还有一些位置挺好挺宽敞的院子,我不打算修了,就空着,最好封起来。”

  褚琰笑了,道:“你不如在那些院子里都放一套被褥。”

  柳岐瞪着他。

  “都放你自己的,屋里也摆上你的东西,这样整个东宫便是你的房间了,我不管跑哪个院子里去睡,都是睡你,这岂不是很妙?”

  柳岐咳了两声:“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

  褚琰心想我跟我媳妇说点虎狼之词岂不是天经地义,不过他没说出来惹柳岐恼怒,而是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个人:“你们头上有耳朵吗?”

  新晴、常喜、常乐三人疯狂摇头:“没有,没有耳朵。”

  随后知趣地退了下去。

  柳岐:“……”

  话听起来虽羞,但还是给了柳岐灵感,他果真叫人在每个院子里都放了一套被褥,还特地叫人在被褥上绣一个“岐”字宣誓主权。

  本来这就行了的,谁知道第二天褚琰就把柳岐抱到侧院里去,在床上折腾了一夜。第三天则又换了个院子。

  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东宫的院子都被他们祸害过一遍了。

  前朝之上,逐渐定下了安顿南方原晋民的章程和南晋皇族的处置办法。

  承兴帝这可发现了立太子的好处,以前他自己提出个什么想法,下面臣子总要争论一番,这个说“三思”,那个说“慎重”。

  承兴帝自诩是个虚心纳谏的贤主,做不出因为政见不一便惩罚文官的事,只好把事情往后搁一搁,先任他们吵几个来回,虽然最后自己的目的多半也能达到,但是多少浪费了些时间。

  现在就挺好,只要章程出来了,丞相说一个“可”,褚琰说一个“可”,他再说一个“准”,百官见朝中权力最大的三人都觉得行,自然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了。

  这种父子齐心,君臣齐力的场面堪称一段佳话啊。

  承兴帝想想就觉得高兴极了,有这么个朝上能分忧,朝下能贴心,还自觉地不与朝臣走太近,哪儿都能让他放心的太子,自己起码少操了一半的心。

  正月未出,褚琰上奏提出了吏部改革。

  这也是早有准备的事,毕竟现在朝中能担大任的官少,偏偏南晋收服以后,南边各州县还得下派官员,哪怕承兴帝已经决定明年再开一回恩科,也还是觉得人手不够用。

  于是褚琰便提出将新科进士和新举人下派成父母官,再把南方分成六个区域,每个区域设

  一个镇南监察司,来监督这些地方官的工作,同时每个地区实行什么政策都需由监察司审批,父母官不得擅自做主,如此便不用担心这些上任的新官没有经验或是胡作非为。

  皇太子受封后头一次主动提出个政策,朝臣们都有心支持一下,加上这个监察司只是临时设置三年,不是永久的改革,反对的声音自然少了许多,没多久便风风火火地推行起来了。

  彼时四皇子褚泽只当与自己无关,可逐渐便发现许多投靠自己的臣子都被提名要调动到地方上。

  他起初倒也没起疑,毕竟最近朝中臣子被调动的多了去了,但也就是先提个名,没过几天说不定就又换了人,谁知道后来偏偏就这么定下了。

  其实同时被调动的人很多,褚泽的人被调动的理由也没什么破绽,可他一想到这个事是太子主导的,便忍不住怀疑褚琰是在针对他。

  他一时有些急了,终于趁着褚琰在朝上提起确定名单一事时,上奏说那即将远派的吏部郎中经验老到,功绩甚高,实在是不适合离开吏部这个位置,应当换人。

  别的不说,吏部可是个特别重要的位置,褚泽好不容易在吏部挖了这么一个人,要是调走,之前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可他话一出,就连一直当木头人的梁冶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褚泽被这一道道视线盯得有些心慌,脑中几乎一团乱麻,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

  褚琰笑了一声,道:“四弟真是有惜才之心,只是四弟恐怕是没想明白,父皇正是看中许郎中的才能,才同意派他到西南监察司任副司长。就官品而言,乃是从正五品郎中升至从三品大官,与侍郎比肩,这可不算委屈许郎中吧。”

  何止是不委屈,太子这一手分明是提拔了许郎中。

  不仅升了官阶,手中权力也比之前高了不少,俸禄也提了,远离京城的地方,还很方便捞油水,就算捞不着,等三年一过,南边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到时候他们这些监察司的都算是立了大功。

  褚泽硬着头皮说:“的确不算,臣只是,觉得司长之位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承兴帝道:“朕已审过名单,并无不妥之处,不必再

  议。”

  褚泽只能敛去一脸不甘,退回原位。

  吕明志无声地叹了口气。

  四殿下还是没能稳住啊,他这样贸然出来替一个看似与他不相干的人说话,陛下肯定会起疑的。

  起疑倒也不要紧,只要之后安安分分,陛下也不会一直记着,只是怕,那位太子还有别的招数……

  次日逢十五,按例皇帝应当留宿皇后殿中。

  皇后提前备好了菜迎他,并一碟子点心,又当着皇帝的面分出两份,叫人给东宫和褚锐各送一份去。

  承兴帝听到褚锐的名字,便想起来:“老三也该出宫建府了吧,还有他的婚事,也可以先相看起来。”

  皇后道:“正是,臣妾已经选出一些家室相当、年纪合适的女子,只是还没有告诉锐儿,臣妾想等开春了,干脆办一场赏花宴,让这些姑娘们到宫中一聚,也顺便让锐儿和老四自己相看一番。”

  “褚泽?”

  “对啊,老四跟锐儿是一个年纪,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承兴帝这才想起来确实如此,宫中皇子公子的亲事一并由皇后过问,生母其实是说不上话的。也就是当年自己宠爱贵妃太过,褚赫的一切事都特许由贵妃亲自操持,这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褚泽的婚事应当是德妃操心才对。

  一提到褚泽,承兴帝便不由得想起了昨日朝会上这个儿子的表现,皱着眉头深沉道:“嗯,褚泽的婚事是该定一定了,你多替他操心一下。”

  皇后道:“陛下放心,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

  承兴帝又想起什么:“对了,东宫也空得很,应当添些人进去,你也顺便相看了吧。”

  皇后却面色迟疑了一下:“陛下……这东宫,呃,添人是迟早的,可是如今,柳问毕竟还在前线屡屡立功,这时候给东宫添人,可会寒了忠臣之心啊?”

  承兴帝奇怪地看着她:“这有什么可寒心的?哪朝储君不纳妾,阿琰又不是那种有了侧室便会冷落柳岐的人。”

  皇后苦笑:“臣妾这还不是怕柳岐看不开嘛,他毕竟是男子,男子都想独占另一半,这一时半会儿他是适应不过来的。他看不开倒还好,也就是郁闷几日,臣妾就怕阿琰也看不开,上

  回便是因为这个……”

  承兴帝被她提醒,想起一年前褚琰在中宫发的那通脾气,沉默了一下道:“罢了,朕就当是看在柳问那些战功的面子上,先不提这个了。也难为你……现在都能替他们想到这地步。”

  皇后便笑道:“陛下这是哪儿的话,到底是臣妾亲生的儿子,臣妾能不替琰儿着想吗?且这些日子,阿岐总来宫中探望臣妾,臣妾发现这孩子实则乖巧有趣,怪会哄人开心的。阿琰也与我愈发亲近,在宫外碰见了什么好东西,都要来与臣妾分享一番。旁人说他肯定对我怀恨在心,可臣妾却发现果真是像陛下所说那样,阿琰心里并不记仇,偶然还会有些粘臣妾呢。”

  “等……你等等。”承兴帝本来边听边满意地点头,听到某处却觉得有些不对,“谁跟你说他肯定怀恨在心?”

  皇后似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支支吾吾起来。

  直到承兴帝说要把这凤仪宫里的下人都召起来审,才道:“是德妃。这……德妃也是不经意说过那么几句,陛下放心,臣妾自然不会当真的。”

  承兴帝脸上的阴沉却不减。

  之前后宫出现过嚼舌根故意让皇后知道的事,他便已经狠狠处置了那两个女人,以此警告德妃安分一些,谁知这女人竟不长记性。

  什么不经意,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一个褚泽,在前朝不知道弄了些什么勾当,一个德妃,在后宫搬弄是非言语惑人。

  真是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不是技术水平不允许,我挺想让东宫的每个院子都包装成不同的主题play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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