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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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

  受托人受托人累積抽獎機會:3次

  累計點亮星星:7顆]

  馮延康的小院叫“微夢洞府”,這塊牌匾還是謝蘊昭從滿是灰塵的雜物間裏拖出來,擦幹淨重新掛好的。

  安靜的夏夜,院裏點亮了九盞石燈籠,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卻足夠明亮,也很像是凡世的大戶人家。

  馮延康端了兩碗陽春麵出來,擱在院裏的石桌上,說:“過來吃麵。”

  謝蘊昭捧起碗,先喝了一口湯,卻被燙得立馬吐了出來。

  她師父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端起碗吹了兩下,也喝了一口,結果下一秒就也吐了出來。

  謝蘊昭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咳咳咳……失誤,失誤。”馮延康訕訕的,“快吃麵!”

  老頭子坐在石凳上,一條腿還盤起來,吃得“唏哩呼嚕”的,連胡子上都沾了湯和蔥花。一點都不像修仙者。

  “阿昭,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誰……那個五靈根?”老頭子含糊著問,“長得是挺俊俏,但心性不大行。”

  “師父您想什麽呢。”謝蘊昭無語,看老頭子還想說什麽,趕緊搪塞,“我喜歡的是師兄那類型!”

  老頭子立即若有所思。

  “對了師父,那個韓師兄是誰啊?”謝蘊昭問。

  老頭子看她一眼:“衛枕流沒和你說?”

  “我問了,但師兄說不能在背後說人,讓我自己來問師父。”她說。

  馮延康沉默地吃了會兒麵。等他喝完最後一口湯,才放下碗,抹抹嘴,說:“十年以前,我從柳州帶回來了那小子,打算讓他做我徒弟。”

  謝蘊昭等了一會兒,隻等到蟬鳴,一聲聲地很響亮。

  “然後呢?”

  “然後,那小子就去天權峰當徒弟了。”

  “為什麽啊?”

  老頭子笑了笑,道:“我有傷在身,空有境界、沒有修為,自然不如其他師長可靠。”

  對韓啟的選擇,馮延康其實並不非常意外。隻是到底那小子也叫了他四年“師父”。在那件事過後,他就琢磨著,下次挑徒弟一定要挑個性格更合適些的,資質也別那麽好的。

  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我竟然是一個世所罕見的絕世大天才,堪稱璞玉中的璞玉,珍寶中的珍寶。”

  謝蘊昭放下碗,深沉地歎了口氣,並深沉地打了個飽隔。

  “師父,您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驚訝、特別無所適從、特別患得患失、特別不知所措?沒關係,我理解您,畢竟我是這麽大一個天才啊!您多適應適應,習慣了就坦然了。”

  馮延康:……

  他看了看手裏足有臉大的麵碗,再看看徒弟的腦袋,尋思著要不要用這碗測量一下徒弟的腦容量,比如扣上去?

  “那韓師兄真是太笨了。”謝蘊昭說,“能當天樞的真傳弟子,為什麽要去當天權的內門弟子?師父是做的糖葫蘆不甜了,還是煮的麵不好吃了,還是種靈田不好玩了?難道說,其實是天樞峰和他八字不合?”

  “什麽八字不合!”馮延康真想把碗扔到她腦袋上了,眉毛連著抽了好幾下。

  謝蘊昭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馮延康看她一副裝乖賣巧的樣子,心裏頓時軟了。他又是沉默了半天,久到院子裏都響起蟬鳴了,他才歎了一口氣。

  “阿昭,你的靈根資質的確萬中無一。”他說,“這北鬥仙宗裏,會有很多人爭著想要當你的師父。如果你想走,我不會怪你。”

  “師父,您饒了我吧。”謝蘊昭一臉牙疼地說,“那韓師兄都說了,他們不食五穀餐風飲露,既沒有好吃的靈田,也不會做飯。我去了會難過死,還不如從天樞峰頂跳下去。”

  “……成天就知道吃。”馮延康揮揮手,恢複了正常,還不知道從哪兒掏了根牙簽,開始剔牙,“去,把碗洗了。”

  “那不也是師父做的。”他徒弟不情願,“師父,我今天打掃了整個院子……”

  老頭子立即以手遮眼,假哭道:“這日子怎麽過啊沒法過了,老頭子我被徒弟拋棄,現在又被徒弟欺負啊……”

  謝蘊昭眼睛一眯,當機立斷,也捂臉假哭:“我也好慘啊,被老頭子拎來當徒弟,卻累死累活幹家務,還被他又打又罵啊嗚嗚嗚……”

  馮延康當即跳起來,氣憤道:“謝蘊昭!我什麽時候打你罵你了!”

  “現在就在罵我!”謝蘊昭不甘示弱。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師父,不如這樣,”謝蘊昭說,“我給您洗碗,您給我洗碗。”

  馮延康嘴角一抽:“這跟各洗各的有什麽區別?”

  “那怎麽一樣?”他徒弟理所當然地說,“一個是互相照顧,一個是互不相關,區別可大了。”

  老頭子又是沉默片刻。他今天晚上似乎尤其青睞沉默。

  然後他說:“今天我洗,明天你洗。”

  “那也行!”謝蘊昭笑起來,“那師父,我先去睡了啊。我能不能睡懶覺?下周啟明學堂開學,我就睡不了懶覺了。”

  “對了,師父,我家裏以前是個小地主,凡世喜歡叫世家。”她說,“世家有一大堆缺點,比如不事生產還占據大量財富,但也會很看重一些品質。”

  “比如尊師重道,還比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我既然吃了師父七串糖葫蘆,答應跟師父修仙,那不管我資質好壞,也不管師父您到底是什麽狀況,我就會一直把您當師父。”

  在九盞石燈籠照亮的柔和夜色裏,那個始終無法挺直脊背的佝僂身影站了一會兒,忽然轉過身,對她招了招手。

  “阿昭,過來。”

  光線柔和,師父的神情也像是很柔和、很慈祥,每一根皺紋都展開了。

  師父一定很感動吧!謝蘊昭這麽一想,自己也被自己感動了,樂顛顛地跑過去,等著被誇。

  師父果然微笑了,笑臉也十分慈祥。

  他一臉慈祥地把兩個麵碗並兩雙筷子都塞到了她手裏。

  “不錯,當徒弟的要尊師重道。那去,把碗洗了。”

  謝蘊昭呆了一秒,果斷轉身就要跑。

  “師父我睡了晚安……啊!”

  老頭子一手把她拎回去,還在她背後拍了一掌。

  “師父你打我!”謝蘊昭捧著碗,萬分委屈。難道接下來的劇本不該是師父感動落淚,從此對她好得不得了嗎?

  老頭子“嗬嗬”兩聲,背著手走了,留下一句話晃晃悠悠地飄過來:“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不叫打,叫你爹揍你。”

  謝蘊昭:……

  一周後,天權峰,啟明學堂。

  謝蘊昭走在山路上,回頭看一眼。再走一會兒,再回頭看一眼。再……

  她身後那人停下腳步,微微無奈:“師妹究竟有何事?”

  金絲白衣,黑發白膚,五官俊麗;眉心紅痕如灼,唇邊笑意隱隱。不是天樞峰真傳衛枕流又是誰?

  “師兄,到底為什麽是你來送我上學?”謝蘊昭頗為心塞,“來送我上學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一路送到門口?送到門口也就算了,為什麽師兄你還要走我後麵?”

  作者有話要說:

  係統嘛,隨意討厭放心討厭,它不會擬人化,更沒有自己的意誌。它的出現的確有原因,跟大主線相關,稍微劇透一下的話就是跟昭昭、師兄、石無患(不完全是他)都有關係。簡單來講,它就是個純粹的工具【拇指

  第18章啟明

  “第一,因為馮師叔托我送師妹進學。第二,啟明學堂位於天權峰山腰,我自當目送師妹進門才算盡責。至於第三,自然是因為山路陡峭,如果師妹腳下不慎,我還可出手挽救一二。”

  麵對這直擊靈魂的三問,衛枕流不慌不忙,一一答道。

  但謝蘊昭更惆悵了。騙誰啊,上次去四九塔,走在前麵的人難道是鬼嗎?而且就算她真的摔跤,憑他的修為,難道還救不了她?

  他這麽走在她背後,簡直像捕獵者跟在可憐的獵物背後一樣。

  “師兄,你還是走我前麵吧。”。

  “……師妹似乎很反感我在你身後?”衛枕流神色一怔。說不好那是意外之色,還是別的什麽。

  “不不不,我其實是為了師兄著想!”謝蘊昭正氣凜然,“師兄,你師妹我還沒修煉到斷絕五穀輪回的地步,今天早上還吃了一堆黃豆,萬一走著走著突然放個屁,師兄你不就太慘了嗎?”

  衛枕流:……

  他的慣用微笑都差點裂了。

  唉,這些修士就是高來高去太久了,都忘記凡人是什麽樣了。正常人平均一天要放十多個屁,任你再是傾國美人、蓋世英雄,是清貴高雅亦或大權在握,還不都要放屁?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拉撒嘛。

  但師兄不愧是師兄,很快就平複了心情。

  “師妹既然每日食用清塵丹,那即便飲食不斷,也不會有五穀輪回之虞。”他說。

  卻見謝蘊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她慢吞吞地問:“師兄,對你來說,直白地說一句‘放屁’原來是這麽困難的事嗎?”

  衛枕流:……

  他默不作聲,繞開謝蘊昭,走到她前麵去了。

  “師妹,跟上。”

  衣袂飄飄,黑發垂掛如瀑,單是背影就宛若一幅濃麗的水墨畫。

  謝蘊昭忍不住笑了,心想:骨子裏,果然還是非常世家子。

  啟明學堂修建在仙山裏,自然不凡,遠比凡世的私塾氣派。

  建築的秀麗雅致還在其次,關鍵是幢幢樓閣與山景渾然一體,樓閣之間相連的棧道很窄,而且憑空而立,兩邊沒有任何護欄。如果隻當風景來欣賞,自是令人嘖嘖稱奇;而現在一想到自己要親身上陣穿梭其中,不免就引發了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啟明學堂每年七月開學,頭一天要在門口給新入學弟子登記。謝蘊昭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排起了不短的隊伍,她就一邊排隊,一邊仰望棧道上輕盈來去的同門。

  看著是有點滲人。萬一摔下來怎麽辦?她伸手擋著耀眼的陽光,眯眼看那以藍天青山為背景的繩索棧道搖搖晃晃,看了半天,並沒看見有人摔下來。

  她就問:“師兄,要是有人摔下來怎麽辦?”

  師兄在她身邊負手而立,笑道:“那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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