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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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節

  “吵什麽?”他聲音不悅,卻是不悅得輕描淡寫,仿佛他剛才沒有隨手殺了一個魔族將軍。

  “我與夫人的重要約會被你們打斷了。”少魔君不高興地責備他們,“一群不會看眼色的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的情節寫得還挺猶豫的,怕被說三觀不正。

  所以強調一下:主角的三觀不一定正確,本文也沒有任何引導讀者三觀的意思。

  隻是情況是這麽個情況,昭昭是這麽個想法,對不對的大家都自己判斷。

  反正法治社會下不可以哈,大家記得報警,起碼也別拿自己的安全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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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沒有天日

  月色下,回響著“呼啦啦”的聲音。

  那是魔騎軍隊中戰旗擊打夜風的聲響。

  先是一個人勒著戰馬轉了身,緊接著所有戰馬都掉了頭。

  無數雙暗橙色的眼睛,鬼魅般注視著那位陌生的殿下。

  戰馬背上的騎兵,也透過半鏤空的頭盔冷冷地注視著他。

  很快,軍隊往兩邊退去,讓開了一條通道。

  一人一騎,從後方緩步走來。

  魔騎的戰馬和製服都是灰黑色的,如火焰焚盡後揚起的沉沉飛灰。但這個人不同。

  他穿著雪白的戰甲,所騎的戰馬也是渾身雪白。穿過爆/炸遺留的煙塵、飄忽不定的火光中,這一人一騎依舊一塵不染。

  這些雪白的裝飾,與他璀璨耀眼的銀色短發相得益彰,

  一旁,有人高聲呼道:“北州王之子、北州貪狼將軍——千風燼殿下,駕臨眠花城!”

  砰。

  砰砰。

  長街兩頭開始,一直往外延伸;一層層的魔族全都單膝下跪。

  “——見過千風燼殿下!”

  千風燼騎著雪白的馬,自半空緩緩而落。他戴的頭盔也是銀白的,鑲著金色鏤空的花紋;在這頭盔下,是一張年輕而精致的臉龐。

  他懸停在兩人前方,戰馬的馬蹄正好比兩人的頭頂高出一些。

  寂靜之中,千風燼的目光停在了少魔君那頭長而柔豔的銀發上,並且多停了一會兒。

  一種隱約可以稱之為嫉妒的神情一閃而逝。

  “你們殺了我北州的將軍。”他冷冷道,“為什麽?”

  “為什麽?”少魔君奇道,“都說了,你們礙了我的眼、壞了我的事,你莫非是個聾子聽不見,還是過於愚蠢無法理解?”

  高高在上的北州王之子微微紅了臉,好像一朵嬌豔的花。

  但這不是善意的花,而是憤怒澆灌出的顏色。

  他的眼神更冷,精致年輕的麵容也顯得更凜冽。他抬起右手,那隻手正握著一柄霜色的長/槍。

  “妨礙軍務,不敬尊上,當殺!”

  千風燼周身的魔氣陡然爆發!

  霜色的長/槍綻放出霜色的花,如冰雪燃燒出的火焰,爆裂四散而去,又將敵人重重圍住。

  重重的火焰正中,是少魔君無動於衷的麵龐。

  也不算無動於衷,因為他畢竟皺了皺眉。

  但是,也僅僅是皺了皺眉。

  隻在這一個細微的神情變化之間,空氣凝滯了。

  霜色的火焰也凝滯了。

  令人戰栗的魔氣也凝滯了——不,這並非凝滯。

  而是臣服。

  在更濃鬱、更凝實的魔氣之前,在更高等的血脈麵前,所有魔族都不得不臣服。

  千風燼僵硬地立在他那雪白的戰馬上,而他的戰馬甚至比他更加僵硬。

  他的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伴隨大顆的汗珠緩緩滴落。

  “血脈壓製……不,你怎麽可能……我乃北州王之子……”

  少魔君無視了他因激動和恐懼而語義混亂的話。

  他隻是皺著好看的、細而鋒銳的眉毛,說:“忘了說,我也很討厭別人在比我高的地方說話。”

  話音剛落,雪白的戰馬就發出一聲哀鳴,並從半空重重跌落在地,發出好一聲悶響。

  雪白的騎士也隨之跌倒在地。

  他試圖站起,卻發現肢體僵硬——刻在血脈中的恐懼在警告他,讓他不得不匍匐以示臣服。

  噗通。噗通噗通。

  無數漆黑的戰馬與漆黑的魔騎,也紛紛墜下。

  四周忽然更加安靜,連地下城中的不安與慘痛的呻/吟也低了下去。

  夜風淡淡拂過,拂起少魔君玄色的衣角;上麵的花紋暗紅如血,在月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他站在街上,麵前匍匐著一匹戰馬和一名王族。

  四周還有的戰馬、魔騎,還有惶惶不知來去的人們,在繁華綺麗的街道上瑟瑟而拜。

  月色之下,街上一時隻站立了唯二的兩個人。

  少魔君瞧了瞧腳邊的北州王之子,又瞧了瞧四周死魚般一動不動的人。

  他露出恍然之色,有些抱歉地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歎息道:“阿寧勿怪,我一時情急,就忘了我們原是打算低調的。”

  謝蘊昭:……

  什麽你原來打算低調嗎?你說過嗎?

  你跟我說是什麽意思,把鍋推給我嗎?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魔族的血脈壓製這麽厲害好嗎?

  她心中憋了一堆話,最後說出來的卻隻有好氣又好笑的三個字:“知道了。”

  少魔君立即綻放出欣喜溫柔的笑容,含情脈脈道:“夫人真是通情達理。”

  謝蘊昭也微笑:“而你是戲精附體。好了,現在你說怎麽辦吧。”

  少魔君一點不惱,反而被逗得哈哈笑起來。他蒼白的麵容浸染著月光,肌膚鍍了一層細膩的銀光,讓他整個人好似在發光;但奇異的是,這層光輝反而讓他的笑容更顯陰冷。卻也還是俊美驚人。

  “我想想,我想想……有了。他們不是要將地下城的人拿去填戰壕?我瞧人太多,說不得要將戰壕給堵了。不如將這群人殺光,將他們扔去填戰壕,豈不是兩全其美?”

  地上的千風燼掙紮抬頭,下巴上已經匯聚了好大一顆汗珠。他滿麵憤怒,卻也難掩神色中的驚恐。他知道,他們會不會被拿去填戰壕尚未可知,但眼前的這個人要殺了他們……卻必然是輕而易舉。

  “你……”他嘴唇顫抖,冒出來尖利的一句,“你不能殺我,我父親是北州王!”

  少魔君用餘光瞥了他一眼。

  “哦。”他好聲好氣,認真地說,“那我的夫人是阿寧。”

  千風燼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呆呆地問:“什麽?”

  少魔君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的夫人是阿寧。”

  “……你的夫人是誰,和我有什麽關係!”

  “是啊,有什麽關係?”少魔君唇角一勾,眼中血色沉下,“所以,你是誰的兒子……又跟我殺你有什麽關係?”

  千風燼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看待怪物的目光看著他。

  少魔君卻隻含笑看夫人:“阿寧你說,要不要殺了他們?”

  謝蘊昭移開目光,看向千風燼。

  這位北州王之子也艱難地將目光投向她。他眼中同時跳動著憤怒和恐懼,還有隱隱的乞求。

  謝蘊昭看著這樣的目光。

  她說:“好啊。”

  隻有兩個字,簡單的兩個字。

  莫名地,長街卻更安靜了。

  千風燼呆滯了一息。極度的恐懼和莫名,終於讓他那顆充滿混亂的頭腦開始轉動。

  “你們不能這樣做!北州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想在大戰當前之際挑起內鬥嗎!!”他開始思考自己為何會落入此刻這種境地,並很快得出了結論,“如果是為了地下城的賤奴……我可以放過他們!我可以不追究你們殺死白浪軍將領之事……!”

  謝蘊昭不再看他。

  她對少魔君說:“你要殺就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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