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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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節

  “喝酒?”謝蘊昭眉心一跳,忽地露出一個微笑,“多久之前?”

  孟彧說:“約莫兩刻鍾前。現在他應該還在。”

  “好,多謝孟師兄提醒。我去找他。”

  孟彧看著謝師妹忽然甜美得不正常的笑容,還有那衝天而起的火紅劍光,莫名打了個寒顫:這是怎麽了?

  長空風急,流雲過身。謝蘊昭捏著傳音符;上麵還記錄著兩刻鍾前的對話。

  [師兄,你現在空不空?我有一招新劍法,想找你試試。]

  [抱歉師妹,我現在脫不開身。]

  [你最近忙什麽?問你,你總是說忙忙忙的。]

  [我在天樞閉關。]

  兩刻鍾前,後山的海棠穀?

  謝蘊昭揉了揉手腕,對空氣微笑:師兄,我們隻能打一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那神馬,我要解釋一下,沒有洗白柳清靈蔣青蘿他們的意思,包括掌門啊啥的,他們有一些閃光點,但是也有很討厭的地方,喜歡或者討厭都隨意哈~

  比如蔣青蘿對應在現實裏就是我很敬而遠之的存在。

  但我不會因為討厭or喜歡就寫非黑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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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海棠花濃

  穠麗正宜新著雨,嬌嬈全在欲開時。

  海棠穀在辰極島北側,靠近玉衡峰。在隆起的山間巧妙地凹下一點山穀,將明媚陽光灑入,一年年就化為了新綠嬌紅。

  謝蘊昭以往從這裏經過,卻從沒在海棠花開欲燃時踏入。她落在穀口時,正一陣清風拂過,送來幾點緋紅。

  山穀不大,卻被遍開的海棠花樹造成了天然的迷宮。鳥鳴藏在花枝背後,有一種“咕——咕——”的聲音不知道是哪種鳥。

  不僅有紅的海棠,還有粉白的;枝幹有的妖嬈,有的清雅,橫斜如舞,用累累花瓣變成一場看不清的夢。

  花林裏沒有石桌或者石凳,更沒有人影。唯有鳥蟲鳴叫和山林風聲,卻更襯托出穀中的幽靜。謝蘊昭想了想,沒有出聲,隻邁開步伐,慢悠悠地在林中穿梭。

  不多時,她鼻尖微微一動。夾在淡淡花草香氣中的,是一股帶著寒意的酒香。

  繞過前麵亭亭玉立的新樹,接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株異常高大的古木。深棕的樹幹隱隱有玉的質地,半嵌在山穀崖壁上,將層層疊疊的繁花傾灑為凝固的霞雲,比穀中任何一棵海棠花都更絢麗奪目。

  花雲下有石桌和石凳。石料粗糙,截麵嶄新,旁邊還有凹進去一大塊的崖壁,無聲地控訴著某人的暴行。

  那位“某人”就趴在石桌麵上,一動不動,隻有呼吸起伏。月白法袍垂落如雲,襯得滿背長發愈發烏黑柔亮。簡直可以打洗發水廣告了。

  一隻酒壺扔在地麵,眼看是喝完了。

  謝蘊昭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微微彎腰。她自己的影子擋住了陽光,在他閉目沉睡的臉上投下一道光與影的分界線——正落在他眉心的紅痕上。沒有了陽光,他的臉白得過分;烏黑的長眉微微擰著,嘴唇也抿得很緊。即便閉著眼,眉目也是俊麗的,尤其是長長的、羽絲般的睫毛。

  真睡著了?

  謝蘊昭摩拳擦掌,悄悄憋住一口氣,氣沉丹田——

  “哇……”

  他睜開了眼。

  謝蘊昭一聲“哇”還沒能揚起到調上,被他睜眼一看,就直接從半空跌落得粉碎,沒了後文。

  沒嚇成。謝蘊昭有點悻悻,眯了眼瞧他,陰陽怪氣:“醒了?給你十秒鍾,有沒有什麽話講?”

  剛剛醒來的青年眼中似還留著一絲迷惘。他略略支起身,眉毛依舊擰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就好像在仔細辨認一個陌生人——或者一個許久未見以至於分不清真假的幻影。

  他低低說:“師妹。”

  笑意忽如春花明麗,肆意綻放。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麵頰——但手掌又分明和肌膚隔了一層,不曾真正落下。隻有幾縷發絲觸碰到了他的指尖。

  “少來懷柔或者撒嬌。”謝蘊昭抓著他的手腕拉下去,哼笑幾聲,“忙?脫不開身?天樞閉關?你還真是挺忙的,在海棠穀裏逍遙自在,喝酒喝到睡著了。”

  他垂眸看了看她的手。屬於女性的纖細卻飽滿的手指,穩穩地扣在他的手腕上;持續的溫暖。

  “五年前的梅花和新雪釀造的冷香酒,近來才啟封。口感綿軟,冷香撲鼻,轉日我給師妹送去。”他含著笑,輕輕拉下她的手,很溫柔地說,“你才和光,正是努力修行的時候。去吧。”

  這人出什麽毛病了?謝蘊昭感到匪夷所思,但她可不打算由著他發些奇奇怪怪的瘋。

  所以她隻是冷笑一聲,後退兩步,右手一翻便握住一把火紅長劍:“說的是。天樞謝蘊昭,法修,特向天樞劍修衛枕流請教!”

  衛枕流一怔,卻見金紅流光劃過,驚起一陣花雨紛紛。劍光和花雨背後,是她含了薄怒的麵容;但那一絲怒氣卻像潤澤的雨霧,反而化開了她藏在眉目間的豔色——清豔絕倫、不可方物。

  劍修側身避過。七星龍淵不出,他行止間也仍有高妙劍意;早聽說他已經修到人劍合一的境界,看來確有其事。

  “躲什麽?盡管出招就是。”

  兩道白影,一道劍光,還有被劍風卷起灑了漫天的花雨;一道接一道的攻擊,無數氣流湧動,聚合間隱然引動日光。

  海棠穀中的溫度悄悄增加了一些,本就燦爛的陽光更是耀眼無匹。

  衛枕流側開避過一劍,真心實意誇道:“看來過不了多久,師妹就能初步掌握日月劍法。”

  “想必師兄是在反諷。”他的師妹微微笑著,眼眸卻比霞光更明亮,“否則,為何連飛劍都不用?師兄心裏,原來一直暗暗瞧不起我麽?”

  青年麵色微沉,不假思索:“我何曾……”

  “那就出劍!”

  嗡——

  劍光分化,一為二,二為三,三為九。轉眼之間,她竟然已經又將劍法更往前推了一步!

  當!

  金光生出,伴有隱約龍鳴;七星閃爍間,一道燦爛無雙的劍光橫掃而過,刹那將九道火紅劍光都逼退一丈遠的距離。

  衛枕流反手執劍,麵上笑意不再,而變成了一種十分奇異的神情。他站在原地,淡淡說:“師妹,你最好還是現在速速離去。”

  見他像是終於動怒,謝蘊昭反而燦爛一笑,也不多說,右手一招拿回飛劍,左手雙指並攏沿著劍身一捋——

  無數海棠花木忽地暴漲,猛地朝劍修攻去!

  劍修臉色益發地陰沉。他不閃不躲,執劍一點;銳利金氣破開條條青木,將一眾花蕾打得零落委頓,好似是他心中那點發不出來的悶火。

  但沒想到,下一刻——一朵朵豔麗火焰沿著木枝攀升而來,好像樹木開出一樹火焰之花。劍修隨手點出的一縷金氣被火焰吞沒,熔為點點金光。

  衛枕流看一眼,神色越發緊繃,像著力壓製著什麽,隻淡淡道:“做得好。”

  第一招用木係攻擊,是為引出金係劍氣,因為金克木;但木法隻是佯攻,隻待金氣一出,就用火法克製。假如二人同為和光境界,也許她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然而……

  衛枕流左手執劍,右手指尖一點;幾道涓涓細流迎上去,看似脆弱不堪一擊,卻施施然地纏繞住燃燒的花木。不過片刻,就讓烈烈燃燒的火焰黯淡下去。

  噠——

  這是足尖點在木頭上的聲音。

  在水流纏上火木的刹那,女修已經一踏樹幹飄飛而來,徑直一劍劈下!

  “孩子犯病老不好,多半是欠揍欠的。”謝蘊昭臉上笑眯眯,“衛枕流,今天不是我把你揍一頓,就是你把我揍一頓,沒有第三個結果!”

  劍刃相擊的刹那,他在琅然脆響中抬頭,眼中的陰影像鳥的影子掠過。

  “師妹,你為什麽生氣?”

  聲音中好像壓著什麽東西——什麽情緒。

  “這話問得奇怪。要是我無緣無故不理你,找借口躲著你,還一副什麽都不說的憋悶樣子,你難道不生氣?”

  劍刃滑動,水火相撞。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聲音,與其說是金戈拚鬥,不如說更像風鈴清脆搖響。

  衛枕流不置可否。他始終防守,修為也壓製到和光境的程度,在不斷墜落的花雨中避讓。

  “回去吧。”他神情中的奇異源自表麵的淡漠,還有淡漠背後潛伏的熾熱激烈的東西。他顧自說:“師妹,再晚一些的話……就來不及了。”

  噌啷——

  女修輕輕向後飄落,長發揚起,好像一匹美麗的錦緞。她麵上那份薄怒已經消失,隻唇角還勾著,聲音輕柔平穩:“好吧,如果你堅持。”

  她捉住劍柄,轉身便走,幹脆至極,看不出半分剛剛的不依不饒。

  衛枕流下意識抬了抬手,又重新垂下。七星龍淵散為細細光點,沒入他的身軀。

  他注視著那道背影。她走在平靜綺麗的海棠穀中,但他眼裏映照的世界卻有屍山血海、哭叫和尖嘯。不適合她。對她而言最好的距離,就是……

  嗡——!

  “——我果然更生氣了你這個神經病師兄!!”

  女修的身影倏然逼近眼前,那雙如飛花逐水般的眼眸中真切地映著花雨,還有他自己的影子。

  太阿劍狠狠釘入山壁。

  衛枕流垂著手,任由她揪住自己的衣領。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不痛快我也非常理解,但你別跟熊孩子一樣鬧別扭行不行!”謝蘊昭磨牙。

  青年比她高大半頭,現在就隨著她的用力微微彎腰。他貼近她的麵容,用一種很奇怪的語調反問:“師妹知道?”

  “猜也猜到了——你不就是在生我的氣麽!”謝蘊昭拽著他的衣領,把那整齊華貴的麵料捏得皺巴巴,怒道,“你不就喜歡柳清靈,生氣我打了她的臉麽!你直說啊,直說了大不了以後我都不去惹你的心上人了!陰陽怪氣給誰看啊——有病!”

  不錯,這就是謝蘊昭的結論。她來時掐指一算,發現師兄的不對勁正是從她打敗了柳清靈那一天開始的,再聯想原著的劇情,還有師兄和孟師兄不和的事件——真相隻有一個,師兄先是因為心上人而跟孟彧決裂,再因為她這個師妹打敗了他的心上人,而心中十分不樂意,故意晾著她呢。哦對,說不定還猜到了柳清靈看上了石無患那個渣男,正悄悄黯然神傷呢。

  重色輕友,有異性沒人性,有心上人沒師妹——古人誠不我欺!謝蘊昭憤憤不平。要不是打不過神遊境,她是真想使勁揍他幾拳,要是他還執迷不悟,他們就分道揚鑣!

  衛枕流的眉毛明明白白擰在一起了。他緩緩問:“柳清靈?”

  “難道不是?”謝蘊昭覺得他還在陰陽怪氣,於是更生氣,罵道,“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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