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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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節

  天樞的小師妹和搖光的小師妹坐在一起,嗑瓜子。

  “你們大師兄怎麽了?”

  “不知道,可能是想挑戰自我,磨礪劍心吧。”

  ——《論何燕微學會“喂狗糧”這個詞之後會發生什麽》

  師兄內心其實非常沒有安全感。他覺得昭昭對他來說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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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一下,為了正文觀感,以後很多角色的日常生活我就放在小劇場寫給大家看啦~這樣不想看配角的讀者可以跳過,想看的大家可以多追一追小劇場~

  話說我曾經看過,有人因為作者在作話贈送配角番外而打負……這就不必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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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會前鬥法

  “你在擔心金玉會的事?”

  佘小川從發呆中驚醒,抬起頭。濃密的樹影遮住了那人的影子,她多花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不免顯得遲鈍:“見過荀師叔。”

  荀自在還是老樣子:用白色細繩捆著頭發,懶洋洋耷拉眼皮,眼睛隻看著手裏的書,脖子還稍稍有點前傾。不比其他真傳光鮮挺拔,卻讓佘小川覺得親切。

  她從秋千上站起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同時,她的腦海中也閃過一絲疑惑:荀師叔怎麽會在奇木原?這裏基本位於天璿峰的對角線上,離荀師叔當值的寶庫也很遠。

  “金玉會……對呀,有點擔心。”其實佘小川並不是在想這件事,但她含含糊糊地不想說實話,就承認下來。

  荀自在捏著書籍的手往下沉了沉,懶洋洋的眼睛則抬起來了一瞬間。他突然問:“你知不知道不動境與和光境的差距有多大?”

  佘小川一愣:“和光境?那自然是差很多的。”

  小妖修心思單純,一下就忘了自己剛才真正的煩惱,反而認真考慮起金玉會的事情來了。

  懶洋洋的讀書少年,唇邊掠過一絲笑意。他問:“那你有信心能勝過識玉人麽?”

  金玉會上,所有被選中的參賽弟子都要和識玉人對戰。得到識玉人認可之後,再由斷金人真正作出是否收徒的決定。將一眾弟子比喻為石中玉、沙中金,而將挑選的過程譽為“識玉斷金”,這也是修士們一種含蓄的自誇。

  小妖修卻沒想那麽多。反正要打就對了,管他叫什麽?

  “如果是謝師叔或者何師叔,我應該打不過的。”她認真思考起來,“其餘的前輩……我也不知道。”

  “你一個都打不過。”少年又笑了笑,“看來你對境界的差距認識還不夠深刻。紙上得來終覺淺,妖修也不例外。”

  佘小川一聽,心裏就有些不服氣。她雖然知道謝師叔他們都是和光境修士,但她對他們的印象還停留在學年大比的時候,所以潛意識裏,她覺得一個自己打不過,但假如能有法寶、計謀的輔助,未必就戰勝不過和光境的前輩。

  荀自在當然看出了她的不服氣。他再次笑了笑。

  這位天璿峰的首徒合上書本,將薄薄的書冊塞進乾坤袋。當他重新抬起手時,手裏已經出現了一把式樣古拙的劍。劍身無鋒,也沒有一絲金屬的光澤;看上去像是石頭磨製的。

  “此劍名為‘白沙’,乃我本命法劍。”荀自在說,“我會將修為壓製為第三境和光境的程度……等等,讓我想想和光境是什麽樣的?對了,開啟內視,第一次能觀察自身丹田識海,明了‘內宇宙’的運轉,調用靈力、施展法術更為流暢,少數有天分的修士還能展開星圖戰鬥,但……你們這些小不點不可能將他們逼到那一步。”

  他問:“紙上得來終覺淺,下一句是什麽?”

  “絕知此事要躬行……呀!”

  小妖修機敏地朝旁邊一撲一滾,再跳起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握住了自己的飛劍。她心中憋了口氣,瞳孔變得尖尖的,手中扣著法術就要丟出去,然而——

  一浪接一浪的攻擊,綿綿不絕的靈力幾乎將她淹沒。

  明明白沙劍的劍尖距離她還有一丈遠,她就像已經被劍刺入身軀,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比起攻擊,更讓她喘不過氣的是對方身上傳來的壓力。這一刻,空氣好似全都變成了粘稠的膠質,讓她呼吸都格外困難。

  滴答——

  一滴汗水落在草尖。

  那名天璿首徒站在原地,一步未動,而白沙劍也隻是略略抬起。

  “親身體驗過,才會明白差距。”荀自在又成了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眼睛半睜不睜,讓人覺得他隨時會打一個嗬欠出來,“所以……金玉會的本質,並不是期望你們能戰勝高境界的修士。”

  佘小川努力地調整著呼吸。雖然十分難受,就像在野外被天敵盯上了一樣悚然,但她知道荀師叔是在好意指點自己。

  “是……什麽?”

  “是抗爭。”荀自在真的打了個嗬欠出來,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手中白沙劍卻紋絲不動,“修仙如逆水行舟,每一個修士最終對抗的都是天道。天地無始無終,眾生生死有數,即便修士也不能例外。如何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堅定道心、不斷抗爭,以求得長生,證道飛仙……金玉會上識玉斷金,識的是心性,斷的是毅力。”

  佘小川聽得耳朵豎起,並重重點頭。她現在鬥誌昂揚,雙目緊緊盯著荀師叔,思考著如何盡力反擊。

  卻見荀師叔收起了白沙劍,重新掏出書本。

  “好累啊,不打了。所以掌門幹什麽讓和光境的小不點當識玉人,無我境不是才最合適嘛。”

  佘小川:……

  “荀師叔……”她有點垂頭喪氣。

  “撒嬌沒有用的。”荀自在目光不離書本。

  她有點結巴:“我我我沒有……!”

  “除非……”

  “嗯?”

  荀自在抬起頭。高大的樹影落在他身上,遮去了他眼神中所有的細節。

  “除非,你來跟我讀書。”他懶洋洋地、看似無所謂地說出這句話,“我懶得教導別人……不過,願意認真讀書的年輕人除外。況且,你來辰極島幾年,心中竟然沒有任何困惑嗎?”

  她忽然感覺自己被看穿了,於是心中怕生的怯怯的勁兒又上來了。她有些慌亂:“我沒有……”

  “比如,為什麽北鬥仙宗一個名門大派、仙道領袖,門中卻有欺負同門、行事不端的渣滓?為什麽門規明明規定要友愛同門、禁止私鬥,門中恃強淩弱的現象卻屢禁不止?弱肉強食是對的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又到底是對是錯,而人與妖又究竟有何不同?”

  “還有——人可以變成妖,妖又可以變成人嗎?”

  每說一句,佘小川的心就劇烈地跳動一下。她垂首站在原地,良久。

  “讀書……可以找到答案嗎?”她小聲問。

  荀自在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單手枕著腦袋,雙腿舒舒服服地交疊起來,看著他那永遠看不完的書。他說:“自己找到的答案,總比別人告訴你的強。”

  “一個大境界的差異,你們知道意味著什麽?”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有的人神情篤定、自認為十分明白,有的人則一臉困惑,不知道這個問題有什麽深意。

  辰極島東側,落英山穀。穀中起了一座白玉鬥法台,台上盤腿坐著個白衣修士,還有一隻巨大的、正在打盹的白鶴。修士衣著上的金色裝飾表明他出身天樞,但那不羈的姿態卻比搖光更瀟灑三分。他麵容俊秀、意態風流,額上束一條明黃抹額,中間鑲嵌著一塊透潤的白色玉石。

  謝蘊昭舉手,誠實回答:“意味著打不過要趕緊溜。”

  其他人起了一陣哄笑。

  但台上的修士卻眼前一亮,拍手高興道:“對對對說得沒錯其實我也……”

  啪!

  他身邊打盹的白鶴猛地睜開眼睛,目中閃過一絲精光,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翅膀就狠狠給了他後腦勺一下。那昂首怒目的姿態,竟做出了十分的殺氣騰騰。

  台下眾人也是為之一凜:這白鶴速度好快……似乎比他們修為都要高!這是哪裏來的厲害靈獸?

  噗通。

  修士被直接拍得栽倒在台上。臉著地。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認真給他們培訓的!用得著這麽凶嘛?”修士爬起來,揉著額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白鶴再度抬起了翅膀……

  “對不起我錯了你是老大你說的都對!”

  白鶴高傲地收起翅膀,繼續打盹去了。

  修士這才籲了口氣,轉眼換上滿臉認真和嚴肅。他清清嗓子:“大境界的差距幾乎是無法超越的。隻有劍修勉強可能對抗高境界的修士,但那也隻限於神遊境之前,也就是說,第三境和光境圓滿的劍修勉強能對抗第四境無我境初階的修士。”

  “假如在外行走,碰上了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敵人,不要猶豫,立刻逃走。”修士說,“但這一回,你們都是金玉會的識玉人,所以你們要學的是在麵對一群不動境後階,甚至不動境中階的弟子時,如何避免出手太重,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勢……”

  這是金玉會識玉人的培訓會,而台上那名咕嘰咕嘰說個不停的修士,據說就是培訓人。

  他名叫顏崇正,是天樞真傳,修為是神遊境。同時,他也是這一次與謝蘊昭合作的斷金人。

  謝蘊昭站在一眾人中間,習慣性地先去觀察眾人的樣貌、峰屬。站在這裏的都是各峰精英,修為與她仿佛,但她隻認識燕微,其餘人都十分陌生。

  不少人注意到她的打量,便投來一個善意的微笑。和啟明學堂相比,真傳之間的氛圍反而友善許多。

  “……雖然說了這麽多,但想來你們這群小不點也還是沒有直觀的認識。”台上,顏崇正站起身。他身上係了一件淡黃色的暗紋披風,配上明黃鑲玉抹額,富貴風流如凡世公子,笑眯眯的仿佛還很好說話。

  但接下來說出的話,就沒那麽好聽了。

  “所以我請來了幾位無我境的師弟、師妹,來讓你們切身體會一下……被高一個大境界的修士暴揍是什麽感受。”顏崇正愈發笑眯眯,“隻有自己被暴揍一頓,才能知道麵對修為不如你們的小小不點兒時,應該如何約束自己。”

  “請等一等,顏師兄,憑什麽啊?”有人不服氣,出聲抗議,“我們能被選上當識玉人,就說明我們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麵對不動境弟子時出手自然有分寸。”

  有人附和:

  “就是,我們知道分寸。”

  “我們平時也會和師兄師姐鬥法。”

  “麵對區區不動境,我們還需要全力以赴?隨便打一打就贏了。”

  也有人聰明地不出聲,靈活地轉動眼珠,觀察周圍的反應。還有人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很期待能與高階修士對抗,比如戰鬥狂大小姐何燕微。

  “我不是在征詢你們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們我的決定。”顏崇正抱著手,眼睛一瞪,一一反駁回去,“知道什麽分寸?你是以前當過識玉人?還有你,你平時和師兄師姐鬥法沒被打死,那是你師兄師姐的功勞,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說隨便打一打的那個,隨便把寶貴的弟子打殘了,你能負責?”

  “打殘就打殘,隻不過是選內門而已,我們可是真傳……”

  顏崇正神色倏然一厲。他身旁的白鶴也撩了撩眼皮,眼中似有冷笑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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