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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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節

  白鶴一翅膀將他掀翻在地。

  四周傳出一陣笑聲,顯然對類似的場景並不陌生。

  看台上,謝蘊昭卻困擾了片刻:那萬一石無患和隱元峰看對眼了怎麽辦?

  她記得原著裏,石無患是和師兄交手,一番單方苦戰後也是失去了戰鬥力。

  那段情節中,師兄狠狠揍了石無患一頓,結果打著打著就被對方的“悍勇之氣”打動了,生出佩服之心,居然還開口邀請石無患加入天樞。

  自然,在石無患眼中,天之驕子那居高臨下的邀請根本是侮辱。所以他斷然拒絕;緊接著,隱元峰就開口邀請他加入,還承諾說會給他等同於真傳的待遇。雙方一拍即合。眾人歎服,師兄被當眾打臉下不來台,書外的觀眾也看得很過癮。

  現在她自己身處這個世界,還得阻止男主角走劇情。

  怎麽做比較保險?

  謝蘊昭提筆沉思片刻。要麽幹脆寫小川和石無患兩個人?反正原著裏石無患在隱元峰也吃了很多奇葩的苦頭,讓他到天樞來也不會讓他吃虧。雖然她剛才鼓動其他同門選擇石無患,但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還是不夠保險。

  但正當她要寫下兩人的名字,眼角餘光卻掠過師兄的神情。

  師兄此時竟然也在看著石無患。他唇邊依舊有淺淺的弧度,但那目光中卻藏著一種極度的冷漠和審視;那沉默的注視散發著寒氣,還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如果讓師兄發現她還寫了石無患的名字,他說不定會原地黑化進入狂化狀態給她看吧。謝蘊昭的直覺發出了預警。

  她手中筆尖懸停太久,將一滴墨滴在紙上。

  無聲的氤氳,卻吸引了師兄的目光。

  “不是要寫佘師妹嗎,怎麽猶豫不決?”衛枕流回過頭,鬢邊貼著一縷金色陽光,眼眸中的冷意也如積雪消融,染上一點溫暖的生機。

  他笑問:“莫非師妹又看中別人了?”

  “對我看中你了,來美人笑一個。”謝蘊昭抬手一把勾住他脖子,毫不掩飾地親一口,才湊到他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麽。

  衛枕流聽得一愣,眼睛一眯,旋即又忍俊不禁。

  “你答不答應?”他師妹逼問,“搞快點,發揮你客卿的優勢。”

  衛枕流輕輕一揉她頭發,藏起心中的驚訝和若有所思。“師妹有命,豈敢不從?”他含笑道,“其實你也不必掛懷,戒律堂那邊……很少會吸收外人。”

  “我不管,他們得罪過我,我記恨他們。”謝蘊昭信口胡說,“你快說一聲嘛。”

  師兄笑著應了,有些漫不經心地敲敲傳音玉符,垂眸斂去眸中暗色。其實……原本他也不打算讓那個人順順利利爬上去。可師妹是有心,還是無心?

  謝蘊昭得他應承,就放了一半心,隻顧低頭寫字,“唰唰”不停。師兄剛好是隱元峰戒律堂的客卿長老,讓他說服那邊今年不收徒應該不難。隻要隱元峰拒絕收徒,石無患又有其他選擇,應該就可以避免他進入隱元。

  ……不過,原著中師兄和戒律堂有關係嗎?這個細微的思索沉澱進意識深處,和此前許多細節待在一起,靜默無聲。

  此刻的謝蘊昭隻是飛快寫下她要的人的名字。

  “好了。”

  她打個響指,靈力湧出,將紙張變成一隻紙鶴,晃悠悠飛向了鬥法台。

  她是最後一個送出紙鶴的人,因而那紙鶴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天樞小師妹折疊的紙鶴振翅奮飛,姿態優美,唯一讓人有所疑慮的是……

  顏崇正一把接住紙鶴,納罕道:“這紙鶴怎麽這麽大?”

  眾目睽睽下,他大大咧咧地把紙鶴拆開,說:“最後一隻紙鶴來自天樞,上麵寫的名字是……呃,佘小川陳楚楚石無患顧思齊李蘇悅羅豐吉……”

  顏崇正:……?

  眾人:……?

  “……什麽?”

  “這不是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寫上了嗎?”

  “還能這樣?”

  “這是不是算違規?”

  “你以前聽說過嗎?”

  看台上,識玉人們也一片嘩然。隻有何燕微恍然一瞬,懊惱起來:“謝師妹果真狡猾,這樣你不就可以和所有人交手麽?失策,早知道我也該將所有人的名字都寫上!”

  抱著阿拉斯減打瞌睡的老頭子都給驚醒了。

  馮延康聽了聽其他人的議論,又瞧了瞧鬥法台上那比旁人都大得多的紙張,搖搖頭,嘀咕說:“寫了所有參賽者的名字?沒想到又有人這麽幹……讓王伯章那小子知道,肯定又要來和我搶徒弟。嗯,我還是裝睡吧,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而作為此刻的全場焦點,謝蘊昭已經單手抓著欄杆,翻身踩上、用力一蹬;她懸在半空的一刹那,一柄火紅飛劍出現在她腳下,仿佛燃燒的火雲,載著她飛向鬥法台。

  紅光一閃中,女修飄然而落,似落花輕盈,身姿又修長有力如勁竹。

  她先對場下弟子們一笑,又對看台上還在發呆的識玉人們勾勾手,懶懶道:“諸位,不好意思了……這些孩子,我天樞全要了。”

  ……這是在耍帥?識玉人們腦袋上都飄出一片問號。

  但在鬥法台下的眾弟子眼中,那道身影和宣言卻恰好契合了他們心目中對強者的向往。

  ——哇……

  ——有點厲害……

  ——天樞畢竟是主峰……

  ——謝師叔似乎越來越厲害了……

  這些聲音落入其他人耳中,讓他們紛紛色變:糟了,低估那些小弟子們對“王霸之氣”的向往了!謝蘊昭剛才那番故作姿態太狡猾了!

  一時間,識玉人們紛紛出擊!

  有人禦劍長吟,有人衣裙飄搖如洛神出水,有人揮毫潑墨淩空繪出妙筆丹青……

  他們招招搖搖地到了台上,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確實,他們每一個看上去都仙風道骨

  ——假如他們都分別出場的話。

  可惜現在他們混在一起,氣質各自迥異,就好比一群南腔北調的唱大戲的混在一起,反而讓台下的小弟子們憋笑不住。

  謝蘊昭一人站在他們的對立麵,抱臂搖頭,義正言辭:“你們這些人怎麽這麽浮誇?身為前輩,理應給後背門樹立榜樣。要較量就在鬥法台上堂堂正正比鬥,這麽敲鑼打鼓地出來有什麽意思?”

  台下的小弟子們一個個暗自點頭:就是,說得對!嗯,天樞不愧是主峰,堂皇凜然,大氣瀟灑!

  識玉人們一看小弟子們的表情,差點氣個倒仰——還不是你先開頭的!居然倒打一耙!

  正義如何燕微就怒目道:“謝師妹,你……你無恥!”她又不好明說大家是為了搶奪小弟子們的注意力,隻能含含糊糊地指責。

  “這是什麽話,我當然有齒了。”謝蘊昭露齒一笑,“看,我牙齒還很好。”

  其他人:……

  [來自何燕微的【憋屈值】+!]

  [來自……]

  顏崇正在旁邊“嗤嗤嗤”地笑了半天。入門幾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見金玉會這麽熱鬧;以前都是小弟子們眼巴巴地等著誰把自己撿走,少數被爭搶的也是倍有麵子。哪個識玉人跟謝師妹似地,憑一己之力就點燃了其他人的好勝之心?

  他笑夠了,才說:“那就先決定對戰順序……”

  “那多慢啊。”謝蘊昭說,“顏師兄,你看在場同門都是龍章鳳姿天縱奇才才高八鬥,一個個都是才華和努力結合的代言人——所以呢!我們就一起把問題解決了吧?”

  顏崇正也一時茫然:“一起解決?你是說……一擁而上?”

  謝蘊昭微微一笑,滿臉正氣:“是啊。顏師兄你想,今後我們出門遊曆,如果碰見什麽天材地寶、秘境碎片,所有人肯定都一擁而上,絕不會有條有理地排個一對一出來。為了深度體驗真實的修煉生活,我提議,大家都一起上,看誰能笑到最後。”

  她說得一群從沒出門遠遊過的真傳弟子一愣一愣的:好像……有點道理?

  他們猶豫不決,幹脆傳音詢問自家師兄師姐。他們隻是識玉人,真正拍板的都是神遊境的斷金人。

  沒多久,他們就都收到了師兄師姐們的回複。

  全都是:可。

  ……

  看台上。

  溫文爾雅、時刻含笑的天樞劍修,正挨著拜訪各峰的斷金人。

  他拎著七星龍淵,一個個地定下鬥法之約。

  而對那些完全不想打的修士……那自然是定下“我承諾不會找你強行鬥法”的約定了。

  等他晃了一圈、回到原先的位置後,一直打盹的馮延康就睜開了眼睛。

  “你跟著阿昭胡鬧,就不怕把她寵壞?”老頭子帶點探究地看著他。

  衛枕流歎道:“若是師妹真能被我寵壞才好,那她便會全心全意依賴我了。”

  “想得美。”老頭子撇嘴,拍了拍懷中的阿拉斯減,“阿拉斯減,咬他!”

  圓滾滾的黑白幼犬豎了下耳朵,衝衛枕流“歐嗚”一聲,又把頭埋進老頭子懷中,搖著尾巴啃他的袖子玩去了。

  ……

  鬥法台上,顏崇正考慮片刻,轉身看向高高的監督台。

  “執雨院使,你覺得混戰這個主意可行嗎?”

  戒律堂負責金玉會的監督,賽製的臨時更改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

  執雨院使高坐台上,目光緩緩掃過一旁的石無患。她嘴角下撇;這是一個混合了不悅和遺憾的神情。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傳音符,也看了一眼對麵的看台。

  ……算了,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

  相比之下……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混戰可以。”執雨用她冰冷無波的聲音說道,“死傷自負,但不得使用違禁法器等物品。”

  顏崇正笑嘻嘻一拱手,玩笑道:“得戒律堂令嘞。”

  他回身瀟灑一揮手:“三二一——開始!”

  有人急了:“顏師兄你還沒說勝利規則……”

  聲音轉眼就被淹沒在滾滾煙塵中。

  因為謝蘊昭飛快抓住一顆煙/霧彈,往地上一砸……

  “看招,吃我一劍,弟子全是我們天樞的!”

  煙/霧彈是玉衡峰煉器師出品,可以阻礙修士的視線,連神識也能阻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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