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诬陷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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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诬陷

  风波蔓延的时候,安王府平静如常。

  杨知行进了府,见他的两个学生,一个坐在书房外的院子里做纸鸢,一个躺在廊下的阴影处睡觉,真是好不惬意。

  褚琰见到杨知行,停下手里的事,恭敬地行了半礼,又伸手去推了下柳岐。

  柳岐毫无反应,看样子是睡熟了,褚琰见他睡得这般安稳,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一边心想着自己越来越不严格了这样不好吧,一边对杨知行道:“柳岐近日来辛苦得很,放他一天假吧。”

  杨知行也一面心想这柳岐秋猎时基本没进过林子、回来后基本没出过府,辛苦哪门子,一面好说话地表示:“那便请殿下移步书房。”

  他们一问一答地考完了几篇文章的内容后,杨知行放下书本:“我每次来考校你的功课,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褚琰道:“我正是知道老师要考校,才背到熟了,没有杨大人监督,我恐怕便要偷懒了。”

  杨知行笑道:“你哪里会偷懒,你那王妃倒是会,一篇文章十几句,他能漏个七八句。”

  “志不在此吧,他记性其实好着呢。”

  “行了,知道你王妃好。”杨知行笑着揶揄了一句,随后脸色微微严肃下来,“三皇子欲揽这事。”

  褚琰随手拎起一旁的茶壶,给杨知行空了的杯子续上,又给自己倒了杯。

  他一直笔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悠悠地往后一靠,透出几分懒散却强势的姿态:“自己毛没长全,倒想管别人家的事——随他吧。”

  杨知行见他气场大变,心里暗自称奇。

  褚琰又道:“杨大人精神差得很,莫要太过忧心了。”

  杨知行轻轻一叹:“李相于我有知遇之恩,如今他落难,你劝我不要插手,我倒是信你,只是……心里不太好受。”

  褚琰:“杨大人不该信我,该信父皇才是,父皇一时震怒,说了狠话,可他心里何尝不是希望李相是清白的,李相若是没做过,父皇一定是最想还他清白的人。”

  杨知行点点头:“但愿如此。”

  “若杨大人实在难以坐视不理,不如正好帮我做一件事。”

  “何事?”

  褚琰沉声道:“辅佐褚锐,尽

  力帮他。”

  直至与褚琰告辞,杨知行仍在回想方才那段对话,褚琰最后说的事他虽然答应了下来,心里却还有些忐忑,不知自己这一决定是否是对的。

  别看安王说的是让他辅佐三皇子,可杨知行老狐狸一枚,哪里会想不到这后面还会有多少事。

  他心事重重地出了安王府的门,登上自己的马车前,余光看到一个衣裳艳丽的女子抱着襁褓在一旁徘徊。

  他没当回事,等马车走出几里地,才忽然有种预感:安王府怕是要沾上些麻烦了。

  褚琰回到院子里,发现柳岐已经不在原地了,他在附近找了找,果然在假山后面捞出了一个探头探脑的柳岐。

  柳岐指指外面,小声问:“走了吗?”

  褚琰:“走了。”

  柳公子很有出息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一醒来就听说杨大人来检查功课,又听见书房里正在说道别的话,吓得他连醒觉的过程都省了,二话不说找地方藏。

  藏完才意识到自己继续装睡不就得了吗?作何多此一举?偏偏这师生两人道别的客套话格外长,听得柳岐牙酸不说,还蹲得腿脚有些发麻。

  褚琰见他迈不开步子,直接托着他的腿抱起来,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隔着衣服替他揉腿。

  柳岐被揉得又麻又痒,既想哭又想笑,嗓子里溢出哼声,努力压住褚琰的手,希望他感觉放过自己饱受刺激的腿。余光不小心看到守在书房院子外的侍卫偷偷朝里面飞快地瞥了一眼,好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

  柳岐:“……”

  褚琰问:“好些了?”

  柳岐赶紧说:“好了好了,别碰我了。”说着要证明自己般地跳下石桌,沾地的那一瞬间腿险些要软下去,柳岐面色扭曲了一下,硬生生地撑住了。

  两人还没迈出院子,陈肃便亲自来报:“王爷,王妃,外头有位女子求见。”

  褚琰:“什么女子?”

  他第一反应便是裘自珍又求上了门来。

  陈肃犹豫着看了柳岐一眼,支吾半天,只道:“一陌生女子,是来找柳公子的,说是与柳公子……有、有些交情……”

  原话其实说的是“有旧”,可这二字太引人遐思了。

  陈肃都不敢说那女子还

  抱着个婴儿。

  柳岐见他那反应,直觉不妙,立刻道:“我能跟哪家姑娘有交情?不见。”

  陈肃迟疑了一下,又望向褚琰。

  褚琰一句“把人赶走”在出口前硬生生地扭成了:“把人带进来看看。”

  陈肃领了命,立刻往回走,褚琰跟在他身后,可还没等到门口,便听到了那女子哭喊的声音和婴儿的哭声:“求求你们,让我见见柳公子吧。”

  王府门正对大路,过往行人不禁被这声音勾得停下脚步,对面几家府邸门口有下人出来观望。

  守着门的侍卫绷着声音一板一眼地道:“姑娘速速离去,王府不是你能硬闯的地方,再往前一步,便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此话一出,褚琰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道:“把她放进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女子便道:“求柳公子见见我们母子吧!”

  柳岐的脚背被这一句话钉在原地,表情停在“我是不是听错了”的震惊上,褚琰眸色冰冷了起来。

  女子很快被押到了正厅里,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按着肩膀跪下,褚琰目不斜视地从她身后走到前面,坐上主位,身后的新晴连忙关上门,打发了无关的下人。

  那女人抬头看见柳岐,一只手抓住了柳岐的衣袍,激动地挣扎了起来:“柳公子,柳公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映梅啊。”

  柳岐蹙着眉,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一字一顿道:“放手。”

  褚琰扫了他一眼,他没有说“不记得”,说明他确实是认识这女人的。

  婆子们拧着映梅的手腕,让她松开了手,柳岐立刻退到一边,正想问话,褚琰便出声打断:“闭嘴,有完没完。”

  他是呵斥那女子的,女子被这话中的怒气震到,抽噎的声气小了下去。

  褚琰看着她紧紧抱着孩子,有那么一瞬间对那襁褓里的婴儿产生了恶意,但这冲动并未落实,他至少面上看起来还是平静的:“你说你和柳岐什么关系?”

  映梅对着他时,怯怯地不敢抬头:“奴家本是风月楼的清倌儿,以弹琵琶唱曲儿为生,识得字,懂些诗词……”

  褚琰再次生生打断:“我没问你的营生。”

  映梅瑟缩了一下,又道:“是……柳公子是奴家这

  里的常客,也是奴家的恩人,正是他替奴家赎了身,还寻了宅子安置……”

  柳岐正想开口辩解两句,褚琰却又先他一步:“除此之外?”

  女人哭着道:“映梅出身低贱,不敢奢求与柳公子有什么除此之外的关系,就算……就算发现自己有孕,也不敢打扰柳公子半点,只想着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可如今奴家实在是没办法了,孩子染上重病,奴家出不起诊金,奴家是他的娘亲,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去了啊!”

  “放屁!”柳岐愤怒地顾不上旁的,指着映梅提高了声音:“你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没碰过你!”

  映梅眼睛睁大,仿佛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岐,泪水很快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半天她才忍辱负重般地一咬牙,任由泪水流下,似乎是妥协:“是、是,王妃……王妃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可,可孩子无辜,柳公子不能不管啊。”

  “你!”柳岐听她说得不明不白,还特地强调了一下“王妃”,就好像他是因着自己的王妃身份所以不肯承认似的,气了个半死,哪还不知道这是专门设好的圈套。

  他立刻望向褚琰:“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发誓,我拿我的命发誓,我是去风月楼,但就是听听曲儿,找人聊聊天,别的什么也不做,不信你去查。”

  “对,柳公子每每到风月楼来,都只赏歌舞,要么就点奴家这种清倌儿,绝无越界之事。”女子突然想起要为柳岐开脱似的,“偶有留宿,也是喝多了以后走不动道,奴家帮着安排的。”

  这话就差没说柳岐只跟她有过了。

  柳岐头一次朝着女人伸了脚,快要踹过去时,看到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婴儿,又生生收了回来。

  他又气又怕地望向褚琰,生怕后者信了哪怕一丁半点,这该死的映梅真是句句诛心,哪怕褚琰真的不信映梅说的话,也会在心里留下一点印子:柳岐常年混迹青楼,真的清白吗?就算不是映梅,旁的女子真的没有过吗?

  “殿……殿下……”他出声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喊完柳岐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一抖,更显得自己心虚了。

  褚琰终于撑不住面上的平静,眼神如同在酝酿一场风暴,他

  走到映梅面前,看着搂紧孩子可怜兮兮的女子,在旁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抬脚踹了上去。

  映梅哀嚎一声,褚琰正正踹在她的侧臂上,怀里的孩子一下子脱了手,在襁褓中发出微弱的哭声。

  映梅顾不上疼,立刻扑上前去,用身体遮住孩子,她被踹的右臂不自然地屈着,竟是被这一脚踹断了。

  “你说发现自己有孕,又说让柳岐照看孩子,可你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柳岐的。”褚琰阴沉的嗓音响起,“我想你该是忘了说,那本王便费功夫问你一遍,这孩子是不是柳岐的。”

  他上前一步,抬脚轻描淡写地碾上了那只断掉的胳膊,声音却比方才温柔了许多:“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毕竟若真是柳岐的孩子,我也只有杀人灭口了,你说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凌)晨,所、所以我才凌晨更新……(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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