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造反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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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造反

  二当家将人带进屋子里商谈,并不知道外面的传言已经飞快地变成了“新老大快上任了”。

  屋子里倒是很安静,柳岐屁股刚挪到椅子上,褚琰就淡淡扫了他一眼,意味不明,但是让柳岐蹦了起来,冲着一旁的陆云城讪笑着说:“九弟,来,你坐。”

  陆·九弟茫然又迷惑。

  柳公子自觉到背后罚站,顺带替二当家介绍:“这是我大哥严初,这是我九弟严小九。”

  二当家看着两人:“我们不是有意要绑两位的兄弟的……”他把柳岐被带上山的过程解释了一遍,又说柳岐是自愿帮忙的。

  褚琰淡定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来也不全是为他。”

  二当家沉默了一下:“你真的要来夺寨子?这个不可能!”

  褚琰:“可不可能,你不如听我说过以后再考虑。”

  “不用听了……”

  褚琰打断他:“首先,你敌不过我的人马,如果我动真格的,你护不住这一寨子人。”

  二当家被这一句话堵上了嘴。

  “我打听过,附近的寨子经常会有冲突,如果都是流民成的土匪寨,那便是互相抢抢东西,因为你们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去抢跟你们以前一样的老百姓。但是这附近还有原本就存在的山匪,虎头寨是吧,他们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动起刀子来都是玩真的,你们那位瞿二……不知是怎么伤的?”

  柳岐适时插嘴:“两天前他们运着食物去探亲,半道上遇上虎头寨的人,被抢了东西,瞿二想拦,就被割伤了腿。”

  “探亲?”

  “就是活下来的老人和妇孺,人不多,都在荆州边上一个叫乔家村的村子里住着。”

  二当家:“……”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褚琰长长地“哦”了一声:“你们担心其他寨子的人来抢东西时会伤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便把他们送到村子里,可有想过若是那个村子也被洗劫该怎么办?”

  二当家硬巴巴地说:“那个村子是被我们庇护的……”

  褚琰嗤笑:“换句话说,只是你们不抢那个村子而已,不是吗?”

  二当家无言以对。

  褚琰:“让我猜猜。你们不抢普通老百姓,官差

  家里的银钱财物又基本都被拿完了,那应该是自己在山上开了荒地,干回了种地的老本行,可是这样能维持多久?万一有朝一日大水也冲了永州鄂州呢?万一其他寨子收成不好没了活路,会不会来将你们洗劫一空,到时候你们吃什么?万一哪天有战事,这里邻近边城,以你们土匪的身份,早晚都要被收拾,那时候你们能往哪去?又或者你们遇上南晋征兵,被招了安,可南晋这般对百姓,待底下的士兵又能好到哪里去?”

  二当家被他说得脸色发白。

  这些事情,瞿二也跟他们聊过。

  瞿二是读过书的人,早早地看清了这些,可是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世道哪有给他们这些人的出路?

  就在这时,褚琰掷地有声说:“除非南晋换了明主,否则百姓永无宁日。”

  二当家一下子站起来,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该不会是想……造,造反?”

  褚琰笑了:“不愧是二当家,头脑还是聪明的。”

  柳岐说:“二当家是太平村的里正,这个寨子主要就是三个村组成的,其中一个就是太平村。”

  二当家:“……”你又知道了。

  这位旧里正被“造反”两个字砸得发蒙,褚琰便与他科普古往今来的农民起义故事。

  他口才好,说得二当家觉得心动,看差不多了,褚琰就道:“既然你们大当家还没回来,那这事也可日后再议,你们正好可以趁这功夫好好想想。劳驾,给我一个休息的地方。”

  柳岐连忙说:“我有我有,他们给我安排了屋子。”

  他们将“严小大夫”视为瞿二的救命稻草,一帮打大通铺的老爷们愣是给他挤出了一间干净屋子来。

  褚琰站起来,道:“与其等到没有活路的时候随波逐流,何不在有能力时逆流而上,你到了高处,才不会被洪水冲没。”

  他说完,便抬步走出了屋子,门外不少土匪们在偷听,被推了个趔趄,褚琰没管,顺着他们留出的道走出去,随后对陆云城嘱咐道:“你带着兄弟们,找地方安营,尽量别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

  陆云城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是用骡车载着行李来荆州的,走到哪儿就能住到哪儿。

  褚琰进了

  山匪们给“小严大夫”安排的屋,屋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褚琰摸了摸被褥,幸而没有什么异味,就是有点发潮。

  他一转头,见柳岐还在门口踌躇。

  他挑了挑眉:“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柳岐回手把门一关,挺直胸膛,抬起下巴,梗着脖子,强撑气势:“你都自己闯过敌人的包围圈,我是跟你学的,你知不知错!”

  褚琰听他倒打一耙,好笑地道:“我不追究你这个。”

  柳岐壮完胆,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刚经过褚琰身边,就被他拦腰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

  “七弟。”褚琰叫得十分暧昧,“罚站累不累。”

  柳岐想挣脱,又怕自己压到褚琰那只伤腿,权衡了一下只好乖乖趴在褚琰怀里:“什么……什么罚站,我是坐得腿麻了,起来走走。”

  褚琰长长地“哦”了一声:“对了,你是想做谁的压寨相公?”

  柳岐假如有一对兔耳朵,此时怕是要警觉地竖起来了——来了!这不妙的语气!这威胁的腔调!这“要是回答不好你就完了”的表情!

  但是柳岐无惧这个问题,他特别有理:“还能是谁的,你成了土匪头子,那我不就是压寨相公了嘛。”

  褚琰才不放过他:“可我现在还不是土匪头子。”

  “那我就暂时不做压寨相公。”

  “要是我永远都成不了土匪头子呢?你可是放了话要当压寨相公的,你想被谁捉去压寨?”

  柳岐眨眨眼,自觉告诉他,跟褚琰在这绕是没用的,直击要害才是关键。

  他把肩膀放松,软软地贴在褚琰身上,喊了声:“哥哥。”

  褚琰果然一抖,差点没抱住柳岐。

  柳岐心里偷笑,面上一本正经:“大不了我给你封个山大王还不行嘛?你喜欢哪座山?”

  “柳岐,你……”

  “出门在外,别叫露馅了呀。”柳岐抿着笑意,偏要喊,“哥哥。”

  褚琰被这一声声“哥哥”喊得险些没了魂,他把柳岐扔一边,落荒而逃:“我去拿套被褥来换。”

  柳岐笑趴。

  等褚琰再回来时,柳岐没闹够,张口就是:“哥哥回来啦……”

  话音一顿,柳岐不敢置信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陆云城抱着被

  褥,看看他,再看看褚琰,欲哭无泪地说:“七哥,救……就是那个,大哥让我在这打地铺……”

  褚琰义正言辞:“七弟九弟都是弟,身为哥哥我也不能太偏颇不是?否则让寨子里的人看见,岂不是要露馅了。”

  柳岐:“……”

  他还特地走近,弯腰放被子的时候,故意低声挑衅:“还叫哥哥吗?”

  柳岐死死闭着嘴,瞪他。

  褚琰扳回了上风,狐狸尾巴都快摇起来了,仿佛刚才落荒而逃的不是他:“你叫得挺好听的。”

  柳岐:丧心病狂!

  等到晚上,柳岐才发现丧心病狂的不止如此。

  床铺太窄,睡两个人便要紧紧贴着,但陆云城是万万不敢让王爷王妃睡地铺自己睡床的,只能这么挤着。

  倒也没什么不好,贴一起还暖合,只是柳岐半夜醒来一回,觉得姿势不对,忍不住动了动。他这一动,褚琰就醒了,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不舒服,本能地想要报复回去,于是将人按在怀里,屈腿轻轻蹭了一下。

  柳岐一僵,不敢动了,褚琰却变本加厉,柳岐在声音快要溢出来之前,捂住了嘴,缓过来以后,示弱地亲了亲褚琰的下巴,用气音道:“你别欺负我。”

  褚琰这回再无睡意,睁开眼,看着柳岐把手遮在嘴边的紧张的小姿势,安抚地拍了拍他:“抱歉,我以为是做梦。”

  柳岐:“……”

  有些人表面一本正经,梦里却想把他这样那样。

  好在褚琰清醒以后,就又成了正人君子,柳岐这回无所顾忌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褚琰努力放缓呼吸不吵到他,等柳岐重新睡着,他坐起来,把被子压紧。

  第二日早上,陆云城被尿憋醒,一睁眼就看到安王坐在床头,眼神幽幽的,吓得差点嚎出来。

  褚琰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陆云城立刻捂住嘴,压低声音:“殿……不是,大哥,您起这么早啊?”

  褚琰悠悠叹了一声,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两天以后,土匪头子瞿寨主便带着王御医赶了回来,一起被带回来的还有跟在王御医身边的新晴和离不开熟人的小狼。

  瞿寨主守在儿子房里,看着王御医施了一夜的针,

  将高烧的瞿二捡回一条命来。

  他激动地直接跪了下来,叩谢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王御医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点也不客气:“既然没齿难忘,那就听我们家公子说说事吧。”

  瞿寨主愣愣地回过头,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

  听完褚琰的来意,瞿寨主爽快道:“行。”

  二当家吓了一跳,忙道:“头,这可是造反的事,你可别为了报恩……”

  瞿寨主摆摆手打断他:“我是想报恩,可也不是瞎报恩。咱们不造反就有活路了吗?咱们这些兄弟,有多少人的家人被大水冲走,被关在城外活活饿死,被那些抢东西的人打死,冬天染了风寒熬不过去冻死。我媳妇儿,荆州城外人人抢食的时候,她就想捡半块掉在地上的饼子,就被活活踩死,我就剩这么个儿子,半途遇上个虎头寨,就险些送了命!”

  “咱们这些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钱,刮阵风下阵雨都事都能要命。老子大不了拼了去,要是成了,老子的命那就是值千金,成不了,那下去以后也能说老子是造过反的,活得一点也不憋屈!”他说这话时洒了热泪,门外不少弟兄都聚了过来,静静地听着。

  有些人被勾起回忆,想起死去的家人,心里又悲又痛,二当家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瞿寨主又转过头对着褚琰道:“你要是真能造反,我跟着你,不过我就管我自己,不管这帮兄弟怎么想的。他们都是自个儿乐意跟着我混,他们不愿意来,你别逼他们。”

  褚琰颔首:“好说,到了这份上,我不会逼迫任何人。既然你决定要来了,那我正好也说清楚一些。”

  “愿意跟着我的,我保证你们和家人的安全,每人月银一两,吃穿不愁。不愿意跟着我的,也不必急着脱清干系,可以先看看别的人日子过得咋样。造反得有所准备,暂且还需要些时间,不用担心被牵连。前三个月我照样管你的吃穿,只是没有月银,三个月过后任尔去留。”

  土匪们一片窃窃私语。

  不跟着他造反都还管吃住,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当即有人热血沸腾,站出来道:“我也造反,我家就剩我一个了,大不了跟他们团圆去!”

  有人应和,其他人也纷纷站了出来。

  褚琰见响应声越来越多,双手放在身前往下压,平息了声音,朗声道:“诸位,若是愿意随我去,便到我九弟那里,报上自己的名字。”

  陆云城听了,便将屋里的桌椅搬出来,把王御医写方子用的笔墨纸砚拿出来,瞿寨主第一个上前来,报上自己的名字。

  此后寨子里一共两百三十二人,除去躺在床上的瞿二和那位刚满十二岁年纪尚小的小土匪,无一例外,都将名字留在了名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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