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回京_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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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回京

  没过几日,褚琰与柳问定下了之后攻打淮北与金陵的章程,随后带着人返北齐。

  他这动不动让自己置身险地的作风实在是让柳问怕了,非让褚琰把陆云城和千名亲兵带上。

  褚琰本是想把陆云城留下,一来严家军不适应正规军的生活,有陆云城这么个老熟人在,能让他们安心;二来他想让陆云城立一些军功。

  柳问却是道:“他这些日子立的功已经不少了,再说他是陛下亲自指给您的亲兵,不跟在您身边,反而有失职之嫌。”

  褚琰便应允了。

  时近腊月中旬,他们赶回了梁州,柳问的亲兵折返,由留守在梁州王府里的褚琰的亲兵接替。

  在梁州修整一日,便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燕京之中,承兴帝提前一步知道消息,高兴地在御书房里踱步了足足一刻钟时间。

  他想了又想,决定先摆驾凤仪宫。

  这之后要做的事,还是得让皇后先知道。

  凤仪宫里,皇后平静地听完了承兴帝的话,良久后才问道:“陛下可否与臣妾说说理由。”

  承兴帝与她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通知,自然也不愿意皇后来质疑什么,听了这话便有些不满:“朕以为这理由皇后应是想得明白的。”

  皇后柔声道:“陛下莫恼,臣妾并非是不愿见阿琰出息,只是想知道阿琰用以傍身的是什么,臣妾才好知道如何去劝锐儿辅佐他长兄。”

  承兴帝有些意外地看她:“你真是这样想的?”

  皇后道:“您让臣妾反思,臣妾便仔细想过了,先前的确是臣妾偏心太过,对琰儿关照不足,幸好琰儿……未因我之过与锐儿生嫌隙,还肯对锐儿舍身相救,他待弟弟一片真心,待臣妾亦是一片真心,臣妾只怪自己竟从未认真了解过他,倒伤了他的心。”

  承兴帝语气温和了许多:“先前倒也不能全怪你,锐儿在你身边长大,你为母者,与他感情至深乃是常理,可你也要知道,你得一碗水端平,才能不让兄弟二人互生怨怼。”

  皇后点头表明自己听进去了,承兴帝才把褚琰在南晋所立之功一一说明。

  皇后对于前线攻晋的仗还是有一些耳闻的,却没想到褚

  琰竟在其中主导,难怪柳问进度如此之快,正式发兵不过几个月,便已攻下了南晋过半领土。

  待承兴帝走了,她仍有些恍惚。

  其实她哪里是为褚锐求理由,而是为自己求的,她想求个理由,来叫自己死心,如今真死心了,又有一些茫然。

  她的大儿子原是这般优秀,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已没有别的皇子能望其项背,可她却从不知道,就在成国公还没出事之前,她都一直没对这个儿子抱过期望,一心觉得他是做不到的。

  她究竟错过了多少,又亲手推开了多少。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随后几日,丞相一脉的人上奏请立太子。

  与之无关的朝臣们纷纷看热闹。

  在朱廷刚被处决不久,便有人看不懂时机请立皇太子,不仅被摁下,还被一阵痛骂。

  现在倒是时机尚可,只等着看陛下的态度了。

  安王的名字一出,当即就有臣子站出来反对。

  虽然安王的确在朱廷一事上露过一手,但也只能说明他有谋略之才,却未必比褚锐更懂得为君之道。

  如今朝堂上,还是有挺多人心里对三皇子抱有期望的,更何况三皇子自请闭关清修,已能说明他有所醒悟,没准出来以后就能成材呢?

  承兴帝倒也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压下此事,道:“等人回来再议。”

  然而一些老臣直接从这不表态里估出了态度——皇帝是认可安王的,恐怕这回的上奏又是一次铺垫。

  没过几日,这事便连后宫高位的嫔妃都有所耳闻。

  皇后经御花园逛雪景时,听到有二嫔正在闲聊,言语间提及安王。

  春茗正想上前打断,皇后便拦住了她,示意身后跟随的人噤声。

  “要我说,还是三皇子更当得起那样的位置,三皇子从小受的是正统教育,而那位……毕竟是比不上的。都说安王立了什么功,我觉得也不尽然,世上哪能有这般神人,从傻子变成正常人才一年不足,便文韬武略样样俱全,又通人情懂谋划的?怕是陛下宠他,中意他,便状其多智而近妖了吧。”

  “您说得有理,这安王应当的确有些本事,但也不至于那样玄乎。”

  “安王最有能耐的地方,还是在哄人,原先陛下可是

  一心偏爱三皇子的,可现在呢?听说就连靳国公都在朝上替他说话,靳国公与三皇子这么多年舅甥情,跟安王这才几年?”

  “对啊,也不知是怎么了,陛下突然就对三皇子失望了似的……分明之前还待三皇子极好呢。不过,安王救过三皇子,大抵也是如此,才让陛下更欣赏安王吧?”

  “谁知道是不是做戏?你想,安王被冷落多年吃尽苦头,你说他能没有怨恨?这人怕是比你想的心思深沉得多了。”

  春茗刚开始还气愤不已,听到后面却隐隐被说动了,都忘了这二人正胆大妄为地议论嫡皇子。

  皇后始终未上前追究她们,反倒淡淡说:“换条路吧,省得污了耳朵。”

  等转向另一条小道以后,皇后才又问道:“方才那二人是谁?”

  春茗道:“背对您的那位应是杜嫔,另一位是前年入宫的薛美人,她位分低,平日是没得资格来见您的。”

  皇后没有说话,春茗便小心翼翼地劝道:“皇后,那些嚼舌根的话,您可别当真啊……”

  皇后确实有那么一刻沉浸在那些话中,但冷风一吹,她又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我不会当真,这二人久居宫中,都是无权无势的女子,哪里能知道朝堂上的事?必是有其他人告诉她们,还特地想传到我的耳朵里,离间我们母子关系。”

  “皇后英明,安王……”春茗本想顺着皇后的话宽慰她几句,话到嘴边愣是夸不出来,神色勉强,“安王……看着也是个重情之人,定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重情?你是想说,重他王妃的情吧。”皇后不禁笑了一声,“倒也没说错,至少他不是个薄情之人。锐儿……或许真不如他大哥,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兄弟关系多一些亲近。”

  她忽然语气严厉起来:“我不允许任何人挑拨他们的关系,更不允许有人挑拨我与阿琰之间的关系。日后你们在三皇子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需心里有数,明白了?”

  春茗暗暗一惊,连忙屈膝道:“奴婢明白。”

  次日,春茗便听说杜嫔和薛美人犯了事撞到陛下眼前,陛下直接下令拔了她二人的舌头,发配冷宫。

  这才知道皇后并不是不处置,而是

  请陛下亲自来处置,为的是让背后不安分之人好好看看陛下的态度,歇了那些没用的心思。

  褚琰回燕京的那一日,正赶上除夕。

  大部队行路都慢,因此他路程过半,便带着柳岐、新晴和陆云城快马先行一步,才堪堪赶上除夕抵达。

  也不全是为了与承兴帝的约定,出门在外有事耽搁乃人之常情,父皇也不会真的怪他,更多是想求个团圆。

  柳问镇守南方不能回家,总要让柳夫人见到柳岐一面吧。

  他到燕京时天色已晚,城门大关,不得已在城外发了信号弹,才有守门的士兵为他们开了门。

  褚琰把身上最后一点银子洒做了赏钱,在一片道贺声中离开。

  虽然城门已关,城中却无宵禁,大道上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团聚在家中,灯火彻夜,既静谧又安宁。

  柳岐骑在另一匹马上,问道:“咱们先回王府?还是直接去宫中?”

  褚琰冲他伸出手。

  柳岐不解地靠近了些,把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褚琰却顺势将手往前一些,抓着他的手臂借力靠近,在瞬间的交错间翻到了他的马上。

  褚琰环着自家王妃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

  只听安王耍赖地道:“骑不动了,你带我走。”

  柳岐眉梢和嘴角同时弯了起来,非常潇洒地一扬缰绳:“那你可别松手掉下去。”

  新晴和陆云城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提前饱了。

  奔在前头的马上,柳岐听见褚琰说:“入宫。”

  柳岐问:“为何?”

  “天冷,不愿周折。”他嗅了一鼻子故国之冬,竟觉得这样凛冽的气息也不错,最适合豪放痛饮不过。

  “跋涉千里,寒衣裹霜,当入宫讨一杯酒喝。”

  此时的宫宴上,柳夫人坐在内殿,既不安又期待。

  她如今是安王妃的亲娘,自然有出席宫宴的机会,可这内殿里坐着的可都是皇亲国戚和天子近臣,即便是当年贵妃母家的成国公,也以年宴时能坐近内殿被人称为深得圣宠,她的身份实在有些不够格。

  周围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她只好一面顾好规矩,一面假装不经意地看向皇帝右手边被空出来的第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上布好了酒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是不是安王要回来了?

  除了安王谁还能坐那个位置?

  那柳岐呢?阿岐会不会跟着回来?

  柳夫人坐立不安了许久,忽而听到有人唤她,四周都望了过来。

  柳夫人一时不明就里,幸好贴身丫鬟低声提醒:“皇后唤您。”

  柳夫人连忙起身上前,行了大礼。

  皇后笑道:“倒也不必多礼,你我可是亲家的,壬亭侯远在南晋征战立功,无法归来与家人团聚,虽遗憾,却令人敬佩。柳夫人,你是英雄之妻,我当与你喝上一杯。”

  这是除了敬太后和靳老太君外,皇后第一次主动端起酒杯,话语里满是维护与亲近,席间的人都是暗暗震惊,猜测着这代表的意思。

  柳夫人敬过酒,回到自己的席位时,都还有些茫然。先前她周围冷冷清清,没个能说话的人,此时倒是都找她聊起来了。

  还没回过神来,有个内侍匆匆进来,在承兴帝身边说了句什么,承兴帝和皇后顿时便起身,往殿外走去。

  其他人不明就里,多数人也跟着起身。

  刚出外殿大门,便见外头下起了小雪,有人顶着薄雪大步而来,一身风尘仆仆之相,却是面带欢喜色。

  褚琰携柳岐跪在几步之外,朗声道:“儿臣褚琰叩见父皇,儿臣回来晚了,望父皇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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