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_這個師妹明明超強卻過分沙雕[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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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節

  “那就是上古的陣法……是真正的上古大能遺留的陣法啊。那一天起,我遣散了所有遺留的弟子,自己也把修為封印起來。但我沒想到,很快,他們一個個地都被挑出來,全被官兵逼得暴露修為,最終死在了大陣中。”

  “全部,全部啊……一個個都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弟子啊……”

  郭衍顫抖著雙手,捂住臉。他彎下筆直的脊背,在椅子上佝僂成一團。

  像一條瑟瑟發抖的老狗,而不是一個能在九天之上俯瞰大地的歸真境修士。

  謝蘊昭看著他的身影,忽然強烈地意識到一個事實:即便郭衍能取回他封印在榕樹中的修為,他的道心也已經破碎了。

  道心破碎的修士,不僅修為無法進步,甚至會不斷後退。

  她遲疑一下,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脊背。

  “那蝴蝶玉簡現在何處?”

  郭衍捂住臉,深深地抽了一口氣:“消失了。”

  “消失了?”

  “官兵闖入沉香閣後,我心急弟子,匆促間將玉簡擱在桌上,轉頭玉簡卻不見了。”他苦澀地笑了一下,滿是自嘲之意,“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一個歸真境的修士,被人闖了進來兩次,還帶來了滅門之禍。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他們……”

  他不斷搖著頭。

  謝蘊昭也搖搖頭,隻得再安撫他幾句。

  “真人且在此處暫養心神,我即刻將這些信息傳書告知師門……”

  “不!”

  郭衍猛地抬頭,雙手重重抓住謝蘊昭的手臂。

  “不能!他們已經盯上你了,從你打聽我的事開始,他們就盯上你了!你傳書就會有靈力波動,雖然你說你可以在城中調動些許靈力……但不能賭!”

  謝蘊昭皺眉:“那我出城去……”

  郭衍仍舊搖頭:“你現在出城,他們就會認定你有問題,恐怕會直接和你動手,逼你動用靈力,就可發動大陣將你誅殺。我那些弟子……全都是這樣沒的!”

  “但真人不是說我是例外,可以在平京城中動用靈力?”

  “你卻也說過,你用神識試探,立即觸發了大陣!”郭真人斷然說,“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能在城中動用靈力,但誰知道你最多能動用多少?一分,三分?萬一觸發了大陣,就是十死無生之局麵!馮師兄信中對你多有誇讚,托我照看你,我不能看你冒險!”

  此刻的郭真人,完全是驚弓之鳥。

  “那……”謝蘊昭有些為難。

  “等洛園花會。”郭衍再深吸口氣,狠狠抹去了麵上的驚恐和悲傷,重新變成一個沉穩的修士,“洛園花會時間已定,到時平京不可能再阻撓修士入京。他們現在急著想把東西找回來,才整體戒嚴。等七月到來,我們就有了支援。花會慣例會有玄德上人觀禮,就算是上古大陣,也不能輕易將眾多歸真境和玄德境一起誅殺。”

  “原來如此,看來隻能等洛園花會了。”

  謝蘊昭沉思著:“既然我在京中,修為無損,這段時間總不好什麽都不做。真人既然看了一些蝴蝶玉簡的內容,可有什麽線索?”

  郭衍遲疑了片刻。

  “真人,”謝蘊昭無奈加重語氣,“我也是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堂堂修士,豈能因畏懼危險就裹足不前?即便真人不說,我也打算去查一查世家,尤其是為首的王家……和謝家。”

  郭衍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自嘲道:“我道心是真的碎了。好吧,蝴蝶玉簡開頭就說,五十年前開始,世家就陸續控製了部分白蓮會的勢力,令他們四處搜集有靈根的凡人,並設法帶回。”

  “有靈根的凡人?”謝蘊昭腦海中瞬間閃過東海鎮的一幕幕場景,“我聽聞,現在官學也在各地測試有靈根者,說要專門教導和培養他們……”

  “這件事,在平京已經不是新聞。我懷疑……”

  郭衍的聲音停住了。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像難以置信,也像迷茫,還有一些驚駭。

  謝蘊昭看著他,輕聲說:“我師父說,最近幾年裏,修仙的世家子越發多了。真人,是不是……”

  雖然沒有說完,郭衍卻完全聽懂了。他搖頭,又搖頭,喃喃道:“我不知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靈根才能感應靈氣,沒有靈根就不行。靈根又不是丹田識海,根本不在人的體內,而是存在於靈魂之中。不可能有人奪取別人的靈根,這是違反天道的,這是違反自然的——違反自然,怎麽還可能修仙?即便可以,他們的道心又立在何處?可不要道心,那豈不是魔族……魔族?”

  兩人愣愣地對視片刻。忽地,郭衍打了個寒顫。

  “不可能!”郭衍幹澀地說,“魔族被封印在西方十萬大山中,天塹還在,不可能有魔族……”

  他再一次愣住,好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其實三十年前,是有一次魔族降臨的危機,據說馮師兄就是因為那一次……”

  他突然閉嘴。

  三十年前?謝蘊昭一算:那不正好是師父受傷,丹田破碎、修為被廢的時間點?

  “真人……”

  “我不會說的!我立過誓,絕不提起當年之事。”郭衍搖頭。

  不管謝蘊昭怎麽問,他都是搖頭。

  謝蘊昭有些鬱悶:她漸漸發現,師父也好,師兄也好,其他長輩也好,多多少少都有秘密瞞著她。但就像燕芳菲說的,誰沒有秘密?關鍵隻看別人的秘密對你是否重要,又有何影響。

  “我就知道隻能靠自己。”她嘀咕一句。

  郭衍知道的情況基本都告訴了她。謝蘊昭打聽完畢,又默默消化了一會兒信息,最後有了決策。

  她拍開靈獸袋,將憋壞了的阿拉斯減和達達放出來,交給郭衍:“他們無拘無束慣了,在靈獸袋裏憋不住,還請真人代我照顧一段時日。”

  “噶?”

  “歐嗚?”

  一鴨一狗還沒來得及高興自由,就被她說懵了。兩隻都歪著頭,眼巴巴地看著她,還試圖來抱腿。

  謝蘊昭揉了揉兩隻毛茸茸的頭。

  “蝴蝶玉簡記載的是白蓮會和世家之事,又涉及凡人靈根……聽說平京蒼梧書院正在招收有靈根之人,我去看看。”

  郭衍皺眉:“你是想……”

  帶著偽裝的年輕人抬頭一笑,笑容淳樸憨厚,目光裏又有一點狡猾。

  “我當然是要去參加蒼梧書院的招生哩。書院管吃又管住,聽說隻交書本費,還能變成厲害的修士,今後能賺大錢,我不想錯過哩。”

  “可,”郭衍不由疑惑,“你的天靈根實在太顯眼……”

  年輕人在乾坤袋中一陣亂翻,最後拿出一個豆綠色的瓷瓶:“‘扮豬吃老虎丹’……燕師叔起的名字真是有趣哩。就是你了!”

  第二日,蒼梧書院側門。

  人們早早排起了長隊。

  左邊的一列衣著精細,滿臉寫著“有錢”;右邊的一列裝扮樸素,滿臉寫著“普通”。

  這都是來蒼梧書院測試靈根、參加招生的人。

  書院有人早早擺了兩張桌椅,放了筆墨紙硯。桌角還擺了一瓷碗的清水,水麵飄著一朵小小的、閉在一起的睡蓮。

  如果有靈根,睡蓮就會開放,並根據靈根的情況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靈根。

  隊伍移動得不慢。有人失望想嚷嚷,卻見旁邊有兵差值守,隻能憋著氣走了。

  “……沒有靈根,下一個。”

  一道高瘦的身影走到桌前,手搭上了睡蓮邊。

  清風徐來,蓮花微顫,緩緩開放。

  見狀,有些懶洋洋的登記者也精神一振,興致勃勃地抬頭看了一眼來人。

  年輕人麵黃、牙白、麵容普通,但笑容卻很淳樸和善,不覺得討厭。登記者暗中品評一番,又看睡蓮:紅綠金藍四種顏色的花瓣疊在一起。

  “火木金水四靈根,純淨度約有七成。”登記者笑了,“很不錯啊。你叫什麽?哦……許雲留,交州固章郡河口縣溝頭村人。”

  他看了看路引,將信息寫在登記簿上。

  後頭排隊的人都投來羨慕的目光。

  四靈根很不錯?年輕人麵上露出一絲意外,但立即興高采烈起來:“太好哩!謝謝郎君哩!郎君,讀蒼梧書院是不是不要錢哩?”

  哦,外地人。登記者了然,又笑笑:“不收錢,隻有些書本費,一年約二十兩銀。”

  “好哩!”年輕人笑眯眯,“那什麽時候入學哩?”

  旁邊有人上前兩步,也笑道:“許小郎,且隨我來。今日便是入學之日,平時住宿,每六日一休沐,可自由安排。”

  年輕人呆住:“今日?可是我還沒和家人說一聲,行李也都還在……”

  “一應通知,書院都會負責,許小郎留下地址即可。”

  人笑得很客氣,卻很幹脆地把年輕人拉走了。

  謝蘊昭被人拉著踏進書院門,舉頭便是梧桐綠蔭。她回頭再看門外陽光燦燦,竟恍惚了一下。

  “郎君,你們這麽著急,是不是人販子哩?”

  引路人差點腳下一滑摔倒,汗顏道:“許小郎想多了……書院今年第一次招收有靈根者,算上許小郎也才三十人。見才心喜,勿怪勿怪。”

  謝蘊昭無可無不可,跟著他走了。

  蒼梧書院是平京裏久負盛名的書院,人才雲集,也沒有太多地方挪給來修仙的學子。幸好書院邊上是一處世家別院,麵積不大,但翠色滿園、清幽雅致,上頭就幹脆把這裏劃給他們,充作新學子的宿舍和課堂。

  謝蘊昭被帶到一處小院。院子真的很小,隻有一間房。

  “這就是許小郎今後的住處。”

  “我一人住?”

  “正是。”

  謝蘊昭對他們刮目相看:“好闊綽哩!”

  對方隱有自豪,笑道:“蒼梧書院向來最為學子考慮。”

  接著,他又細細交待了一番“蒼梧生活手冊”,讓謝蘊昭先熟悉今天生活,再說三日後正式開學,要有什麽準備。直到有人叫他,他才邁步離開,臨走前卻還叮囑謝蘊昭有需要一定要說,不需要委屈自己。

  謝蘊昭站在院子裏看那幾人結伴遠去。

  “討厭不起來的人。”

  她用手扇扇風,眼睛往四周一瞟,盯緊了一麵圍牆。

  對麵有人。她現在不敢外放神識,但基礎的五感還在,能夠辨認出對麵有人的呼吸聲。

  應該也是有靈根被招收進來的學子?

  不如趁此機會打聽一圈情況。

  謝蘊昭沒找著門,也懶得找,原地揉了揉手腕、腳踝,附身衝出,三兩下就攀上了牆,轉眼人已坐在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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